侯三怀率领着二百士兵,裹挟着五十名关宁军的残兵败将,成功的骗开了城门。杀进去之后,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挥刀杀人,守城的士兵稀里糊涂的丢了脑袋。
罗绣锦一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凶神恶煞一般的士兵,哪里还不清楚生了什么。这家伙只觉得五雷轰顶,三魂七魄都跑没了!
“快,给我堵住城门,杀了这些贼子!”
城中的士兵蜂拥而上,可是他们哪里能对付得了精干的安国军,侯三怀他们都备着五把自生火铳,一个个举起火铳,枪声乱响,这些人七倒八歪,死伤一片。
枪声响起,这就是信号。岳破虏率领着骑兵,像是一阵旋风一样,涌进了县城。
“我等受大清皇帝洪恩,报国殉主的时候到了!”罗绣锦握着一把宝剑,颤颤哆嗦,还在拼命的指挥抵抗。
侯三怀正好注意到了他,火铳已经打光了,他一抬手拿起了长弓,一手三箭,顿时罗绣锦前面的三个士兵就中箭倒地。
侯三怀提着长刀,沿着蹬城的台阶,直接冲了上去。任何还敢抵抗的,都躲不过一刀,侯三怀就像是疯了一般,转眼砍翻了五六个人,浑身浴血,直接冲上了城墙。
罗绣锦战战兢兢的握着宝剑,回顾四周,其他的属下早就跑光了,他吓得脸都变绿了,咬了咬牙。
“陛下,臣不能尽忠了!”
罗绣锦说着,就把宝剑举了起来,要抹脖子自杀。侯三怀看得真切,猛地将手中的长刀掷出,刀把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罗绣锦的肩头。这家伙是文人出身,本来就心神不宁,一击之下,宝剑落地。侯三怀几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胸口,由于他的力气太大,罗绣锦差点憋死过去。
这时候岳破虏也正好带着人杀进来,正在狂砍城中的清军。
“大人,我抓到个当官的!”
罗绣锦被狠狠的摔在了岳破虏的前面。岳破虏一看他身上的补子,顿时眼前一亮。
“你就是伪清的河南巡抚罗绣锦吧?”
“没错,正是本抚,罗某受大清两代洪恩,为了大清江山社稷,理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杀了我吧,本抚要在天上看着你们被八旗劲旅碾碎的下场!”
“真是一条好狗,对主子这么忠心。”岳破虏冷笑道:“你心里头有主子,难道就没有爹妈,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同胞亲人?背弃祖宗,你好好看看自己,还有半点人味吗?”
罗绣锦被这几句话问得满脸通红,他本是辽阳人氏,读书人出身,满清缺少文官,他就一路平步青云,还被抬入汉军镶蓝旗。
可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汉人,被指着鼻子痛骂,罗绣锦也是羞愤焦急。
“大清圣主英明,武功盖世,残明覆灭在即,罗某知时达务,有什么不对?”
岳破虏冷笑着盯着他,突然一伸手,捏住了罗绣锦的下巴,猛地一扯,将下巴骨扯了下来。
“狗汉奸,老子没空和你掰扯,也不会让你这么便宜的死了。我告诉你,安国军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后悔活在世上!”
岳破虏说完之后,就让人把罗绣锦捆成了粽子,看管起来。
这时候安国军已经在城中大杀大砍,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攻击,清军毫无抵抗能力,一千来人逃散,剩余的两千多除了被屠杀,就是被抓了俘虏。
“营长你快去看看,咱们找到宝贝了!”
岳破虏跟着欣喜的士兵,到了一大片仓库,顿时岳破虏也被眼前丰富的物资震惊了。粗略的清点一下,至少有二十万担粮食,还有更多的草料,足够两三万大军使用三个月了。
另外还找到了三千副铠甲,两千张上好的硬弓,十万支箭,五万斤的火药,五百驾大车,其余棉被刀枪,更是数量惊人。
岳破虏看到了这些,顿时心花怒放,小小的卫辉驻军肯定用不了这么多东西,一定是罗绣锦给大汉奸吴三桂准备的,真没有想到,让自己捷足先登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士兵找到了罗绣锦的印信令箭等物,送到了岳破虏的面前。
“营长,您看该怎么处理啊?”
“给国公爷送去。”
顾振华特别交代了,拿到了印信立刻交给他,自有用处,岳破虏当然不敢怠慢。
交代了这些之后,岳破虏又说道:“弟兄们,拿下了汲县,只是第一步,还要死死的钉在这里,等着国公爷前来,大家伙立刻紧闭四门,加固城墙。换班休息,不能放松警惕。”
“遵命!”
岳破虏他们在全面巩固城防,就在离着汲县不远处的淇门镇,聚集了五六千的百姓,这些人全都拿着锹镐锄头,镰刀木棒一类的武器。
在人群的正中间,正在三个壮硕的汉子,他们正是鲁老汉的三个儿子,东勇,国勇,广勇。
鲁东勇提着血淋淋的腰刀,脸上格外的狰狞,这些年粮食种不下去,他们三兄弟就跟着镖局保镖,挣点刀头舔血的卖命钱。刚刚做了一笔生意,想要回家看看二老,结果只看到了二老吊死在了房梁之上,尸体还带着温度,显然是刚死不久。
鲁氏三兄弟当时几乎要气疯了,他们仗着学过武术,身体强健,当时就召集了镇子上的乡亲,聚众数百人,恰巧这时候附近的娄儿寺一伙土匪被清军攻击,逃到了淇门镇。
鲁东勇当即和土匪联络起来,他们互相合作,在山道设伏,一举击杀了四五百人,还生擒了高守备。老百姓早就不堪其苦,听说了他们的胜利,顿时就有无数的百姓聚集过来。
鲁东勇冲着所有的老百姓拱了拱手:“乡亲们,俺爹一声老老实实,从来没害过任何人。满清的狗官催逼钱粮,他和俺娘都上吊自杀了。你们说,这血海深仇能不报吗?”
“不能!不能!不能!”
鲁东勇冷笑了一声:“没错,要是连父母之仇都不能报,那就枉为男儿大丈夫,来人,把高守备带过来。”
说着话,几个青壮扭着高守备,就到了鲁东勇的面前。这个高守备四十上下,连鬓落腮的胡子,满脸横肉,看起来十分吓人,只是这时候浑身泥水,脸上全都淤青,显得狼狈不堪。
“你们这帮流贼草寇,快点放了高爷爷!卫辉是大清的天下,你们敢抓老子,就不怕大清军马杀过来,灭你们的九族吗?”
“九族?老子的九族早就被狗鞑子和你们这些汉奸害没了,老子现在就剐了你,祭奠俺爹娘!”
鲁东勇提着刀,就要下手,这时候一旁过来了一个老者,论起来是鲁东勇的叔祖,大家都尊称一句三爷爷。
“三爷爷,您老有什么事情吗?”
“孩子,听说没有,要解心头恨,钝刀斩仇人。钝刀子没有,我这有几把剪刀,你们拿着,剪了这个畜生!”
“多谢三爷爷!”
鲁东勇一把接过了剪刀,恶狠狠的对着高守备的胳膊就剪了下去。剪子和刀可不一样,完全是靠着手劲往里面压。一剪子下去,肉被扯得破破烂烂,鲜血不住的涌出来,疼得高守备直叫妈。
鲁国勇和鲁广勇也不客气,一人拿过了一把剪刀,三兄弟一齐下手,转眼就剪得高守备不成人形。
最后鲁东勇更是一刀扎进了高守备的心窝,剜出了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送到了二老的面前,祭祀老人。
等到鲁东勇他们都处理完了,鲁三爷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所有人的中间,大声的说道:“诸位父老乡亲,各个村子的朋友,这些年就战乱不断,咱们这片一直老老实实,谁来都忍着。可是鞑子来了,他们不给咱们活路啊。多厚道的人都被他们逼死了,大家伙再看看,你们米缸里还有粮食吗,咱们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鲁三爷正好说中了大家伙的痛处,不少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要不是逼到了极点,这些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造反。
“三爷,您说说吧,有什么活路,大家伙都听您的。”
“没错,反正杀官就是造反,我们也没有退路了!”
“好,大家伙听着,老汉听说就在开封,那边是明军的治下,给分田地,咱们干脆就逃跑吧,到了开封,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三爷,这能成吗,大明的官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他们都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这时候鲁东勇突然眼前一亮,急忙说道:“大家伙听着,我们兄弟刚刚从徐州押镖回来,这安国军的确和其他的明军不一样。我亲眼所见,他们在集市上买东西,从来都是公平买卖,绝不欺压老百姓。而且听说安国军的头儿是新任的蓟国公,爱民如子,而且手下更是能征惯战,咱们投靠了安国军,说不定就有了出路!”
“那好,就听鲁爷的,都投靠安国军去。”
这些老百姓迅速的行动起来,一个个扶老携幼,带着家当就准备逃跑,说起来家里头早就被抢光了,一个独轮车,推着孩子,老婆跟在后面,一家人就走了。
可是就在他们离开老家南下的时候,负责警戒青壮突然跑到了鲁东勇的面前。
“鲁爷,大事不好了,有一伙骑兵从北边来了,打的是满清的旗号!”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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