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肉眼可见,那人形轮廓变得越发清晰。
他竭尽全力想让人形微微行动起来,可是灵力都几乎要透支了,却发现依旧极其困难。
就在林奇还打算继续尝试时,那股先天阴气竟然先耗尽了,而后人形轮廓崩碎,消失于无形。
“如此看来,要想真的超脱于这青铜钟,唯有依靠修为提升和获得更多先天阴气了。”
“只是,这一身修为倒是好解决,依托这青铜钟功法,只要秦家诸人修为提升,我也就水涨船高。”
“可是这先天阴气倒是难寻,若根据碎片记忆,还得在万里之外的天府之地,去那处的酆都城寻寻运气。依照秦家目前的手段,怕是还需时日。”
……
自打那日铁尖山脊出现缝隙峡谷后,铁尖山便多有村民总想去碰碰运气。
虽然秦家诸人多次劝说谷中危险,但众人只以为是秦家想独占机缘,如何肯听得进去?
初时,还只有两三户人家去探宝,后来渐渐变多了。毕竟“不患寡,患不均”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后,铁尖山上下三村合计近两百户村民,约莫有一半入缝隙峡谷寻觅机缘,竟然连本来尖锐对立的孙、李两家都先停下了手。
说来也奇,秦风虽然从缝隙峡谷中完好无缺地离开,但对此地仍然多有忌惮。
毕竟谷内的蓝银藤、幻梦花属实匪夷所思,加上那实力惊人的赑屃后裔,连举族搬迁的念头都有了。
可是偏偏这帮人进入峡谷后,先是又一次听到了一阵轰隆的声音,直引得地动山摇,而后便是一阵灵力逸散于洞穴内,众人只觉得呼吸入内都有几分舒坦。
之后,众人如那日秦风在洞穴中听到的一般,又是一阵锁链声。
这声音让不少干惯了农活的村民都听不出锁链是何种材质制成,声音似远又近,刺耳异常。
顷刻之后,再往山道看,尽管崩塌依旧,但更远处便是另一片光景,与那日秦风及众多修士所见的截然不同。
正是山中又有山,至此铁尖山竟多了外山与内山。
秦家的归附族人李铁牛,受秦风之命,跟着来看个究竟,却发现整座内山的土壤极度肥沃,随手抓起一抔土微微捻磨,便能感到一种滑腻之感。
虽然比不上专门用秦家聚灵大阵培育的灵田,但所去不远。
山中村民见到又有如此田地,争相抢占田地,栽种出来的四时作物,居然时节缩短一半,收成还能多了五成。
如此此消彼长,一时间铁尖山地表的田地竟被抛荒到只剩十之三四。
余下的田地,又有一大半是秦家田地和流民新开荒的田地。
铁尖山的孙里正,看到地表的田地渐被抛荒,大多数人都跑到内山耕种,他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地龙现,闾山乱。这是大巫师留下的话,绝计不可能有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里正口中的大巫师,自然是李承宗的爷爷李宏元,虽然此人修为在修行之人中不过尔尔,只是个筑基巅峰,但那玄之又玄的古巫占卜之术确实独道,好几次让孙里正心服口服。
里正拼命想约束族人,奈何在何足道此前数月的安排下,压根无法调停孙、李两家的矛盾,以至于声望大不如前,劝说效果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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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荒地上的四十余个流民,反而在陈二爷的约束下竟无一人至内山寻宝。
何足道临走前,陈二爷苦苦挽留,奈何何足道生性如此,定下的事情鲜有改变。
临走之时,何足道想来是顾念与这帮人相识一场,朝着陈二爷挥了挥手。
陈二爷忙不迭低头疾跑至身前,却只见何足道将一张纸递到他的手上。
他打开纸一看,上面只不过画着一个外圆内方的图案,线条简单,也无任何文字。
陈二爷脸露疑色,何足道却早已知晓,“都说君子不可欺之以方,但沈逸不一样。若铁尖山再生变故,你便托辞走投无路,带着人去寻他。”
说完,何足道便一瘸一拐地离开,嘴上喃喃道,“你自然知道这是计策,但你有的选吗?”
“沈逸,我倒要看下你所谓的小治而后大治,其可得乎?”
“至于这帮流民,乱世是庸才的磨盘,也是能者的筛子,大浪淘沙,总会有金子。”
……
再说秦家,除了秦风交代去内山探听的李铁牛,余下的归附村民在秦守时的约束下同样无一人离开。
前一夜,秦家厅堂,秦风在烛光中和秦守时说道:
“要搁往日,怕是我秦家大肆扩张,阻力不小,如今既然村民们多有抛荒,何不趁机作为。
“待到形势明朗,以我观之,那缝隙峡谷的结界怕是还会变化,到时候我秦家大可以救援之名,顺理成章分化、吸收孙李两家。”
“而后据铁尖山以图后进,总好过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秦守时看着秦风的分析,先是欣喜,而后却强压着内心的惆怅和猜疑。
原来,这秦风说到最后,竟然不自觉间透露出点微微的阴冷之气,仿佛对所有人察觉到一股冷漠感。
就在秦风眉头微皱,似乎是察觉到秦守时的神情少了几分自然时,一股天阴之气渐渐又从天灵处收缩。
而后,秦风恢复如常,依旧是往日模样。
这日在秦家厅堂,秦守时坐在太师椅上,对着诸多村民说道:
“你们既已归附秦家,便将我儿秦风此行铁尖山的诸事一一告知。如今内山如此,实属怪异,这才约束诸位。须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古人之言定然有理。”
接下来,秦守时除了省略秦风偶遇先祖秦破一事外,将蓝银藤等尽数告知,还将鼓浪门未取走的的灵果分了些,恰好每家每户都能分得一枚灵果,引来阵阵惊叹。
如此交心之举,反倒让如今已有小百人规模的秦家族人越发紧密。
且说秦守时自天地之桥塌了后,虽然身体倒是依旧强健,但对于修成练气境已然不抱希望,反而和秦风、王丰等人商量,秦家的一应俗务皆由自己亲自处置。
只盼望着省了俗务羁绊后,能给秦家子弟省点时间用于修行。
“如今看来,修仙之残酷更甚凡夫俗子之间的争斗,秦家既然已入修行之世,除了拼命修行,别无他法。你们既然已涉修行,自当激流勇进。”
众人见秦守时已拿了主意,便也就由着老爷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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