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最近忙成屁了,今天脑子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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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大营。
气氛紧张至极,众将低着头,唯有金统领抻着头,极快地睃了眼营帐上方那一角明黄色的衣袍。
“咳咳……”
里面的人并没有露面,只微微咳了两声,就由皇后出来传话,“皇帝身子不适,今天就行到这里吧,明天再上山。”
众将面面相觑着,只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但到底如何诡异法,却又不甚清楚了。
倒是西山营的金统领率先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是,末将下去了,只是娘娘身边的守卫……”
“不用了,你们守好营帐就行。”
白皇后缓缓自帐后踱步出来,脸上的威仪天成,气度雍容华贵无比。
金统领眼睛闪了一闪,只得退了下去。
然而刚一出营帐,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想了想,看一眼四周的将士,他转身拐去了西北角,那里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巡逻站岗的士兵在那里。
“统领好!”
刚一走过去,那个小兵就啪地一个敬礼,显然训练得不错。
金统领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然而那小兵却是脸色一正,“回统领!还没到换岗时间!”
“……”金统领无语瞪着眼前一脸轴性的小兵,却是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时机不对。这个小兵的表现他还真挺满意的。
“没事,下去吧,本统领想在这里静一静。”金统领再次挥一挥手,赶着人赶紧离开。
那小兵挠了挠脑袋,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对上金统领那一双充满愠怒的眸子的时候垂下了头去。
“那,小的,小的就先下去了。可是如果队长骂我,您得帮我说话!”那小兵也是一个奇葩,一路走着。一路不停地嘀嘀咕咕。惹得金统领心头越发烦闷。
“去去去!你们队长如果骂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哎!好嘞!”那小兵一脸喜气,转身就跑了。
被那小兵一搅,金统领心里也是一阵烦躁。再也没了观察四周的心思。草草看了一圈。见四下里无人。就起身到了一个荒芜的角落蹲下了。
“咕……咕咕……”
只听得他口里发出了三长两短的几声鸟鸣声,不远的树林子一晃,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草叶树皮。从远处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竟是一个人,只会以为那是一丛灌木。
只见那人走近前,低低地问金统领,“怎么样?确认了么?真的是他?”
“没见到面目,但是听到声音了,还有那身形,十有八九就是他。”金统领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四下里瞄了瞄。
“大将军说了,他狡猾无比,一定要确信了是他才好,否则恐怕有诈。”来人还是有些放心。
金统领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扯了扯衣领,“我跟了他那么久,难道连他的身形还有声音都认不出么?而且白皇后还欲盖弥彰地说什么,这回皇帝老儿并没有出来,只是想把老将军诈出来。”
“可是如果真的是诈人的?她又为什么要把那人藏那么紧?显然是他真的跟出来了没错,再说了,老将军不也说过那人最喜欢虚虚实实地骗人呢?说不定他这回就是假装说没来,其实就是跟来了!”
刚刚在营帐里跟皇后磨叽了半天也没能磨出实在的东西来,他早就不耐烦了。这会儿再被这人这样质疑,他更加心烦了。
“嗯,这倒是,那好吧,今天晚上三更,到时你记得调开兵士们,打开大门!”
“好。”
两人商量完毕,那人依旧一身草衣钻回了树林子不见了。
而金统领里照样四下里打量一番,这才又装着在附近散了一回步,这才回去了。
只是远去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原本那个小兵站岗附近的柴垛子后面,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了他许久。
直到人走远了,那双眼睛才倏地不见了。接着就是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也似地跑远了——看那方向,赫然是先前金统领出来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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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晋文给自己还有落落各自化了妆,两人装成一副鼇鼇老者的样子,颤巍巍地混进了滇川城。
“老不死的!滚!边儿去!少在这里凑凑凑!让你们进城是爷今儿心情好!”
一不小心险些被他推得摔倒在地,落落有些火大,正要开口。却被顾晋文抢了先。
只见他故意往那守城的军士身旁靠了靠,脚下似是有些不稳,身上那一股浓烈的味道顿时熏得那个军士一脸菜色,慌不迭地就把两人推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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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半点也没察觉到别人的嫌弃似地,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嘴里不住嘴地念叨着,“谢谢军爷了,谢谢军爷了,小老儿这里有一点点小小心意,军爷还请不要嫌弃……”
说着,他就一拐身旁的落落。
落落故作痴傻地一抹脸上的层层的褶皱,颤抖着手自怀里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个黑乎乎的馒头来。
“嘿嘿,军爷别嫌弃,这是前几天小老儿那不成器的儿子送来的一点子馒头,军爷请尝尝。”
那个“军爷”一脸嫌弃地看着那黑乎乎,硬梆梆,不知什么材质的馒头,“去去去!赶紧进城去,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说完,连身份令牌都不看了,推搡着两人就往里面去。
待两人走远,他才重重地往地上呸呸了数声,“晦气!好不容易来个要进城的!却是穷得叫花子都不如!”
“哈哈,那上面可还有牙印儿呢,只不知是那老太婆的不?如果是,你小子可有艳福喽!”
一旁的军士还在不知死活地打趣着。
那个军士脸色一黑,“去死!”
另一边,成功混进城的两人相视一笑。
落落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身子,“你干什么要选这么难闻的一个打扮啊?真是受不了!”
“若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么能这么顺利就进了城?”某人斜斜地睨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她,安步当车,那架势,颇有些衣带当风的样子。
只不过配上他现在满头乱糟糟的华发,还有那快佝偻到地上去了的身材,倒是说不出的好笑。
“噗噗,”落落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捂着嘴,“喂,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干什么?”
说起这个,她心里倒是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他决定要来滇川的时候,本以为他不会带上自己,却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我虽然身上伤没好,但是还是把你带在身边比较安心一点。”
看着他的身影,她忍不住往过凑了凑,“你倒是奇怪,这种时候别人都恨不得把人隔得越远越好,你倒好,反倒一定要带着我跟你涉险!”
“这才叫有难同当嘛,”某人眼也不抬,张口就道。
“你有同李将军他们说好怎么接头了么?”
再转过一条巷子,见四周再没人影,落落说话大胆了许多。
顾晋文不动声色地四下里扫视了一番这才开口,“自是联系好了,到时候就等着看戏吧。”
“你倒是大胆,跑到敌人的老窝里来当内应,还敢说这是看戏。”落落心里一松,笑道。
不过不得不说,被他这样一岔,她原本还有一点的担心也去了。说话走路也从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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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滇川地界某个不知名的大山里。
李韬带着一队士兵一路疾行到一个山谷里,这才将拳头竖,“今日就在这里扎营吧!”
那队士兵显然也是精锐,说停就停,竟是一丝也没乱,更是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只是当大家都已经开始卸马埋锅造饭的时候,突然从队伍末尾蹿出来一个人来。
“为什么停了?我们已经到了滇川地界了,再赶一赶,今天说不定就能到地头!”来人正是冯少泽,他的胳膊上还打着绷带,但是他却死活要跟过来。至于这其中的原因,自不必细说。
“正因为到了地界,我们才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李韬虽然年轻,但是也是一把行军打仗的好手,冷静沉默,颇有大将之风。
“我,好吧。”冯少泽悻悻地耷拉着脑袋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又兴奋了起来,“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到了?落落应该没受伤吧?把上回的那信再给我看一看呗?”
李韬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这个好友本事是有的,只是怎么一碰到女人就这么拎不清了呢?
上回那信之所以是密信,就是因为机密,这么机密的大事,他怎么可能当众人给他看?
而且,那上面并没有关于田落落的只字片语,他再看也看不出朵花儿来。
他无语地转身过去,同手下将士一起忙活了起来,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明显大脑已经出走的某人。
冯少泽失望地转身,但是转念想到明天就可以看到落落了,他的脸上又开始笑了起来,“哼,这回可不会再让她溜走了,爷爷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此刻,正用力嚼着干粮,无限憧憬着的某人,并没有意识到,有些人一旦错过了,那就是永远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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