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悠久岁月之前,四海八荒虽然共有十二个大巫坐镇,但巫原其实仅有两座。一座位于闾山山脉,另一座则位于一个叫做不周山的地方。不过,不知发生了何事,位于不周山的那座巫原竟被巫神给收回了。”
“那时候,共工和祝融部落刚好是轮值守卫闾山巫原的两大部落,他们担心这座巫原也被收走,便日夜不停地跪在地上祈祷,请求巫神不要抛下他们。”
“最终,巫神留下了这座巫原,却也留下了一句神谕。”
“什么神谕?”
“水的尽头才是火,水与火本来就是一样的。”
“啊?”
秦月和四个玄蛇族人一脸愕然,要知道无论是何种修炼体系,水与火本就不容。
偏偏巫神的神谕竟然是说水与火居然是一样,众人自然皆是不解,似乎还想从大祭司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
只见大祭司摇了摇头,那历来睿智的眼神里罕见地透露出了深深的疑惑,叹息道:
“我也不知晓,应该说便是从古至今的九个部落里的历代大祭司也无人知晓。”
……
巫原上这离奇的天气,导致周遭的猎物着实少了许多,众人只能勉强果腹。
所幸几人倒也不是讲究的人物,便只是简单地吃点肉食后,就又继续上路。
不过,秦月越往巫原深处走,越发现不对劲。
大祭司口中的生机盎然之地,为何一路上各种野兽越来越少?连本来的郁郁葱葱也变得越来越荒芜?
在一开始,四个玄蛇族人只需要在附近几里地便能寻到猎物。
越往巫原深处走,寻到猎物的路程越来越远,达到二三十里。到后来,甚至足足要走五六十里地才能勉强找到足够几个人食用的猎物。
四个玄蛇族人眼见得猎物越来越不足,便主动减少了自己的份额,把食物留给了大祭司和圣女。
秦月本想推托,大祭司却用手拦住了她,轻轻点了点头,二人只得接受了玄蛇族人专门留下来的食物。
这一路上,秦月似乎有种错觉,越靠近巫原,大祭司似乎变得越发年轻。
只是她每次故意落在大祭司的身后观察,始终看不出对方到底年轻在哪里,好似只是一种生机弥漫的味道。
众人大概足足走了有小半个月,可算到了巫原的核心地带。
来到此处,秦月发现这个地方始终有一个巨大的漩涡迷雾,压根看不清漩涡里的光景。
秦月远远观之,推测这个漩涡的直径顶多数十丈,似乎比她早先预料的要庞大些。
不过,漩涡的外围,每隔十丈便有一个巫原守卫,脸色肃然,见到众人似乎连搭理的功夫都省了。
直到大祭司领着秦月开始要往里走,那巫原守卫才喝问道:
“来者何人?”
“玄蛇部落大祭司及我族圣女。”
秦月一听,好地道的中土语言,莫非和玄信一样曾经去过中土不成?
几个拦住的巫原守卫闻言,当即将骨枪、弓箭、石锤等武器尽数放下,这才放了二人进入漩涡迷雾中。
至于随行的四个玄蛇族人,则在不舍与担心中被大祭司挥手给打发回了部落。
走进巫原的腹地,秦月便询问大祭司,为何适才那几个巫原守卫中明明有玄蛇族人的模样,却未对大祭司显露出任何的恭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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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各个部落中对巫神最虔诚的战士,他们舍弃了一切驻守与巫原,只盼着能在此等候巫神降临。”
“凡是成为了巫原守卫的人,他们便不再以部落之人看待自己,所有人对他们而言都是大巫的子民罢了。”
秦月的好奇性子,便是寿元将近也未有丝毫改变,又问及了为何巫原守卫和玄信一样,说起中土言语如此利落流畅?
得到的答案却是,“不,他们和玄信不一样。若是你会的是其他言语,那么他们也能说得出来,这本就是大巫赋予巫原护卫的一种天赋。”
一个大巫,让守卫巫原的巫人能够懂得与来人相对的语言。
这种神通便是秦月搜刮了脑海里对鼓浪门与百家注解上的修行记载也未见任何记载。
漩涡之内,秦月本以为会有狂风肆虐,却连一丝一毫的风都没有。
这时候只剩下两个人,大祭司反而将身上一直披着的兽皮给丢在了地上,就这么露着上半身一直往前走。
“圣女,这一趟有劳你陪我来了。”
“大祭司这话说的未免生分了点,再说这本就是咱们计划的一部分。”
二人就这样一直走着,未曾再见到任何的人或生物,秦月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巫原没有尽头。
秦月曾想抬头看看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却发现压根无穷判断,因为巫原的天空上,分明是昊日与皓月皆在。
秦月在漩涡里越走,越感到诧异,她非但永远不会感到饥饿,看了下脚上的鞋子,连一点磨损都没有。
唯一有变化的大概是大祭司,非但话越来越少,而且外貌变化还越来越大。
一开始还是和秦月一般的二十年纪,后来便是十八年华,再往深处走竟然变成了十岁幼童的模样,以至于身上的衣裳显得大了不少,略有几分滑稽。
秦月主动问了好几次,可是大祭司仿佛视而不见一般,只是一直往前走。
就在秦月终于忍不住要拉住他时,突然看到他停下了脚步,往前一探,竟然是个黑白相间,泾渭分明,又一直流动的池水。
大祭司转头,终于又向秦月开口道:
“圣女,我们到了。这是我的归宿,是每一个大祭司的归宿,也是你此行的归宿。”
说完这话,大祭司仿佛有某种诡异的术法落在他的身上,瞬间整个人开始如碎片般消散。
他转身看着秦月,脸上满是笑容:“后会无期了,圣女。”
而后神色突然又化为几分癫狂,“抓住这最后的时间,看看这时空的起源吧。”
大祭司的碎片就那么逐渐消弭于无形,紧接着便是秦月,亲眼看着自己手和脚变得越来越淡。
不知怎的,秦月突然想去试试那潭黑白相间的池水到底有何特别。
她用尽剩余的力气拼命往池水跑去,身形随着秦月的猛然发力也淡得越来越快。
终于在秦月整个人跳进池水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四肢和身体都已经尽数消散,只剩下了个随时溃散的神识。
在这潭黑白相间的池水上,秦月看到了好几幕自己从未见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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