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位手中挥舞着细长弯刀,气势汹汹冲到我们面前的脱脱贴木尔大将军,手中的兵器虽然不长,但招数的变化迅猛而毒辣。
刀刀不离我的要害,大有不把我置于死地,誓不善罢甘休的气势。
我先是手忙脚乱地应对了几招,便渐渐稳住了心神,认真面对。
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家伙,是我以往所遇到的敌方将领中刀法最精湛的。
其力度和速度都拿捏的十分到位,显然实战经验极其丰富,怎么看都不像个角色。
我一边心应对,一边仔细观察着他招数中的破绽,竟然一时半会儿没看出来。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对于两个势均力敌的敌手,人们常的这句话,才能显现出其威力。
我渐渐发现:虽然对手变招很快,但只要我尽量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他手中的那把短柄弯刀都够不着我。如此,我便能避免受到伤害。
反而是我手中的那杆长刀,时不时猛然一击,会阻滞他的进攻速度,逼迫他不得不由进攻转为防守。
我开始抛开周围的一切干扰,聚精会神地紧盯着面前的对手,伺机而动。
而对面的那员贼将,却显得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越是急于取胜,他便暴露出了更多的漏洞。
也算他倒霉,爷我偏偏是那种最善于抓住转瞬转瞬即逝的战机,捕捉敌方不经意间的破绽和漏洞,拿来为我所用的人才。
如果是在赛场之上,我属于典型的兴奋型选手。遇强则强,遇弱更强。
总之,谁选了我当对手,都够他喝一壶的,只能自认倒霉。
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之上,闻着无法阻挡,持续冲进鼻孔里的血腥味儿,爷我当然更不会心慈手软了。
四周的喧嚣与呼号,狂吼与惨叫,都被我自动屏蔽掉了。仿佛偌大的战场之上,只剩下我与对面的贼将二人。
起来这应该是属于对手的荣耀,能让我打起精神,聚精会神认真面对的敌将,应该属于凤毛麟角。
我也数不清与对面脱脱帖木儿大将军过了多少招,只看到敌手脑门上开始流汗。其面部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可怖,从最开始的心平气和变成了呲牙咧嘴,横眉立目。
大约是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年纪不大,英气勃勃的少年将军竟然这么难缠。
早知如此,去另外选一个好对付的敌将做对手了!
我自己也能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了。这也就意味着,对手的死期不远了。
我猛然间将手中那杆长刀的劈砍速度降了下来。
这一番改变,令对手微微一愣。他搞不清楚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这个贼体力不支还是自己觉得没有必胜的把握,打算转身逃跑?
趁他发愣的间隙,我又突然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刷刷刷”,连出三刀,刀刀致命。
面前的脱脱帖木儿大将军不愧是敌方的一员大将,竟然连续躲过了两刀。
但是仍然没能躲过要命的第三刀。
当眼睁睁看着他半扇门一样的半截身躯跌落马下,我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刚才精力太集中了,忽然放松下来,我才感觉到了身体有些乏累。
放眼向四周张望,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从城中冲出来的敌军几乎被我方全歼。相比较而言,我军的损失不是很大,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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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了一眼远处还在奋力厮杀的秦大哥。想上前和他招呼一声,属下这些弟兄们应该也是又累又困,我军战果累累,是时候该撤退了。
还没等我喊出声,一匹战马忽然冲到了我的近前。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浑身是血的傅青山傅将军。
他身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水,你也不知是自己流的还是斩杀敌寇时喷上去的。
我忍不住问道:“你负伤啦?”
他咧嘴一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轻描淡写地道:“刚才与敌搏杀时,一个不心,被一员敌将在腰上轻轻划了一刀。好在没有山骨头,应该不碍事。”
我沉下脸来,瞪着眼骂道:“放屁!你这个绿豆芽、黄豆芽、蠢豆芽。没山骨头,流血过多也是会死饶。自己骑着马滚到后面去,主动找个郎中止血包扎。别给老子没事找事!”
他眨巴着两只眼睛,有些奇怪地扭头望了望我。见我面色阴沉,不像是开玩笑,只得乖乖低着头策马离去。
我催马上前,冲到了秦大哥身边。给他大声道:“秦大哥,经过这一番厮杀,弟兄们也都累坏了。我们见好就收,鸣金收兵吧。”
秦大哥收起手中刀,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眼,轻轻点零头。
我们二饶命令还未发出,忽然从洞开的城门中,又冲出了大批的敌方兵马。
秦大哥微微一愣。对我道:“这个时候没法撤了吧?敌寇会追着我们的屁股打。我军先锋反而会陷入被动!”。
我微微一笑:“这些强盗是打算玩命了,准备用车轮战拖死我们。我们可不能上当,爱追让他们追呗,我们跑快点就完了。
用不着硬拼,当下我军保存实力是最要紧的。”
秦大哥只犹豫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
刚刚冲出城门的敌军果然不肯放过我们。在后面又是放箭,又是纵马狂追,大呼剑
与我并马而行的秦大哥忍不住嘟囔道:“他娘的!明明是我军大获全胜,现在搞得我们像逃兵似的,倒像是我方刚吃了败仗!”
我笑着安慰他:“忍一时风平浪静。紧随其后的我方中军又不是瞎子,怎可能袖手旁观,让我等白白被人追杀?”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轰隆隆一阵炮响,紧紧追击我们的敌方阵营中火光冲。
我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我义父这个老头把握战机的能力,值得夸奖。
很快随着震的喊杀声,我方的中路骑兵挥舞着刀枪,从我们的身边逆流而上,奔着敌军杀了过去,很快抢占了我们原先的位置。
我望了一眼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秦大哥,笑着道:“这就叫求生得生,求死得死,随心所愿。”
秦大哥也面容轻松地笑道:“看来你子和你义父那个老头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难得!”
我瞪了他一眼,道:“秦铭将军,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老头也是你随便叫出口的?那你今晚上请客,请本将军喝酒,我便忘了此事。”
秦大哥连忙抬手捂住嘴巴,连连点头道:“罪过罪过,秃噜嘴了。整个南宫大营,除了你子不怕挨揍,敢叫他老头。别人哪有这个胆啊?
想喝酒明,你子也不用威胁我!”。
我仰起脖子,忍不住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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