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召集地方兵马,火速前来了!”
兵部侍郎于谦出声说道,声音沉稳。
可仔细听的话,却又能让人从中读出一些焦急来。
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
年轻气盛,自以为是,偏偏又没有什么能力的皇帝,匆忙之间带着那么多的大军出发,御驾亲征。
身边还跟着王振这个超级搅屎棍。
偏偏的皇帝,还对王振言听计从!
而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又是也先这种,经历了多年杀伐,在草原之上拥有丰富战斗经验,又有极大权柄的人。
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在这种情况之下,又岂能会有一个好结果?
朱祁镇这个皇帝,真不是也先对手!
在得知朱祁镇要御驾亲征之时,朝中但凡有些见识的人。
都不看好他的这场亲征。
真以为那瓦剌也先,会如同大明内部的这些人,因为他是皇帝就让着他?
后面又有消息,接连不断的传了回来。
得知朱祁镇,王振等人带兵亲征的途中,都做出了什么事儿来之后。
于谦等人就变得更加焦急上火。
哪有这般拿军国大事当儿戏的?
现在,于谦他们所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朱祁镇,王振带兵从大同那边撤回。
一路之上被也先围追堵截。
可偏偏又没有从紫荆关入关,绕向了更远处的居庸关。
于谦此时说,调集各地兵马,火速到北平这边,就是因为得知了这一消息。
按照于谦之前所想。
有张辅等人随军而行,就算是皇帝,王振再胡闹,也不会败得太惨。
那至少也是能留下不少兵力。
皇帝等众多人,也能够安然归来,有惊无险。
可是现在,在听到了这一消息之后,于谦是真的坐不住了。
不得不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廷益,冷静!”
有人顺手拉住了于谦的胳膊,出声说道。
这人名叫王文。
此时为都察院右都御史。
“令地方兵马,火速驰援京师之事,不能轻易提出。
一旦提出,必然会遭受攻讦。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宦官毛贵,王长随这些王振的党羽,必然会趁机兴风作浪。
对廷益进行攻击。
廷益很有可能做不成事儿,又受到牵连。
这等重要时刻,廷益你可要行事慎重,保存有用之身。
万万不能因小而失大!”
王文对于谦出声说道。
言语之中带着关切和诚恳。
于谦闻言摇头:“这些宵小之辈,就算对我攻讦又能如何?
千之,现在就已经到了你所说的重要时刻了。
不能再拖了!
必须要有所反应了!
我等在此之前,便是有这方面的担忧。
所以一直未提调集地方兵马入京之事。
现在情况已经变得紧急。
一个弄不好,大明江山社稷就将危在旦夕!
此时怎么还能再想着留取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此时若是再不挺身而出,做出一些准备,那便也没了将来!”
“廷益,慎重!”
王文望着他面色严肃的说道。
“我知你心情,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慎重。
前方最终消息并未传来。
伱此时提出这等请求来,无异于直接宣告了陛下必然大败,局面糜烂。
很多人,都对此有忌讳!
也有很多人虎视眈眈,想要趁此机会来找事儿。
廷益你此时一旦如此做,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些人会像闻到了血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起。
不可不察!”
听了王文的话,于谦缓缓的摇了摇头,神色很是坚毅。
“那又如何?
该做事的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去做事儿。
不能因为怕这怕那,就畏缩不前,左顾右盼。
若是平常,还可以多多思索,多看看局势。
从容衡量利弊得失,从中尽可能的找出一个折中之法。
尽可能做到两全其美,多方兼顾。
可事情得分轻重缓急。
此时,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你我并不知到底都发生何事。
可凭心而论,依照你我真实的看法,陛下他们能落一个好吗?
落不了!
一场大败,在所难免!
最好的情况,便是陛下,还有一部分人能够安然归来。
可那些陛下所带领的兵马,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那些,都是我大明的精锐。
瓦剌也先这些年,实力越来越强,对大明也越来越不公平。
陛下若是大败,也先那边必然会乘势入关。
京师可就在这里!
一旦破关,用不了多长时间,北平就会被重兵包围!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
倘若……陛下等有所闪失,那情况将会变得更加严重。
就目前来看,别管陛下这一次……能不能回来,情况都势必变得极其艰难!
一场凶险大战在所难免。
事关大明生死存亡!
一个弄不好,大明便要在你我还在之时,遭受浩劫!
无数百姓将遭罪,生灵涂炭!
太祖高皇帝等人,起于毫末,奋起反击,花费了多少年,又死了多少人,才将北元鞑子给驱逐出我华夏!
将丢失了两百多年的北方广大土地,重新收回。
夺回了丢失了三百多年的幽云十六州!
这才多少年?
莫非我等便眼睁睁的看着,这等屈辱之事再次发生?
看着神州陆沉?
我等却因为一些蝇营狗苟,担心自己安危,担心自己利益受损,就在这里不去做最应该做的事?
不去尽可能的来做一些准备,避免这等事情发生?
不去想办法,避免太祖高皇帝等人,辛苦恢复的汉人河山,免遭涂炭?!
衣冠南渡,汉室南迁!
金人南下,宋室南迁……
说不清的屈辱史,流不完的汉人儿女泪!
这等事儿,我不愿意看到其发生!
也忍受不了这种事发生!
更不会因为担心马顺,毛贵这些宵小,就对我攻讦,就放弃最为正确的选择。
我于谦若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一介白丁,在这等家国大事上,自然不会多言。
最多也只是在山河破碎,异族南下之时。
想办法拉些人,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河山。
杀狗贼!
可我于谦并不是一介白丁!
十年寒窗苦读,高中进士。
多方历练,高居庙堂之上,现为兵部侍郎。
居庙堂之高,就应该去考虑家国大事,考虑江山社稷!
考虑大明众多百姓!
该我出头的时候,就必须要出头!
不求多少名利,只要能对得起这大明江山,不让山河破碎,不让胡马在这片大地上驰骋,耀武扬威就够了!”
于谦的这一番话,把王文说的是免露羞愧之色。
又着急,又难受,又有一些情绪激昂。
心情十分复杂。
“廷益,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于谦点头道:“千之,我也知道你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在为大局为重。
可我于谦就是这个脾气,有些时候,有些事儿,遇到了必须做!
千之你不必劝我,我先去做。
若是不成,被小人攻讦,倒了下去,今后不少事还要千之你牵头。
不少事还要你来做。”
王文闻言,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望着于谦道:“你可知,我所说的那些人,并不仅仅只是马顺,毛贵,王长随这些人?
还有更为要命,更为难缠的!”
他说着,伸手朝着上面指了指。
于谦深吸一口气道:“我自然也知道。
当今圣上可是她的儿子。
她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出现这样的结果?
圣上不在,她又年轻。
特殊时期,话语权极大。
又有马顺,毛贵这些人在。
我等一开口提及此事,那些人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多方污蔑潘。
好事也会被他们变成坏事。
而她,因为圣上的缘故,必然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这件事儿做成,可能性不大。
准确来说,是得不偿失。
明明你是在为了大明,为了江山社稷去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偏偏你还要受人攻讦,被人打压,遭受不公的待遇……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去做!
总要去试试的,万一成了呢?
遇到了事,危急存亡之秋,总该有人出头,挑起大梁,直面危难。
既然如此,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这事儿,我于谦干了!”
于谦身材瘦削,但说这话时,脸色却变得无比的刚毅。
落在王文的眼中,只觉得这个时候的于谦,身材是无比的魁梧高大。
超过了很多体型比于谦大上很多,位置也比于谦高上很多的人!
“廷益!”
王文望着于谦口喊了一声,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肚子的话都被憋在了心里。
于谦望着王文点了点头道:“千之,不必再多言。
我意已决,就这样做了。
倘若我真的有所闪失,后面局面变得更坏之时。
你可一定要顶上去!
到了那时,情况会变得更坏,也肯定会有人说出南迁之话。
千之,你那时候可一定要顶住。
绝对不能南迁,任何言南迁者,皆应杀!
情况坏到一定程度,他们最终会同意召集各路兵马入京之事。
到了那时,我若不在,千之你可一定要挑起大梁,重担将压到你身上!”
说罢之后,对着王文点了点头,于谦不再多言,迈步走出去。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于谦那显得有些沙哑又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伴随着这声音,于谦撩起官袍下摆,大踏步而行。
带着决绝。
王文看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于谦消失的背影。
听着他最后所念出的诗。
一时之间,情绪无比复杂。
于谦是个纯粹的人,也是个勇敢的人。
和于谦相比,自己是真的比不上他!
大明需要于谦这样的人。
越是危机时刻,越是局势动荡,就越需要于谦这样的人出现!
……
“太后,臣于谦,请太后做出决断,火速召集各路兵马来京!”
华盖殿内,于谦手持笏板,上前行礼,出声说道。
在他面前,是一张龙椅。
这龙椅与他们之间隔了珠帘。
此时,这龙椅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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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龙椅的一侧,却加了一张椅子。
有一个宫装妇人坐在那里。
因为有着帘子阻隔,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容貌。
有种朦朦胧胧之感。
反而更增加出了她的神秘与威严。
这人不是别的,正是朱祁镇的娘。
宣德皇帝朱瞻基的皇后。
如今大明的太后,孙太后。
朱祁镇带兵出征,太子朱见深年幼,只是一个两三岁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虽然朝堂之中,也留下了一些人处理政务。
但在这等特殊时期,孙太后这个身份特殊之人,自然而然便也会自动掌握一些权力。
有一些事情,必须要经过她,才能名正言顺实行。
比如于谦现在所说的,令大明各地兵马,火速来京师这事儿。
此言一出,华盖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这个时候,众人汇集在此,就是得知了关于皇帝朱祁镇,不走紫荆关,反而绕路要走居庸关这一惊掉人下巴的操作之后。
在这里商议该如何应对。
于谦这一句话说出,可当真是石破天惊!
宛若往滚油锅里浇了水一样,瞬间就炸开了!
除了王文,事先知道于谦,将会如此说,如此做还算平静之外。
其余的人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谁都没有想到,于谦竟敢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
提出这样的请求!
“于谦,你好大的胆!”
于谦声音刚落,便有一人以手指着于谦大喝起来。
这人身穿飞鱼服,因为此时在华盖殿里,所以并未带绣春刀。
但这一身衣服,却也显示了此人身份的不凡。
这人不是别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不过这个时候的锦衣卫指挥使,却是王振的同党。
“陛下此番不走紫荆关,而是走了居庸关,必然有陛下的打算!
在我看来,这就是陛下等人定下的计策。
陛下此番带兵出征,所为的是什么?
为的便是解大同之围!
好好的杀一杀,这些瓦剌人的威风。
让他们见识我大明之威!
扬国威于域外!
陛下亲征,自当无往而不利!
又有王先生,还有英国公这么多的忠臣良将相辅佐。
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又怎么可能会败?
此时陛下如此做,必有深意!
必然是想要多绕一些路,吸引瓦剌也先这些人上钩。
从而与他们决一死战,毕其功于一役!
这些都是陛下的高深谋略!
这等事儿,我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能看出来,你身为兵部侍郎,又怎么能看不清楚这里虚实?
此时却敢说出这种话?当真是其心可诛!
你这是在诅咒陛下失败,说陛下会大败,是对陛下的污蔑!
你无父无君,成何体统?”
马顺一开口,徐有贞也忍不住道:“说的对!
陛下带领众多精锐兵马,正在外面和瓦剌人拼死拼活。
要扬我大明国威。
结果现在你于谦于侍郎却说,要调集各路兵马火速来京。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何居心?
你这不就是在说陛下此番,必败无疑,将丧师辱国吗?
哪有你如此诅咒陛下的?
于谦,你用心当真歹毒!”
其余很多人,也都纷纷出声呵斥于谦。
从各方面来论证于谦所提出的这个提议,该有多荒谬,多离谱!
于谦的心有多歹毒!
甚至于,有人当场便朝着孙太后拜下道:“启禀太后,于谦此人妖言惑众,扰乱人心。
我看,他指不定就和那也先有什么关系,要乱我大明!
臣请治于谦通敌叛国之罪!将于谦给拿下!
让有司好好审查,看看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这等危难时刻,需行霹雳手段。
把这等别有用心之辈给清除,如此才能安定人心!
才能让陛下好在外面,亲率大军,和异族之人放心血战。
不必担忧后方!”
“于谦与此人居心不良,已经不配做兵部侍郎!”
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不少人纷纷跟进。
于谦保持行礼姿势:“臣别无二心!
所思所想,只是从现在现实出发。
臣自然希望陛下能够安然归来,更希望陛下能施展手段,把那些瓦剌人给打的大败落荒而逃。
把也先都给斩杀了。
任何事情都需做两手准备。
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瓦剌也先嚣张跋扈,凶名在外。
这次陛下带兵出征,天公不作美,不占天时。
陛下等人走居庸关,绝对有所考虑。
可我们这边,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此时把各地兵马召集进京,并不是说陛下必然要败。
臣的意思是说,陛下取胜,若没有后续大量兵马,作为后援,前去补充兵力。
跟着陛下大展神威。
又怎能够扩大战果,把那些瓦剌人给打的服服帖帖?
为了不让陛下此番亲征的苦白受,心血白费。
所以臣恳请太后,火速召集各地兵马来京。
解除陛下后顾之忧。
给陛下以大量兵马支持,好让他把战果打得更为辉煌。”
于谦站在那里,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些话一说出,顿时令得马顺徐有贞等人为之一愣。
差点都要被于谦给闪到腰。
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太后,还请三思,不要听于谦妖言惑众。
各地兵马,各有各的用处。
一旦召集各路兵马入京,大明必然动荡。
说不得就会有许多人趁机作乱。
也会令得大明哥各地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以为我大明皇帝率军出征,出了什么问题。
实在是一招臭棋,烂棋!”
“太后,于谦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嘴上说的好听,可实际上真实的想法,就是在想着陛下此番绝对会败!!”
众人一个劲儿的攻击于谦。
马顺等不少人,都将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这家伙就是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关键是还有能力。
看到于谦,用会令他们很多人不自在。
这样的人若不趁机将其给除掉,今后一旦让他掌权,他们这些人,都必然会被于谦给压下去的!
于谦据理力争,来了一番舌战群臣。
一番争辩之后,最终所有人都望向了那珠帘后的孙太后。
等着她做出决断。
孙太后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众人说的对。
确实不能轻易把各路兵马,召集到京师。
这事儿干系太大,一旦如此做了,必然会闹得人心惶惶。
大明各处地,都容易出乱子,反而不美。
陛下有那么多忠臣良将辅佐,又有那么精锐兵马跟随。
又有陛下亲征,将士必然舍命死战。
最终胜利属于谁,还未可知。
于侍郎,不可在此时便下结论。
此事再议。”
孙太后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来,结束了这次争论。
既没有同意于谦所说的,火速召集各地兵马入京。
也没有同意马顺等人,要把于谦的兵部侍郎给撸掉。
王文见此,暗松一口气。
心道,这个结果倒还行。
可哪能想到,于谦却对着太后行礼道:“太后,臣请太后速速令各路兵马来京。
与他们来京造成的不利影响相比,来京的意义才更为重大!
若陛下能胜,这些兵马可作为后续力量。
随着陛下出征扩大战果。
若陛下不幸战败,有这些兵马在,亦可能护得京师周全,保大明社稷稳固。
令也先不敢侵犯……”
这话一说出后,立刻便让王文心往下一沉。
马顺等人先是一惊,继而心中大喜,冷笑连连。
觉得这于谦是当真找死!
当下便一个个,又一次望着于谦火力全开。
而是珠帘后面的孙太后,也同样是面现怒容。
目光冷冷的隔着珠帘望向于谦。
觉得此人确实其心可诛!
她岂能看不出来,于谦嘴上说的好听。
可实际上,就是断定了他儿子此番必然会大败而回?
这于谦,当真小瞧人!
身为臣子,岂能如此诅咒皇帝?
而且,还是那样勇敢,那样圣明,不怕那些凶猛的瓦剌人,带兵出征亲自前去,和瓦剌人拼命的皇帝!
于谦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该杀!
“于侍郎!我说了!这事儿过于重大,不可轻言。
须再议!!”
孙太后的声音也变得冷了下来……
一番争执之后,于谦最终被呵斥下去。
马顺,徐有贞等不少人心中,暗自冷笑不已。
觉得这于谦当真做了一手好死!
今后有他受的!
等到陛下大胜还朝,他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是铩羽而归,只要陛下还在。
有了今日之事,于谦都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
兵部,于谦坐在这里忧心忡忡。
却也无奈,只能传递命令让各处守军做好防备。
并朝着各处边防,让人运送粮草物资。
通过自己的一些努力,来尽可能的做好准备。
尽可能的,让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时,大明不至于太过于狼狈。
如此忧心忡忡,焦急的度过几日。
忽有将士,一路自居庸关奔回,传来捷报。
明军大胜!
于土木堡一战破瓦剌人!
斩杀瓦剌人超过三万!
俘虏更多!
太师也先也被五马分尸,明军一战定乾坤!
当这样的消息传来之后,整个北平城,许许多多的人都呆滞了。
而后便爆发出欢天喜地的欢呼声!
京师沸腾了!
于谦在得知了这一消息后,先是愣了愣,继而便发出了畅快淋漓的大笑。
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廷益,这事儿好是好,可是廷益你就要遭罪了!”
王文面露喜色的走了过来,看到于谦之后,又忍不住叹口气。
于谦闻言哈哈大笑,面上喜色不改。
“我大明如此威武,打了一场这么大的胜仗。
我于谦哪怕被斩首,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
“太后,臣请把于谦下狱,好好调查此人!”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躬身对孙太后说道。
孙太后闻言,脸上喜色一敛,缓缓点头道:“我觉得也该如此!”
马顺闻言大喜,忙去做这事了……
不知道为何,回来传捷报的人,只说了明军大胜的事,却没有说太祖高皇帝显灵的事……
家里来人了,这章耽搁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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