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朱祐樘的时代,文官开始掌管五军都督府。
土木堡之战,危急情况下于谦挺身而出,以文官之身掌握军权。
开始了文官掌管军权的时代。
武勋虽然受损严重,但终究还有一些基本盘没有丢掉。
到了朱祐樘这里,有这么一位完全偏向儒家,或者说本身就是儒家中一员的人在,让文武彻底失衡。
文官掌管五军都督府,便是其中的标志……”
寿宁宫偏殿之内,韩成想了一下后,又缓缓说出来了一个发生在明孝宗朱祐樘时期的事。
刚刚平复一些心情的朱元璋,在听了韩成的话后,情绪又一次被点燃。
“比猪还蠢!”
他出声骂道。
“他还当个屁的皇帝!他直接跪在地上,给那些文官们磕头,认他们做祖宗好了!
到底谁才是皇帝?!”
作为一个对权力掌控欲极强的人,也深知朝堂之上,一家独大后果将会有多严重的人。
朱元璋对于朱祐樘的所作所为,绝对无法容忍!
依照他的标准来判断,朱瞻基这样的都属于混子。
朱祐樘这样的,那绝对是混子当中的混子!
可以直接开除出朱家,五马分尸的那种。
“只一个废除开中法,改为纳银开中,就会令边备废驰。
如今那蠢货,更是把文官给弄到天上去。
把他老子弄的传奉官都给罢免不说,还直接让文官去管理五军都督府,这不是扯吗?
原本武将多少还能和文官稍稍抗衡一些。
有了他这操作,那武将就真的只能跪下给文臣舔鞋底子了!”
朱元璋怒气冲冲。
以文驭武好不好?这点儿根本不用多想。
只要看看宋朝屈辱成什么样子,就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在朱元璋看来,文官太强也不好,武将太强同样也不好。
任何一家独大,对于朝廷,对于皇帝而言都是灾难性的。
可朱祐樘对此却视而不见,当真是愚不可及!
“我之前不是和与岳父大人说过,卫所制度,到了后来变成了大明的一颗毒瘤。
众多卫所之人,失去土地,却又因为有着卫所制度限制,没有办法脱离卫所制度,从而沦落为卫所长官私奴,战斗力低下的厉害吗?
卫所制度,最严重的破坏,就是从这一次开始的。
在此之前,卫所制度虽然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整体而言,日子还能过得去。
卫所的基本盘还在。
但是自从文官开始掌管五军都督府之后,卫所土地就被兼并的厉害。
土地飞速减少,很多卫所官兵,失去了土地,却依旧被束缚在卫所。
名为卫所官兵,实为奴隶!
过得苦不堪言。
很多人都是面黄肌瘦,不要说是打仗了,就连正常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狗东西!这狗东西!咱扒了他的皮!”
砰的一声,朱元璋抡椅子,又一次狠狠砸在了地上,出声怒骂。
他是真的被朱祐樘的操作,气的绷不住了。
原本今天他心情挺不错,前来韩成这里问,弘治中兴的事,是想要让自己更加的开心。
为此还专门拉上了自己的标儿。
可能哪能想到,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这!
这就是弘治中兴!
边上的朱标,胸膛也同样有一些起伏。
同样也被朱祐樘的操作给气到了。
“还有没有?”
朱元璋又砸了一个椅子之后出声询问。
此时的他,双目已经泛红。
浑身气势惊人。
“有。”
韩成点头道。
竟然真的还有?!
朱元璋忍不住握了握拳。
在他看来,朱祐樘所做的这些事,本身就已经让人足够气愤的了。
可哪能想到,竟然还有!!
“弘治十三年的时候,弘治皇帝又批准了一项开创先河的文件。
这件东西的名字叫做问《问刑条例》。
就是对《大明律》进行的一些补充和纠正,将其给并入到大明律当中。
和大明律拥同样的法律效应。
这《问刑条例》不能说全都不行,至少有些方面也确实是有道理。
但是怎么说呢。
弘治朝的官员们往里面塞的私货太多了,居心昭然若揭。
很容易让人去想,他们是为了填充这两条私货,而专门去编写并推动的《问刑条例》。
其中有一条是,除了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之外,剩下的罪过,都可以用银钱,或者是米,布等东西进行赎买。
意思也就是说,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那种,都可以花钱摆平。
另外一条则是废除,贪污受贿死刑这一条。
规定从那之后,大明的官员再犯贪污罪,被查出来了,可以不用再被处以死刑。
最高可以被判就近发配卫所。
等于说是犯了贪污罪的人,可以花钱去赎罪。
就算是赎不了罪,所接受的最高的惩罚,也不过是发配到卫所而已。
而且还是就近。
很有可能就是,把他给弄回老家养老去了。
在《问刑条例》通过之后,从宦官,到公卿大臣,满朝文武,再到地方官吏,无不称颂弘治皇帝,神文圣武,乃是千古一见的仁君贤主……”
韩成的话落音之后,寿宁宫偏殿内,便是一片的死寂。
片刻之后,朱元璋那宛若发怒公牛一般的呼吸声越来越响。
“咱入他娘!!”
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爆喝一声,满是愤怒和杀意。
抡起凳子就砸了下去。
一个不解气,便又乒乒乓乓一阵砸,把剩下的桌椅全部给整了一个粉碎。
之前韩成所说的那些,就足够挑动朱元璋的神经了。
现在所说的这个,对朱元璋的刺激更大。
朱元璋这辈子最恨的是什么?
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
若无贪官污吏,他们家也不会那样凄惨。
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一直都把严厉打击贪官污吏作为最应该做的事儿。
觉得贪官污吏,对于朝廷,对于底下的百姓而言,伤害实在太大,必须严厉打击!
在这上面,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可结果现在,朱祐樘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玩意儿,竟然通过了这样一个狗屁东西!
那可不是上到满朝文武,下到地方官吏,都歌颂他的功德,捧他的臭脚吗!
自己若是一个官,摊上这样一个皇帝,那也肯定是天天把他给捧到天上去!
这不是一个纯傻蛋吗?!
有了这《问刑条例》之后,贪污受贿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了!
他在洪武朝,动用各种严苛手段,对那些贪官污吏,尚且还不能做到全面禁止。
结果现在,这傻蛋竟然又通过了这样一个东西。
满朝公卿还不得高兴死?
等于说是贪污受贿被人查出来之后,还可以用贪污来的钱去赎罪。
这岂不是明摆着,鼓励天下的官吏使劲的贪?
这些人,本就如同闻见血的苍蝇一样,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时时刻刻都在损害着朝廷,以及诸多百姓的利益。
结果现在,他又给整了这样一出。
这是想要做什么?
当真该死!
朱元璋的眼珠子都充血了!
虽然在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这弘治中兴并不是真正的中兴,朱祐樘是个废物。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废物到这种程度!
当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做!
就连朱标这个好脾气的,这个时候也都忍不住了。
很想也拿起一个板凳,学着他爹的样子,乒乒乓乓砸上一通。
只可惜下手有些晚,已经被他爹朱元璋给砸完了。
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何来评价朱祐樘这个皇帝。
说实话,当官的若是遇上这样一个皇帝,那可当真要高兴死了。
怪不得那些连父皇母后,以及老四这等干出大事业的人,都能给黑的体无完肤。
却把这朱祐樘如此吹捧,将他所在的弘治时期,给说成了弘治中兴!
在这种情况下,那就算是让他们叫了他为祖宗,他们都答应啊!
只是,他如此作为,江山社稷怎么办?
天下的黎明百姓该怎么办?
那些守卫边疆将士又该怎么办?
“还有吗?”
朱元璋红着眼睛,望着韩成询问。
“岳父大人,要不……咱缓一缓?”
韩成真担心老朱再次被气晕过去。
朱元璋摇头道:“无妨,不用担心,咱没事儿。”
韩成闻言,便也不再多说。
想了一下开口道:“除此之外,朱祐樘时期,把成化帝朱见深所实行的各种政策都给废了。
他所废除的,可不仅仅只有传奉官制度。
还有其余的各种在朱见深时期,就被证明了的,有利于皇帝掌权,有利于帝国强大的政策。”
一句话说出,就令的朱元璋眼皮子直跳。
“除此之外,还异常宠爱张皇后。”
说到这里,韩成不得不感叹一下,老朱家是真的容易出痴情的种子。
这朱祐樘别的没有学到,却把祖宗们的痴情给学了一个十成十!
对于张皇后,那可当真宠爱到了骨子里。
只要是张皇后提出来的要求,别管对不对,合理不合理,在他那里都是对的,都是合理的。
毫无底线,直接把张皇后给宠到了天上。
对张皇后是有求必应。
一辈子都迷在了张皇后身上。
身为皇帝,却只娶了一个。
比他爹朱见深还要登峰造极。
听到韩成说朱祐樘是个痴情的种子,很宠爱他的皇后,这点儿朱元璋倒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他就非常中意自己的妹子。
在他看来,这个可以算作朱祐樘的优点,不是什么缺点。
韩成看出来了朱元璋的心思。
虽然不想再刺激朱元璋,但韩成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痴情确实很好,那张皇后若是能如同岳母大人那样,或者如同四嫂那样,哪怕是能和朱高炽的张皇后那样也好。
这必然又是一个千古佳话。
可偏偏他的张皇后不是。
那就是一个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的女人。
各种的飞扬跋扈。
尤其是对她的两个弟弟,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人,那简直是疼的没法说。
乃是一个十足的扶弟魔。
朱祐樘非常疼爱张皇后,连带着张皇后的家人,包括张皇后的父母,弟弟,这些都异常的疼爱。
若那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若是忠良之辈,她如此做倒也无可厚非。
但这两人不是!
这两个也都是飞扬跋扈的主。
这两人仗着皇帝小舅子的身份,以及皇帝对他姐姐的宠爱。
各种为非作歹。
通过各种手段,非法侵占大量的土地,田产。
各种非法获得盐引,插手官盐经营,并把得来的钱,都弄到自己的仓库里。
通过非法手段,经营多种生意,还放高利贷。
一旦别人还不起,并逼迫那些人用儿女,田产等还债。
杀人放火也是常有之事。
并不是没有人去状告这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
但结果,朱祐樘最多只是把他的两个小舅子叫到身边,很温和的训斥一番。
而后那些告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状的官员,会被处罚贬职。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越发的嚣张跋扈。
纵观整个大明朝,历经十六帝,这么多的外戚之中,说起恩宠,再没有比这两人高的。
这兄弟两人如此为非作歹,飞扬跋扈,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还步步高升。
被封了侯爵。
一直等到朱祐樘去世,这兄弟二人也没有倒台,荣华富贵,恩宠不绝。”
“它娘的!!”
朱元璋气的直咬牙。
一阵阵的火大。
自己听了韩成的讲述,好不容易才从这家伙身上找到了一个闪光点儿。
哪能想到,转眼之间就被证明,这是屁的闪光点儿!
这家伙是真该死!怎能如此纵容外戚!
对皇后痴情这点儿,他能理解。
但是,那也不能毫无底线啊!
就像自己妹子。
大明建立之后,自己就准备派人手前去寻找,她是否还有亲人在世上。
可妹子却不让自己去寻找。
免得外戚给自己招惹什么麻烦。
结果到了朱祐樘这里倒好,有他这样纵容外戚的吗?!
就算是对那张皇后再好,作为一个皇帝,也需要知对错,明是非,总要有一个底线才对!
可这朱祐樘这个畜生,是什么玩意儿?!
“这张鹤龄,张延龄二人最后什么下场?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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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问出这话时,简直是咬牙切齿。
边上的朱标也一样是抬头望向了韩成。
非常想要看到这二人的结局。
准确的来说,想要看到他心中所想的结局。
这兄弟二人如此飞扬跋扈,如此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若是结局不够凄惨,那可当真是令人意难平!
韩成闻言笑道:“这点儿,岳父大人还有大哥不必担心,他二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朱佑樘活着的时候,他兄弟二人自然而然,可以嚣张跋扈,无人能治。
倒是朱佑樘一死,他兄弟二人可就不行了。
两个人在朱佑樘活着的时候,嚣张跋扈惯了。
等到朱祐樘成去世后,行事风格还和以往一样。
到了嘉靖皇帝时,嘉靖皇帝可不惯着他们两个。
一开始是因为张鹤龄的姐姐,张太后还活着。
嘉靖皇帝作为后辈,自然是要对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礼遇有加。
他二人,一人为太傅,一人为太师。
并且到了后面,更是把张鹤龄封为昌国公。
这是张鹤龄的父亲,之前曾获得过的爵位。
不过,这兄弟二人不知收敛,最为重要的是,嘉靖皇帝的母亲和张太后之间,出现了一些争端……”
“等一下。”
朱标出声喊停。
“这怎么听起来,有些问题?
朱祐樘去世后,嘉靖皇帝继位,那么张皇后,不就理所应当的是嘉靖的娘吗?
怎么听起来却不是?”
“大哥是真细!”
韩成出声夸赞。
而后开口解释道:“嘉靖并不是朱祐樘的儿子。
朱祐樘的儿子是朱厚照。
朱祐樘去世后,朱厚照继承皇位。
只不过朱厚照去世的早,没有留下子嗣。
朱祐樘又只有朱厚照这一个儿子。
所以便只能从朱祐樘兄弟的儿子里,选出一个来继承皇位。
这人就是嘉靖皇帝。”
原来是这样!
朱元璋和朱标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心中不免为之叹息。
他们朱家的皇帝,到了这一代竟然绝嗣了!
“嘉靖成为了皇帝之后,那么他娘的地位,自然也就能提升上去。
但张太后作为朱祐樘的妻子,老牌的太后,看不上嘉靖的娘,还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嘉靖皇帝的娘。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是嘉靖皇帝的娘,还是嘉靖自己,都对此非常不满。
以至于嘉靖后面,多年都没有去见张皇后。
后来,张延龄又再次作死了。
为了侵占田产,甚至于直接杀了三人。
在以往,这对于张延龄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没有人会追究。
但这次,护着他的朱祐樘早就没了。
他的亲外甥朱厚照也没了。
嘉靖又和他姐姐之间有了隔阂。
所以事情闹起来后,嘉靖皇帝直接就将张延龄给下了大狱,并把张鹤龄给贬到南京这里,做锦衣卫指挥使同知。
张延龄在狱中,自然能得到优待。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太过于无聊,还是有别的心思,在狱中摘抄的一些东西。
然后被人举报说他写的这些,是专门讽刺嘉靖皇帝的。
张延龄和张鹤龄兄弟二人,这些年来,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他们二人一倒霉,立刻就有很多人来告他们的状。
于是嘉靖皇帝,就准备把张延龄给处死。
不过这个时候,张太后还没有去世,所以就有人把嘉靖给劝住了。
后面等到张太后死掉后,嘉靖皇帝就不用再有什么顾虑,直接把张延龄处死,又把在南京的张鹤龄给抓回来,下大狱。
没过多长时间,张鹤龄也死在了狱中。
至于张家的家产,基本上都被抄了。
多年积攒,一下子就成了空……”
听到这张家兄弟二人,是这样的结局后,朱元璋和朱标二人,这才心里面好受了一些。
但一想到这兄弟二人,居然活了那么大年纪才死,又多少有些难受。
“死的好!早就该死了!这样的人要他何用?”
朱元璋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的冰寒。
“这张家兄弟,也就是生在了那个时候,若在洪武朝,咱早就不知道把他砍死多少回了!”
“那鳖孙还有别的事吗?”
朱元璋望着韩成询问。
朱标心道,都说了这么多了,应该没有了吧?
可事实证明,朱佑樘做出来的,让人火大的事儿可不止那一点儿。
“还有,比如朱祐樘在位的时候,各种花钱给他的岳父岳母修坟,。
那根本就不是坟,都可以说成是皇陵了。
规格非常大,花费非常多的,给张家建的那些宅子,也都是规格超大的那种。
钱如同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朱元璋又想杀人了。
怎么感觉朱祐樘这个倒霉玩意儿,像是中了那鬼女人的毒一样?
怎么能把外戚给捧成这样?
外戚就是外戚,就算是再宠,也要有些限度。
有些东西也不能逾越!
可他倒好,简直把他们的衣食住行什么的都给包了!
那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各种无法无天,弄了那么多的钱。
结果他是个当皇帝的,还要把他们的宅子,以及死人的坟什么的都给包了。
还生怕修的不好,这像话吗?
怎么感觉,他像是供了一群祖宗一样?
韩成看了一眼朱元璋以及朱标二人的反应,有些欲言又止。
朱元璋道:“有话就说,别藏着掖着。
不用担心咱受不了。”
韩常听朱元璋都这样说了,那自然不会再迟疑。
当下便:“若只是给他们修宅子,各种修坟,动了各种大工程也就算,只是花钱而已。
但关键的是,做这些的时候,基本上用的都是京营的将士。
朱祐樘在位十几年,正经的仗基本没打过。
京营的众多将士,做的最多的就是给张家各种的修建东西,
以至于,几十万京营兵马,京城这边最少时只有六万在营。
剩下的,全都到各处地方去服劳役去了。
虽然动用京营兵马去做劳役的头,是他爹朱见深开的头。
可朱见深有分寸。
也仅仅只是用了一小部分。
不然的话,朱见深在位时,也不可能各种的打胜仗。
到了他这里,就变本加厉了起来。
京营的将士,简直就不是为打仗而生,而是为了修建各样的工程而生……”
朱元璋的呼吸变得粗重,气喘如牛。
身子都忍不住的晃了晃。
慌的韩成以及朱标二人,连忙扶住。
朱元璋这个时候,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只觉得不论怎么骂,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这狗屁东西,当真是一个妥妥的败家子儿,十足的蠢蛋!
京营的将士,那是用来守卫京师,守卫大明的!
结果他却把他们当成劳役去用!
如此下去,京营不就废了吗?
那些将士,还有一战之力吗?
要知道,老四可是把京师给弄到了北平那边!
再往北去可就是草原了!
北方鞑子很容易就兵临京师。
他结果这个蠢货竟敢如此作践京营将士!
这也得亏他有一个非常能打的好爹,在位之时,将北方的那些鞑子们,挨个捶了一遍。
不然的,就他这样作死,说不得自己的大明,就会如同宋朝那样,窝居长江之南。
苍天无眼啊!
怎么会让这样的蠢才当皇帝?
朱标也同样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接着说,咱没事。”
朱元璋站在这里缓了缓,站直身体望着韩成道。
韩成想了一下便开口道:“他是真的花钱如流水。
除了这些之外,还各种的在全国各地大兴土木,建了诸多的庙宇。
据后世的统计,好像是他在位时期,出钱兴建的各种庙宇多达一百多处。
所花的银子加起来的话,差不多有一千八百万两。”
“狗贼!畜生!王八犊子!!”
朱元璋吸了一口凉气后,直接大骂了起来。
这么多的钱!
一千八百万两啊!
那可是一千八百万两银子!
他竟然都修了庙宇。
他怎么不去死?!
这些钱用在将士身上多好啊!
哪怕他就是用来给皇家修宫殿也行!
怎么却偏偏弄到了那寺院身上?
朱元璋只觉得自己七窍生烟。
原本觉得,大明出了一个朱允炆,还有一个朱祁镇这两个祸害就已经够不幸的了。
可哪能想到,又出来了一个朱祐樘这等蠢才!
当真是不幸!
他这个时候,是多想大明再出现一个如同老四那样的藩王,直接带兵揭竿而起,夺了朱祐樘这狗屁玩意儿的皇位,重塑大明乾坤!
可惜,并没有。
而朱元璋也在这个时候,又一次的庆幸,大明出了老四。
要不是老四横空出世,只怕自己的大明弄不好,就被朱允那个蠢,货给霍霍的两三代就亡了!”
“还……有吗?”
好一阵儿之后,朱元璋又一次询问。
韩成道:“大致上就是这些。
对于弘治皇帝朱佑樘,争论是比较多的。
毕竟史书上对他各种的夸,还说他统治时期,贤臣倍出。
因此上也有很多人,觉得他确实是个好君主。
但我觉得,评论一个人是不是贤明君主,不能只看他在历史上的名声,以及后来编写史书的人,对他多么的吹捧。
要看他在位时期,具体都做了什么事。
社会,经济,军事,民生,吏治,文化,土地兼并……各种方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是变得更好了,还是变得更差了。
其余不说,只从一个方面就可以比较直观的看到了,朱祐樘到底能败家到什么地步。
朱见深去世时,给他留下了一个无比充盈的国库。
按照记载所言,为明清两朝六百年之最!
他在位十几年后,给败了个干净。
以至于他去世时,他儿子朱厚照,给他办丧事的钱几乎都要拿不出来。
只这一点就能看出,他这个皇帝有多败家。
而且为了抹黑朱见深这个,启用传奉官,各种遏制文臣大肆发展,并对女真鞑子犁庭扫穴的存在。
后面有人编史书时,就用了春秋笔法。
把不少朱见深干的事儿,给按在了朱祐樘这个做儿子的身上……”
随着韩成的声音落下,偏殿当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里。
“它娘个腿!”
过了好久,朱元璋又一次的骂了起来,
“咱只恨自己不能来到那个时候,不然咱非活剐了这个鳖孙!”
朱元璋怒气冲天。
韩成听到朱元璋的话后,心中不由的动了动。
他朝恋人系统上看了看。
发现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尤其是经历了那一次的生离死别之后,好感度已经达到了九十二点五!
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只怕最多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能把好感度给弄到一百了!
也就可以领取恋人大礼包了!
到了那时,按照恋人系统所透露出来的消息来看。
自己还真的可以带着老朱前去大明的各个时空,见一见这些孝子贤孙。
到了那时,也不知道朱祐樘这些人,会不会感到异常的惊喜。
当然,他也不知道有了自己这个穿越者到来,大明的后续会不会发生改变。
或者是自己能够带着朱元璋去的是平行时空,各不相关。
不会因为这个朝代的改变,而影响后续的其余时空。
各个时空各自独立。
若真的是这样,那就精彩了!
朱元璋的这些孝子贤孙们,可就有福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韩成这个时候并没有将这些事,告知朱元璋。
毕竟这事于玄妙。
还是等到一切事情都确定下来之后,再告诉朱元璋,给他整个大惊喜不迟。
良久之后,朱元璋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不去想这些破事了!
原本这次,咱是想要高兴高兴,哪能想,净听到了这么多的破事儿
这次就到这里吧!”
朱元璋听的有些意兴阑珊。
原本以为有了朱见深开的好头,后面他儿子再接再厉,大明未必不能真正的中兴。
可哪能想到,一个好爹出了一个这样的败家子儿。
令人气愤!
“咱还是换个话题,开心开心吧!”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望着韩成道:
“咱准备把你和有容的婚事,定在两个月内,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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