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灯光太暗,后来我才发现,监狱里多了一个新面孔,戴着眼睛,四十多岁,脸上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样子,大家都叫他‘教授’,
人人尊重他,敬若神明,连新进牢房时候的那一套惩罚都免了想不到读书原来也有这些好处啊。
原来他真的是教授,犯法嫖娼*罪被关进来。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的时候,他叹了口气,道:
“谁知道呢,那个女孩亭亭玉立,成熟饱满,看起来都像二十好几的人了,谁知道被查的时候她连十六岁都不到,我便冤枉成了强*女罪。”
他一脸的无奈。
‘8025’道:“不可能吧,这么小的女生都看不出来?”
教授道:“看出来?我问问大家,现在很多人都长得很着急,你们一定也有猜错年龄的时候吧。”
‘8025’道:“是啊,有些人的确年龄很小,但是表面看起来很老。”
教授无奈道:“何况那个时候是晚上,灯红酒绿,浓妆涂抹,我怎么看的出来,不可能嫖娼的时候还要查身份证吧。”
牢头老大道:“家里不是有老婆吗?你这是活该!”
教授道:“我老婆去外国留学了,五年才回来,我实在憋得难受才去嫖娼的,这是生理需要啊,我有什么办法?”
牢头老大笑道:“那把你的‘枪’卸掉不就不难受了嘛。”
大家哄哄大笑。
教授道:“这万万不行,那我不成古代的太监啦,我还没有儿子呢。”
新疆大叔问:“你们的,怎么的嫖娼,女孩脸上有娼?”
大家笑欢了,我也乐得不行。
教授道:“这有规矩,我嘛,在车头放一瓶水,那个女孩来拿,就跟我做交易,喝我水的意思是‘和我睡’。”
新疆大叔道:“不明白,什么的规矩,你可给我解释的,清楚?”
教授道:“如果我放的是矿泉水,2块钱一瓶,意思就是我只愿意出200块钱坐交易,愿意的女孩就跟我走,
如果我放的是营养快线,那是400块,百事可乐就是300块,红牛就是600块等等。”
新疆大叔道:
“内陆的,太复杂,复杂。”新疆人爱把东南沿海的省份说成内陆。
一天夜里,我就说是夜里吧,我们不见天日,头顶是25w的灯泡,幽幽暗暗,根本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牢房里进了一个犯人,东北人,高1.96米,虎背熊腰,络腮胡,声音粗犷,他自我介绍:
“鸟人们,我是‘8022’,来自东北,以后我们同心共苦,把牢底坐穿。”
他的声音很大,我们目惊口呆地看着他的圆圆的光头,吓了一跳,我想起了《水浒传》里倒拔杨柳的鲁智深,‘喝’一声,杨柳应声拔出。
‘8022’大刺刺地坐在床沿上,像一尊凶恶的罗煞。牢头老大的地位受到挑衅,岌岌可危,如再不发难,老大的这地位早晚拱手让给这东北人。
“上!”
牢头老大一要喝,十几个老大团成员的犯人一起功向东北人,真的太精彩了,这是我见过实打最精彩的一次,
十几个人围攻,东北人临危不惧,喝一声:
“来得好,我拳头正痒着呢!”
东北人左踢右打,拳声呼呼,脚法凌厉,碰着的就伤,磕着的就肿。
刹那间,我们还看不清楚怎么回事,十几个犯人哭爹喊娘,纷纷受伤,老大首当其冲,伤得最重,他的这手肿了起来,颓废地靠着墙,喘气呼呼。
老大团就这样被打败了,东北人道:
“你们以后给我老实一点,好好改造,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别怪我拳头无情。”
老大团人人默不出声,垂头丧气。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大家该干活的干后,该休息的休息,东北人坐到新疆大叔和我身边来,教授问东北人:“你以前练过武术?”
“练武?没有啊?”
“我看你蛮厉害的。”
“我们东北人就是一条虎,唬啸人间,能不厉害?”
教授道:“少吹牛啊你。”
东北人道:“实话实说啊,如果我练武,我就早把这座监狱削为平地了。”
教授轻蔑道:“你再厉害也没有警察的枪厉害,小心警察一枪把你的‘枪’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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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人嘿嘿笑道:“这怎么能比,我的枪打的是水,警察的枪打的是子弹。”
新疆大叔在一边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哈哈地笑。
有了一场热闹看,时间就过得快,吃饭过后就到了休息的时间,今晚轮到我和新疆大叔值夜班,犯人们刚刚睡下,牢头老大就起来了,接着所有的犯人纷纷起来,我并不知道他们已经串通好了,今晚有行动,目标是东北人。
只见老大和‘8118’、‘8119’、‘8200’四人拿着四床被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东北人的旁边,同时动手,用棉被捂住东北人的身上,
这时,众犯人发一声喊,一起朝东北人的身上乱打。
俗话说:双手难敌四腿,东北人再怎么厉害,可他面对的是五六十号人,自然寡不敌众,被打得嗷嗷叫,声音极惨。
外面的教官听到监狱里面暴动,铃声大作,十几个教官带着盾牌,手拿电棍开门进来,
大家早已经跑回自己的位置睡觉,故意一副才被铃声惊醒的样子,有的还在打哈欠,有的在伸懒腰,有的还装着昏昏欲睡,半眯着眼。
“怎么回事?!”
牢头老大站起来道:“报告长官,平安无事!”
东北人坐在床角,脸青鼻肿,瑟瑟发抖,道:“长官,我被他们打。”
牢头老大道:“我可没有打你,你有没有打他?”老大故意问众人。
众人道:“那个稀罕打他,睡觉都睡不饱。”
教官问:“那‘8022’的伤是怎么回事?”
牢头老大道:“报告长官,我们看见‘8022’梦游,用身上往墙壁上撞。”
众人附和道:“这是实话,我们都看见了,只怪他自己,冤枉不了谁啊。”
东北人百口难辨,知道惹了众怒的结果。教官们心知肚明,肯定是新兵不服牢头老大管,所以挨揍,这是狗咬狗,他们懒得理睬,对东北人故意说了一句‘不要做梦游了啊’,然后收队。
这次东北人再也不是老虎了,变成了一只猫,怕怕猫,畏畏缩缩,眼睛看到我们每一个人的都是害怕得要命,
牢头老大这次给他‘接风洗尘’动用了皇膳。
第一道菜是智力题,老大提问东北人:“庙里的供桌上有十根蜡烛,突然吹来一阵风,灭掉了五根,还剩几根?”
“五根。”东北人回答完毕,立刻被老大团里的几个人按在地上,用烟头烫,腿上浓烟滚滚,腿肚烫烧出一个圆圆的、黑黑的凹陷烟印,东北人惨叫连天。
老大道:“告诉你答案,还剩十根蜡烛,我说的是吹灭五根,但是我提问的是还剩几根,你他妈的是猪老壳啊。”
“听好,现在出第二道题:小明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是谁?小明的舅舅的舅舅的舅舅的舅舅的舅舅是谁?五个爸爸五个舅舅”
东北人一听,傻眼啦,喉咙咕噜咕噜说不出话来。教授自言自语道:“这题好难啊。”
老大问东北人:“答得了不?”“答不了。”于是东北人又被追加多躺了两个烟印。
老大笑道:“这个题的答案好久不用,我也忘记了,反正你也答不出来。”他接着出题道:“
听好啦,题目来啦,张飞的母亲是姓什么?”
“姓张!”东北人答得毫不犹豫,我想这次他终于答对了,不用被烟头烫了,虽知他又被老大他们烫烧了三个烟头。老大笑得可开心了,说道:“张飞的母亲姓‘无’,无事生非(飞)啊。”
教授听后笑了:“这个题好啊,幽默得很。”
东北人正在受老大的折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马大哈叫我:“‘8136’,出团。”我跟着马大哈到了门外,马大哈问我:“‘8136’你可有什么要申诉的?”
我说:“报告教官,没有,我可搞不懂,你们怎么一个星期来问一次啊?”
马大哈道:“这是法律规定的,犯人坐牢期间,头五个月里我们每个星期问一次,这是体现民主主义。”
我恍然大悟,我艹!原来国家还有这个政策啊,可我没有什么伸诉的,再者说,我也不懂什么叫申诉?
想到这里,我大声说:“报告教官,我没有什么可申诉的!”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打岔道:“你有!”
我一听,声音是从监狱门口传来的,声音很熟,是个女音,可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艹!这到底是谁啊?难道是阿珍?
哦,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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