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更没有了,瓦明天再补,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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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潺潺的水声,感受着迎面而来湿润凉爽的风,落落瑟缩了下。
此时虽已经是夏天,但是晚间还是有些凉的。
“过来些!”顾晋文声音轻缓,把落落往怀里带了带。
靠在那个温热的胸膛上,落落低语:“如果,如果日后有人发现我不是百毒不侵,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了起来。
她紧紧地揪着顾晋文的衣服,突然有种幸福来得太快,也许自己会抓不住的担心。
“你呀……”他轻轻一叹,揽住她的肩,享受着落落难得的主动温存:“有我在,别怕,嗯?”
说着,又用鼻尖触了触她的额头,神态间尽显宠溺。
两人的身影被西斜的月儿拉得长长的,相依相偎。
天上的月儿似也被这样的温馨所感动,偷偷敛起了周身的锋芒,藏入了薄纱也似的烟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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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顾晋文牵着落落的手缓缓往回行去。
“陌上花开,”
“可缓缓归矣。”
突然,两人同时开口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呵呵!”
出乎意料的默契让落落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脸突然红了红,声音也低了下来:“明天,可以。”
她这话有些没头没脑的。
顾晋文却是瞬间就明白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狂喜的神情,然而长久以来的自制让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好,说定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已经西斜的月亮,突然感叹一声:“唉,真想明天就娶你过门,这样,我也就不用这样时时刻刻操心了。”
见他如此,落落反倒不害羞了,拿眼白了他一记:“你有什么心好操的?如果这么早娶我进门,你往后同那什么天香阁的什么头牌,可就没现在这样方便了!”
她本是随口调笑,却没想到顾晋文听了之后突然脸色变得非常严肃:“不要胡说!我心里可从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念头。倒是你,往后不要去红妆铺子了吧?我可是听说那个谭师傅,曾经想向你家提亲来的。”
“什么呀!”落落不依地捶了他一记,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在逗自己玩呢,“啊?!你太坏了你!”
“哈哈……”顾晋文快活的大笑。
“嘘……小点声,大家都睡了呢!”她赶紧扑上去一把住了某人的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落落心突然不争气地砰砰跳了起来……
“嗯!咳嗯!”
突然身后传来了几声刻意的咳嗽,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氛。
两人一惊分开,却见金大川抄了手立在前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啊!金,金老头儿!”落落有些尴尬,今天晚上可是流年不利,先是被刘杏儿抓到,现在又被他抓了个现形。
反倒是顾晋文,不过一愣之后就从从容容地施了一礼:“师父,诊治完了?”
“嗯,完了。”见他这样从容,金大川有些无趣了起来,挥挥袖子:“等会儿我再见个故人,就回吧。”
正说着,几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把苍老,激动又疑惑的声音:“少爷?!少爷真的是您?您还活着?”
一听这个声音,金大川如遭雷击,僵硬着看向声音来处:“田伯伯?”
“哈哈,是我,是我啊!您还活着,真好!金家,金家有后了!”
落落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太叔公步伐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
而一向玩世不恭的金大川的眼睛里,也是有泪花闪现。
“这,是怎么回事?”她赶紧上前把太叔公扶住:“小心点,别摔了!”
“哈哈哈!老天有眼啊,让少爷您活下来了!”太叔公激动得难以自抑,手脚颤抖着摸向金大川,却在看清他苍老的面容的瞬间又呆住了:“少爷?!您,您怎么这么老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金大川现在也不过是四十许,可是眼前的人看起来,却是像五六十的老者了。
“田伯伯,出了些意外,”金大川已经平静了下来,当年金家,跟他关系最近的两人,一个是姑姑,另一个,就是田太叔公了。
“来来来,快快坐下,不要累到了。”看太叔公说一句话都要喘三喘的样子,金大川赶紧把他扶着坐了下来。
落落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两人也没瞒她。就开始从当年太叔公离家去外面闯荡说起了。
通过他们的叙述,落落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两人一见面会这样激动。
原来,当年太叔公曾在武馆学过一段功夫,还不错。被人夸了几句之后,就怀揣着一腔热血想出去闯荡一下。
结果天不遂人愿,刚去上京没多久。他仗着有一身功夫,看不惯那些不良子弟随意调戏妇女,出手打了人。
这一打却没打好,那人竟是背景极深的一个高官的子弟。第二天他就被人陷害进了大牢,更是被罚去西山矿场做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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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公本以为他这一生会就这样完了,却没想到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他所救的女子,就是金家的女儿。金家也是一次无意中得知了他在西山受罚,于是就出手把他救了。
经此一事,太叔公也熄了那些个闯荡的心思,自卖为金家仆役,成了一个普通护院。
那位金家小姐因为当初他的相救,存了照拂的心思。因此他在金家倒也好过,那位小姐,就是现在的三奶金氏。
而金大川,因为自幼父母双亡,金老太医又整日醉心医术,金小姐走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
因此这一来二去的,偌大的一个金府,竟只有这三人关系最好。
后来金家事发,情势混乱之际,金大川同家人失散;田太叔公受了老太医所托,救了金家小姐出逃。
这一逃,就是这几十年隐姓埋名。
当年的金家小姐,也长大嫁人生子,成为了田家妇。而当年那个小跟屁虫,也自有际遇,成了药王谷主。
忆及此,太叔公就一脸唏嘘:“唉呀,当年我还多次返回去想要把你找到,可是去了那么多回,却是一点蛛丝蚂迹也没有。再后来呀,那风声越来越紧,我也不敢再出去了,只觉得你肯定是死在哪里了,我还同金莲,哦,小姐为你立了个衣冠冢呢!”
“呵呵,”再回想起来,金大川也是一脸幸运:“当年我也是走运,跟你学了那几手粗浅的功夫,仗着人小溜掉了。却又被我师父给抓了回去当药人,百般折磨,却因为我的特殊体质总是险之又险的活了下来……”
他拿起杯子,小小地咂了一口里面的酒:“再后来,师父他就老死了。我就接管了药王谷,也收了徒弟,倒也还好。”
看他说得轻描淡写,田太叔公却是眼睛都湿润了,看着他皱纹横生的脸哽咽:“唉,你,你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看你现在,现在这副样子……”比他姑姑金氏都老。
顾晋文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还从没听说过。原来师父以前竟然是药人!
想到他曾经见过的西谷里的药人,那凄惨的样子。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难怪以前师父的性子那么乖戾,却是因为有过那样惨痛的经历。
他低低地叫了声:“师父。”
直到此时,他方才把自己对金大川的成见完全抛下了。
顾晋文也是年幼时被金大川所救,后来更是被他下了天心蛊,成了他复仇的工具。可是细想起来,他除了对自己比旁人要严苛一些,其实并没有做什么真正伤害自己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正是金大川的严苛,才成就了现在的顾晋文。
“嘁!你小子,哭丧着脸做什么?感动了?现在觉得老子是好人了?”金大川显然是有些喝多了,说起话来啰嗦无比:“放屁!老子才不是好人!老子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小人!老子以前唯一的心愿是报仇!现在老子唯一的心愿就是一家人能团聚!时时刻刻在一起!”
落落正好端了小菜进来,正好听到他最后一句。
不由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你就住在我家不就成了?”
金大川醉眼迷蒙,摇了摇头,突然抱着太叔公的手哭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呜呜……不成的,我不能住太久了。我这回出来已经够长了,如果再呆下去,我的寒疾就完全发作了!都怪我,当年作孽太多!太多啊啊啊……”
落落一呆,“寒疾?”
她一头雾水地看向顾晋文,却见后者也是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
“到底怎么回事啊?金伯伯!你有啥寒疾,不能治么?”
“对啊,到底啥病啊?你不是药王谷主么?”田太叔公也是急得直瞪眼。
然而金大川太高兴了,喝得太多,哭了两声之后就咕咚一声栽到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几人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落落打破了沉默:“太叔公,今天我先带他回去,明天再来接您到镇上来,你们再好好叙叙,啊?”
她看得出,太叔公的脸上满是不舍。
“嗯,好,老头子我也该回去了!”太叔公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捶捶酸痛的腰:“唉,都老喽!”
看太叔公蹒跚着离去,顾晋文也把金大川搬到了马车上。
“走吧。”
落落点头,刚刚爬上去,却见主院里奔出一个人来。
“落儿!落儿!”
却是秀玉的娘吕玉兰,她急急地跑过来,脸上有些难为情,更多的却是感激。
“大伯娘?”落落试探着叫了一声,“金伯伯给秀玉儿看病,咋样?没,没效?”
一句话,听得吕玉兰脸上的难为情更甚。若是没效,她倒也不会这样了,“不!有效!有效极了!秀玉儿往常总觉得呼吸不平,这会儿,她都已经有一顿饭的功夫没有咳嗽了!”
“呼……”落落松一口气:“有效就好,我走了啊!再见!”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面色复杂地注视着辚辚而去的马车,吕玉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良久,才轻轻一叹:“唉,以往,是我们对不起你……”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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