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今天终于来了?”梁晋看着尹一承说。
尹一承看见他出现在病房里,也很诧异,问:“你来查房?”
“医生来看自己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吗?”梁晋说。
“你来了正好!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在电话里说,她没什么大碍。可是你看看她,头都包成这样了,头发还剪掉了这么多,这叫没大碍啊?亏你还是什么黄金手术刀呢。”尹一承说。
“头发会长出来的!”梁晋和萧雪芽异口同声。
梁晋看着萧雪芽,萧雪芽却看着尹一承,她不知道尹一承为什么一来就指责梁晋,这个医生虽然态度比较冷漠,但是对她这个病人却很好,每天都来帮她换药,他换药的技术比护士更好,换药的过程中几乎不会让她感受到什么疼痛。
偶尔也会和她聊天,虽然他不会对他说什么鼓励的话语,语气也总是冷冷的,但是却莫名地让她觉得很是安心。
她对尹一承道:“这个医生对病人很好的。”
“医生最大的价值,不是对病人好,是不给病人留下任何遗憾。”尹一承说。
萧雪芽道:“教官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样对医生太苛求了,而且我也没有遗憾。”
那女孩这么说,令病房里的两个男人都转头看着她。
梁晋嗤笑道:“吃这么大的苦,还不觉得遗憾?不要因为他是你教官,就怕说出来得罪人,你还是个学警吧?”
“虽然是学警,也是未来的人民警察,为了任务而受伤,死而无憾!”
“你这孩子越说越说离谱了!”尹一承叱道。
“是教官先说什么遗憾不遗憾的。”
“……”
梁晋毕竟是院长,并不能在病房里久待,他很快就被其他医生叫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尹一承关上房门,从观察窗外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回到病床边,压低嗓门对萧雪芽说:“说正经的。小雪,接下来,还会有人来看你,部里的领导也……可能会来。你呢,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在机场看到的事情好吗?这个任务是个秘密任务,很多细节不适合对……无关的人提起。”
萧雪芽眨眨眼睛,小声说:“好!”
她不知道尹一承为什么要她这样,但是,只要是他的要求,她当然就无条件服从,他可是教官呢。
尹一承每天都来看看她,虽然来的时间很晚,但作为医院院长的熟人,他似乎不受探视时间的约束。他只有第一次探病的时候没有带礼物,后来基本上每次来,都会给萧雪芽带点水果和零食什么的。
有一次他还带来了一个萌萌的小黑狗的钥匙扣,只有拳头大小的小黑狗通体漆黑,黑色的毛油光水滑,眼珠子也是乌黑发亮,像一只真的小狗一样,很是可爱。
“这是小默送给你的。”
“哇!好可爱!”
“小默是属狗的。他说他要把自己送给小雪姐姐。”
萧雪芽笑起来,“难道他叫小默,也是因为他属狗吗?”
“可不是,生下来的时候也是黑乎乎的,又胖又壮。”
“啊?你们家取名字很随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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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是,他生下来很爱哭,老人嫌烦,就给他取名叫小默,可能希望他安静一点,但是一点用也没有,话特别多。”
“小朋友,话多一点也很正常的吧。因为爱哭,就给人家取名字叫小默,太不公平了。”
“我们家人取名都很随便的。自己给自己改名字都可以呢。”
“真的吗?”萧雪芽大笑起来。
周六下午,静夜思的咖啡馆里,没什么客人,乐队也没有演出,所以大家都默默地坐着。
“大家好呀!”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酒吧里的人都抬起头来看,从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半旧驼色大衣,戴着黑灰色礼帽的老人,手里拎着一个墨绿色的大纸袋。
看见他,静夜思里垂头丧气的工作人员都挺高兴。
“梁老先生,您回来了?”
“是啊!”
梁老先生走进来,大家看见他,都围过来,连储慧也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哎呀,梁老先生好久没来了。”
“是啊,刚刚才从外地回来。来来来,这是我给大家的礼物。”梁老先生把手中提的那个墨绿色的纸袋递给储慧。
居然收到店里客人的礼物,储慧有点意外,一看纸袋里,居然是好几盒的“白色恋人”巧克力,这种来自日本北海道的巧克力,很受年轻人的欢迎,但是价格也不低就是了。
“梁老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储慧说。
“没事没事,我女儿给我买的,我一个老头,吃不了这么多的甜食,正好带来分给大家。之前我也说了,要给你们带礼物啊。”
“谢谢梁老先生!”大家围着梁老先生,纷纷道谢。
梁老先生挥挥手,呵呵笑着,径自走到自己常坐的那个窗边的座位上坐下。
他看了看静夜思的柜台,只有小方垂着脑袋站在后面,店里的客人少,乐队的几个人也都在乐池的附近休息。
“咦,大家都很没精神嘛。”梁老先生乐呵呵地说。
被客人这么说了,静夜思里的工作人员总算又支棱起来……一点点。
储慧走到柜台前,拍了拍小方的脑袋,“别耷拉着脑袋,去给梁老先生做咖啡。”又笑着对梁老先生说:“梁老先生送给我们这么好吃的巧克力呢,不谢谢怎么行呢?”
小方默默无语,做了一杯卡布奇诺端过去。
“今天……小雪没有来啊……”梁老先生看看面前的咖啡杯,和垂头丧气的小方,小心翼翼地问。
储慧叹息了一声,说:“小雪……出事了呢。”
梁老先生“啊”了一声,皱起眉头,说:“她这么一个小孩子能出什么事情啊?”
储慧勉强笑了笑,说:“上周,她没来,他们同学打来电话说,小雪不知道为什么受伤了,不能过来了。我问怎么回事,她同学也不说。我问伤得重不重,怎么受伤的,她同学说不清楚。我又问在哪家医院,想去看看她,听说是在仁安,我带着小方去过仁安医院,不过,医院方面说最好不要探视,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啦。”说着,储慧又叹了口气。
“仁安医院啊……”梁老先生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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