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哥哥，现在的你还只能算作幼体阶段，而且由于所走的封神之路不够完美，你还在被一些负面作用困扰。”

路明非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起了前两天一闪而逝的果心居士，如果小魔鬼所说为真，那么好消息是，自己身上的果心居士确实已经消逝了，但坏消息是，这家伙成了自己的心魔。

“所以，这里是王敦、王导兄弟所制造的尼伯龙根？”

“确切的来说，这里王敦的尼伯龙根，当年王敦建康兵败，司马绍砍下了他的头悬挂于朱雀门之上，但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茧，后来这位年轻的小皇帝神秘猝死，关于打捞王敦的‘茧’一事就被搁置了。”

“茧？那是什么？”

“龙王的一种复生手段，简单来说就是，无论死亡多少次，只要提前预留下‘茧’，那么都将复生。”路鸣泽放下手中的气质，用着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说道，“龙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它们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更加盛大的归来！”

“作弊是吧。”路明非心想当年自己有这种手段，那怕是再来十个阿秀都不好使。

“这是祂们与生俱来的权柄。”小魔鬼的黄金瞳中散发诱人堕落的光芒，“哥哥，你想要获得吗？它，就在那里，在这建康城之中。”

路明非一下子警惕起来，他总感觉这小子不怀好意，果然，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没兴趣，这里怎么出去？”

“诚惠，四分之一的灵魂。”

“没有上次那种，试用环节吗？”

小魔鬼路鸣泽听到这话，一下子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推销员，一幅做牛做马的乙方模样：“拜托，哥哥，我们魔鬼也是要做生意的，哪有那么多免费产品，跟你掰扯这么多是想让你能照顾照顾小弟我，不然哪天你就只能在巴西的热带丛林里面看我当矿奴了。”

路明非白了一眼：“没事，到时候我给你赎身，送你去日本的歌舞伎厅当牛郎。”

“我才八岁！”

“信我，肯定有很多富婆喜欢你这款的。”

“哼，哥哥不领情就算了，枉我白费了那么多口舌，希望下次弟弟再来时，哥哥能同意我的交易。”

说完，小魔鬼路鸣泽像一阵清风般吹拂而过，消失不见。

路明非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直觉告诉他，小魔鬼并非是他的敌人，可是，冥冥之中又有一种声音在阻挠自己，仿佛自己交换的不是灵魂。

而是某些更加不能失去的东西。

“嗯？”

路明非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大地上微微传了某些震动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快速移动。

是一大群未知而危险的生物。

路明非一下警觉起来，他全身绷紧，伤口处里面若隐若现的动脉血管伴随着心脏磅礴颤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有着灿金色的血液顺着血管流经四肢百骸。

赤金色的瞳孔如汽灯一般点亮，从瞳孔到眼白镌刻着森严而华美的花纹，额前两根紫黑色的灵石犄角刺破了皮肤，浴巾外的皮肤上铺满了细密的青黑色蝮蛇般的鳞片。

转瞬间，路明非不再是那个慵懒的衰仔，而是一只从浮世绘走出来的恶鬼，狰狞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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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大地愈发明显的颤抖，路明非能感受到，那群生物距离得愈发近了。

路明非并没有选择在原地等待，而是双脚轻掂，顺着相反的方向冲锋而去。

这一刻，路明非重新化身为了那个被世人恐惧的“妖鬼天下人”。

近了，离得更近了。

路明非终于看到远方天际处，原本通体土黄、高耸入云的城墙上，此刻遍布着青黑色的蛇形妖鬼。

它们从城墙上蜂拥而下，然后冲向路明非，璀璨的黄金瞳充满了暴食和贪婪的欲望，仿佛路明非是什么美味珍馐一般。

青黑色妖鬼们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在行径的路途中相互重叠，甚至干脆自相残杀起来，然而这样的骚动并不影响整个妖鬼大军数量。

反而让战场平添几分森然和血腥。

第一批妖鬼已经和路明非交上了手，路明非随手抓起一只妖鬼捏碎了它的头颅，然后将残肢砸向身边的另一只妖鬼。

接着，路明非粗壮的胳膊将一只即将贴身的妖鬼搂住，瞬间，整个妖鬼身体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嘣声，口鼻喷射出黑色的鲜血，等到路明非随手扔开它时，它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是的，只是一瞬间，路明非就将它全身坚硬如钢铁的骨骼碾成了碎片。

“嗯，缺少一件趁手的兵器。”

路明非此时有点怀念自己的大江·长铭正宗，那把双刀是自己请刀匠村的幸存者以大量灵石锻造的，陪伴自己征战了数十年。

不过无妨，随意拿一把趁手的兵器，等日后自己有机会前往日本，再看看这两把刀有没有流传下来，如果有倒是想办法可以搞到手。

路明非随手掐住一头妖鬼的脖子，然后左手捏住了它的脖颈，用力一抽。

一瞬间，黑色的鲜血和内脏如喷泉一般飞洒到了周围妖鬼身上，同类的鲜血让它们愈发得狂暴起来。

路明非将手上已经成破袋子模样的妖鬼扔了出去，然后挥舞了一下手中刚刚从它体内抽出的脊柱。

“嗯，可堪一用。”

森白的脊柱在路明非手中化为了死神的镰刃，每一次挥舞，都有数条妖鬼被劈砍的断肢留下。

很少有人知道，丰臣秀吉是一位优秀的剑术大师，擅使一柄双刀。

路明非当年散尽家财帮助阿秀从各个剑术名家修习剑术，相应的，路明非也将这些剑术融会贯通了，只是后续的时代中，自己在战场上多以妖鬼的形象示人，因此丰臣秀吉擅长剑术的事情除了阿秀、无明以外，几乎没有人知晓。

“rua！”

一头妖鬼被路明非踩在脚下，疯狂地挣扎起来，然而路明非此时遍布黑色污血的腿上仿佛有千斤之力，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压制。

然后路明非抬起手中的脊骨，寒光一闪，妖鬼一刀两断，而手中的脊骨也断成了三节。

“啧，就是有点不耐用，还好可以现采现用。”

“砰！”

就在路明非杀得兴起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枪声，身旁一头的妖鬼头部化作血花，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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