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晖和宋无极率军哗变,反出平州,王孝杰几日之内派军围剿,一时间没有结果。
拖延了几日,千牛卫还在着急回朝交旨,所幸平州刺史丘静还在,也只好拿他应付了事。
王孝杰无奈将人先交给千牛卫,让千牛卫按武则天的旨意,把丘静押送回神都洛阳受审。
一来二去,李元芳带着如燕也已经赶到了平州边界,在精心安排下,恰好赶上了这一幕。
千牛卫押解囚车,缓缓穿越一片未知的无名峡谷。
此谷地形极为险要,两侧峭壁如削,直插云霄,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是经历过东、西峡石谷两次战斗的周军再经过这样的地形,一定会万分小心。
然而,对于常年守卫京畿、鲜少遭遇战事的千牛卫而言,此番行程似乎无需过多戒备,毕竟是在大周疆土之内。
囚车中的丘静,尽管手脚被铐,身躯随车辗转起伏,却未见丝毫沮丧之色,反而面含沉静,仿佛内心正酝酿着某种期待。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之音骤然响起,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冲云霄,瞬间打破了峡谷的宁静。
千牛卫首领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他惊愕地环顾四周:“什么动静?”
话音未落,一侧悬崖上响起一阵阵箭矢飞过的声响。
刹那间,惨叫声与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千牛卫们纷纷中箭,或倒或伤,余者则惊慌失措,四处逃窜,队伍瞬间陷入混乱。
危急关头,千牛卫首领还算有两把刷子,一边用兵器拨打箭矢,一边厉声号令众军,想让大家稳住阵脚。
然而又是一声响箭,两侧悬崖上的紫衣人纷纷顺着绳索攀下了山谷。
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眨眼间,便将剩下的千牛卫分割包围,逐个歼灭。
待紫衣人纷纷攀下山崖,李元芳和如燕才从这些紫衣人身后现身。
“这些穿紫衣的都是什么人啊?他们为什么要劫囚车?”如燕皱眉问道。
李元芳眼中闪过怒意,沉声道:“这些人都是官军,他们虽然把服饰换了,但是所用的武器、箭矢都是军中专用的。”
“啊?”如燕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
李元芳调转马头,准备去到谷底看个究竟,结果谷中又发生了变故。
峡谷北面有一队骑兵赶到,全部都是周军服色。
这队骑兵如旋风般冲向谷内的紫衣人,大肆杀戮起来,紫衣人不能力敌,立刻四散而逃。
此情此景,令李元芳也心生疑惑,谷底之事愈发扑朔迷离。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下去看看。”李元芳吩咐一声,调转马头向北,准备出发。
“哎……”如燕有心阻拦,而李元芳早已打马而去。
——
李元芳的动作够快,赶到了峡谷的北部出口,堵在了官军骑兵的来路上。
一队官兵簇拥着丘静,往北面原路返回,正好被李元芳堵到了。
人群之中,被堵住去路的丘静见到李元芳的穿着打扮,心中不惊反喜。
“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去路?”骑兵将领挥刀相向,厉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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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却没有回答问题,寒声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劫杀千牛卫的又是什么人?”
“兄弟们,上,杀了他,把大人送回去。”将领一看李元芳不怀好意,当即指挥众人动手灭口。
丘静见状,急忙策马而出,制止道:“且慢!不可滥杀无辜。”
“大人,这厮知道千牛卫,万一泄露了您的消息,那可就麻烦了。”将领规劝道。
丘静叹息一声,痛心疾首道:“我本是有罪之人,伱们前来劫囚车已属不该,再因此杀害无辜,那就是错上加错。”
李元芳却横插了一句:“你们不是已经杀了许多紫衣人吗?他们就不无辜?”
丘静重新将马头调转向李元芳,语重心长劝道:“这位壮士,事关军国机密,不是你该打听的,听我好言相劝,快走吧。”
骑兵将领却已经失去了耐心,挥刀一指:“大人,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兄弟们,杀了他!”
身后的骑兵一听招呼,纷纷越过丘静冲向李元芳。
“哎呀,不可,不可!”丘静满脸愁苦之色,挥舞着双手拼命阻拦,只是士兵们根本不听他的。
而李元芳却只是冷笑一声,丘静只看到眼前一花,一条人影飞快地游走着,紧接着传来一阵武器落地之声。
一众骑兵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都已经被李元芳打落在地。
李元芳持剑而立,剑尖直指骑兵将领的咽喉:“我想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了。”
丘静见状,连忙上前,再次伸手试图平息这场冲突:“壮士息怒。你想问什么,只管问我。他们是无辜的,千牛卫不是他们所杀!”
李元芳微微点头,目光锐利:“好,那我便再问一次。你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紫衣人又是什么人?”
丘静深吸一口气,缓缓答道道:“我就是前平州刺史丘静,他们都是曾经的平州官兵。”
李元芳闻言,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他看到囚车和千牛卫就已经有所猜测。
“你是丘静,他们是平州驻军,那些紫衣人呢?他们又为什么要劫杀千牛卫?”李元芳继续追问道。
此时,一旁的骑兵将领忍不住插话:“那些紫衣人,都是王孝杰手下的右威卫官军。领头的人姓周,叫周胜,更是王孝杰身边的心腹。”
“他们之所以劫杀千牛卫,乃是奉了王孝杰的命令,泄私愤,要杀丘使君灭口,以绝后患。”
李元芳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灭口?王孝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杀人灭口?”
“壮士,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你问得已经够多了,恕我不能直言。”丘静摇了摇头,拒绝回答。
李元芳轻轻一笑,自报家门,并出示了表明身份的鱼符:“我是现河北道行军大总管、当朝宰辅狄阁老的卫队长,千牛卫中郎将,李元芳。”
丘静见状,一时间愣住了,随后两行清泪从面上滑下来,颤抖着道:“我丘静终于有申冤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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