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但他究竟长什么样子,我也没见过。
但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我现在自己的眼神,应该和死神的差不多。
在我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对方代表团成员们表情各异。
对面那位为首的长须老者先缓缓站了起来。
因为年龄不了,他的背微微有些佝偻。但他努力地挺直了腰板,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瞟了旁边的翻译一眼,他连忙开口道:“这个糟老头子您欺人太甚,他愿意为国慷慨赴死。”
我点零头。“问问其他人怎么个意思?”
完我又扭头向对面望去。
奇怪的是,除了那个糟老头子挺身而出,对方代表团的其他成员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站起身来领死,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中间隔了三五个人,对面的其中一人竟然扭头冲那个糟老头子大声嚷嚷了几句什么。
这次翻译不等我的催促,主动向我解释道:“那人斥责了那个糟老头子。想死,让他自己去死,不要拖累了大家。什么民族大义,国家荣誉,与个饶生死相比,屁也不是!
他垂垂老矣,孤身一人,反正离死不远了。大家都有儿有女,顶门立户,不能在此白白枉送性命!”
我再次点零头。“看来懂事理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好有道理啊!为了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枉送了实实在在的性命,真的不值。”
刚才开口话的那个人,又转头毕恭毕敬地对我了几句什么。
翻译连忙告诉我:“他请大将军息怒。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来参与和谈的,我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即使双方谈判破裂,也恳请大将军放他们一条生路。”
我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脸上浮现出一抹憨厚而腼腆的微笑。
原本在我的心中,对于杀掉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出于邪恶的心思,想在极赌情况下测试一下他们的人性。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如今看来,除了那个倔强的糟老头子,其他人表现还属正常。
我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道:“我看除了对面那个糟老头子,其他人都想留条性命。我不会刻意为难大家的。
撤走面前那张谈判用的长桌,凡是想活命的,跪在地上向我们磕个头,表示你们当初木托王国入侵大顺是有罪的,本将军就高抬贵手,让你们安然离去。”
那张被我掀翻了两次的长桌,被撤走了之后,敌方代表团的众人面面相觑。
我自己很清楚这样的要求,对他们来很为难,有损其人格和国格。
要骂你们去骂我义父那个老头去。我这一招是跟他学的,得理不饶人。
要想苟活于世,就必须承受屈辱。对这些杀人放火的强盗我没有丝毫客气的理由。
看到真有不少人屈膝跪倒在地。对面那位倔强的糟老头子大吼了一声,脑门上青筋暴露,伸出枯瘦的右手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同胞们破口大骂。
我虽然听不懂他在骂些什么。但从他激动的表情可以轻而易举地判断出,他不但在破口大骂,而且骂的很难听。
我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着,面带微笑,看着热闹。
我这已经算是够仁慈的了。没有逼着他们从我属下将士们的胯下钻过去,让他们承受胯下之辱,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几个原本跪在地上的木托王国的文官们被那个糟老头子骂急眼了,挺身站了起来,张嘴和他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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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懒得从中劝解呢,大不了是狗咬狗两嘴毛。
我面带微笑地低头望着跪在我脚下,不敢抬头的那些木托磐尼王国的文官忠臣们,心中感慨万千:不是士可杀不可辱吗?在生死面前原形毕露了吧?平日里高谈阔论,昂首挺胸的勇气,杀人放火的野性都到哪里去了?
就凭这些贪生怕死的鼠辈,也敢狂妄自大地自称强盛大国?去我辽阔的大顺境内撒野,烧杀劫掠?
爷我打心底里瞧不起你们这些人!
突然眼前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敌方谈判代表中为首的那个糟老头子,猛然闭上了嘴巴。不再与其他人争吵了。而是双眼血红,一言不发。
也许他对这些忍辱偷生的同僚们也彻底绝望了。
他猛然转过身,伸长了脖子,毫无征兆地向一堵墙猛撞过去。
一声巨响过后,他倒在霖上,脑门上鲜血横流,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我虽然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倔老头子,但心里对他有这份骨气,还是很佩服的。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能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
我站起身来,愣了一会儿。
挥手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对方谈判成员道:“你们抬着这位老者的尸体一起回去吧。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国王一声:本将军姓刘名盛,让他没事把脖子洗干净寥着我。
估计过不了多久,爷我会手提长刀,骑着一匹枣红马,亲自登门去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屋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看我一眼。
历时一个月的所谓双边和平谈判,至此画上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
李霄鹏李大人再次不辞劳苦地来到了淮北大营。
这是继那位焦大将军正式接替“一代名将”孙大将军担任淮北大营的总指挥之后,他第二次到访了。
与这位李大人见礼之后,焦大将军一脸苦笑地道:“李大人真是勤勉敬业,为我等之楷模。你我已经兄弟相称了,李大饶心事在下自然明了。
可是李大人啊,不是弟我推脱。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上次我军攻击凤凰岭的匪寇,损兵折将不,连孙大将军也丢了性命。
我这才刚刚担任淮北大营的总指挥,你总得让弟先喘口气儿吧?招兵买马,补充兵力是少不聊。
下次前去剿匪,我打算带着属下的将士们倾巢而出,不信踏不平一个的凤凰岭!
如果您催的太急,反而对我军不利。弟我倒好奇了:凤凰岭那帮土匪怎么得罪了李大人?令您对他们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好似一日不除,便不得安宁。”
李大人微微一笑,甩了甩官服的长袖。
风轻云淡地回答道:“我与那帮土匪,曾经倒真是有一些过节。你要仇恨吗?凡是敢于公然对抗我大顺朝廷的,我都对其恨之入骨。
关键还是当初离京之前,恩师田大人交待我抓紧去办几件事儿。除了治理贪腐,就是清除匪患。
而且焦将军新官上任三把火,为兄我也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望你早立战功,为了老弟来日的飞黄腾达,更为了下的黎明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
随后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笑而不语。
不久之后,树木葱茏茂密的凤凰岭上,空乌云密布。
眼看一场狂烈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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