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的月色,多了一抹血红。
年轻的女子为了不被万夫长羞辱,竟毅然决然的抽出自己藏在隐秘处的簪子,刺入了自己的脖颈之中。
黄裳这位实力不逊色于逍遥三老的先天高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死在了自己眼前。
女子留恋的盯着黄裳,哆嗦的嘴唇似乎在说:“建儿就交给你了!”
黄裳仰天大吼:“不!”
铁鞭狂舞,如蛟龙闹海。
爪指无情,一个个金兵倒在了他的眼前。
“段兄,还请出手助我夺回建儿,此事之后,定有厚报!”
黄裳不知姜明空身在何处,但他的大声呼救,同样可传入姜明空耳中。
“也罢!”
看在当初同僚一场的情分,躯体很是老迈的姜明空,依旧身形如风,出手似电。
手持一柄墨黑长剑,真气注入其中,隐有暗红纹路浮现。
他穿梭于八千金军之中,凡所过处,金军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已尸首分离,唯余血月凌空。
“就是这个孩子吗?”
姜明空闯入后宫妃嫔们的营帐,看到一个年仅五六岁的孩童,虽然稚嫩,双眸却露出坚毅之色。
孩童不知姜明空身份,但他听到了黄裳的大吼。
“大侠、前辈!还请您行行好,救救我们!”
“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求您……”
眼看姜明空不为所动,其中一名中年美妇,直接取出簪花,抵在孩童眼前。
纵然如此,孩童依旧不闪不避,很是平静的看着营中闹剧。
“我乃钦宗皇后朱琏,你若不救我与陛下,我便杀了他!”
姜明空只是扫了对方一眼,朱琏就如泥塑目标一般,呆愣原地。
待朱琏回过神来,营帐之内,只剩下姜明空的玄袍残影。
“不怕吗?”
看着被自己夹在腋下的稚童,姜明空好奇询问。
稚童摇摇头又点点头:“怕!我害怕,但‘怕’不会自己跑!”
“所以我努力战胜‘怕’,这样再遇到害怕的事,我就不怕了!”
姜明空很意外,稚童好像在说绕口令,实则他看清了“怕”这种情绪的本质。
越害怕,恐惧就会无限放大,反而不如直面恐惧,这样再“可怕”的事,也变的不那么恐惧了。
他带着稚童来到了黄裳身旁。
王重阳此时正拼命断后,奈何追兵太多,即便他剑法精妙,内力源源不断。
依旧很难摆脱追兵。
姜明空赶到近前,周身八道墨色剑气环绕,随后齐齐飞出,近百人当场殒命。
几人趁着夜色,融入黑暗之中。
血月下,除了稚童的一滴清泪,再无其他痕迹留存。
无名山丘,新坟孤立。
“磕三个头吧,与你母亲告别!”
黄裳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他的内心极为难过。
稚童很是听话,咚咚咚的三个响头后,额头正中已隐现血迹。
“起来吧!”
说罢,黄裳取出两本册子递给姜明空:“这是编纂道藏二十年,我所领悟的《九阴真经》。”
“恐怕对你来说并无用处,至少算我一点心意,还请段兄不要嫌弃!”
姜明空没有拒绝,接过了黄裳的《九阴真经》。
虽然其中并无阴阳调和的总纲,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斗酒僧可凭此创出《九阳神功》,姜明空自然同样可以。
就在黄山宫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稚童却并未起身,反而对着姜明空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次,血迹已顺着额间流下,最后滴入尘土。
姜明空沉默无言,并未说什么,黄裳却眼含期待。
“前辈,我知道您是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恐怕跟传说中的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我想拜您为师,跟您学本事!”
王重阳心疼稚童身世,想要开口相劝。
沈括同样很喜欢眼前稚童的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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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收你呢?”
姜明空毫无人情的,直接把难题丢给了眼前的六岁稚童。
稚童指了指姜明空手中的墨黑长剑。
“刚刚我摸到了这柄剑,可以让我握一下吗?”
姜明空有些意外,他并不是意外稚童的请求。
而是刚刚赶路的时候,自己这柄锻造了二十年的“兵劫剑”震颤了一下。
此时再闻稚童之言,很显然,是稚童触摸到剑身的时候,引起了兵劫的共鸣。
他将剑递到稚童眼前。
稚童毫不犹豫的双手握住这柄比他还要高出一截,且比他还要重上两倍的神兵利刃。
黄裳想要上前帮助稚童,却收到了姜明空的眼神警告。
稚童双手死死握住剑柄,从姜明空手中抽出了兵劫剑。
就在剑的顶部离开剑鞘的一瞬,整柄剑猛地下沉,稚童险些被带了个趔趄。
即便他拿不起这柄足有一百二十斤重的墨黑剑器。
但这柄足足杀戮万余,煞气惊人的剑却并未伤到稚童分毫。
姜明空指剑尖轻抬,兵劫剑就飞回了剑鞘之中,但稚童却依旧死死的握着剑柄。
看着小脸憋的通红的稚童,姜明空再次问出了刚刚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稚童的脸上满是认真:“自我握剑开始,我便知道自己未来会是那剑道至尊!”
姜明空满意一笑:“好!你已无父无母,孤独一人,偏你又要成为剑道第一人。”
“为师今为你起个名字,你可愿意?”
稚童跪在地上,再次磕了三个响头:“还请师父此名!”
姜明空微微一笑:“自即日起,你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剑’字!”
独孤剑很是喜欢这个名字,他觉得自己就是为剑而生,也为剑而活。
姜明空也很满意自己的这位四弟子。
带着新手的小徒弟,一行人返回擂鼓山。
“本派有至高剑法传承《归藏剑法》,能不能学会,全靠你自己!”
“只要你学得会,普天之下的所有剑法,为师都可为你寻来。”
时间在教导弟子与创造《九阳神功》中流逝。
独孤剑成了姜明空传功的小白鼠,这对独孤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造化。
原本黄裳还希望独孤剑可以学自己的《九阴真经》。
但独孤剑似乎并无此意,姜明空同样不打算让自己的弟子学习别派心法。
这日,独孤剑正与师兄沈括,在擂鼓山上试飞新式木鸢。
却发现一个身着蓝衫的青年向着自己两人走来。
来人拱手一礼,看似无意的露出了左手的明黄布帛:“两位小友,敢问此处可是天聋地哑谷?”
“逍遥天师,是否身在谷中。”
见来人气度不凡,又手持好似圣旨一样的东西。
沈括不敢大意,直接带着独孤剑回到谷中,禀告姜明空。
“师尊,谷外有一青年前来拜山,手中好似还拿着皇帝的圣旨。”
姜明空此时,躺在摇摇椅上,动也不动。
黄逸仙此时走了出来,与沈括一番沟通后,带着蓝衫青年来到姜明空面前。
“晚辈朱熹,特来拜会前辈,并带来官家对前辈的问候,还请前辈过目!”
朱熹很客气,也很守礼,并未在姜明空面前,摆什么钦差的架子。
他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姜明空,姜明空示意黄逸仙自行处理。
黄逸仙接过圣旨看了一遍,还是将之递给了姜明空。
“太师叔祖,陛下希望您可以收这位朱熹兄弟为徒。”
姜明空轻挥手中折扇,朱熹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退到了天聋地哑谷的谷口。
朱熹的脸色很是阴沉,与刚刚的谦谦君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一咬牙,跪在了聋哑谷的谷口。
“天师前辈,只要您一日不收我为徒,我便跪上一日。”
“直到您愿意收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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