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叛贼,保护皇后!”
“诛杀叛贼,保护皇后!”
四面呼喝声如潮汹涌,步步逼来,威势惊人。
皇后行在营地内,刚刚完成了屠杀的人全都慌了神。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年轻将领,更是浑身冰冷。
到底怎么回事?
为何如此绝密的行动,竟然会引来大军围攻?
可他知道不能耽搁了。
今日之事,绝对不能泄露,否则的话那就是滔天之祸。
“冲出去!保护我冲出去!”
听到他的命令,那些慌乱的兵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他的旗号向着一个方向猛冲过去。
可是,面对猎人精心准备的陷阱,猎物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耶律不鲁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皇后行在中冲出来的散兵游勇,满脸都是快意。
“杀!”
进攻的号角吹响,大队大队的辽兵层层叠叠地朝着敌人推去。
虽然对手是快马奔驰的骑兵,但是在这样的合围战中,步兵其实才是最厉害的。
那些骑兵还未冲到近前,步兵方阵的背后就呼啸如雷,数不清的巨弩发出怒吼,将手腕粗细的弩箭射向骑兵阵中。
在这种威势的弩箭之下,任你身上的铠甲多么精良也绝对挡不住,甚至还会被弩箭穿成糖葫芦。
只一轮齐射,骑兵就少了三分之一。随后步兵方阵开始箭雨覆盖,又制造了大面积的屠杀。
领兵的年轻将领吓的六神无主,只能硬着头皮率领残存的骑兵撞入步兵方阵,寄希望于能够杀穿出去。
雪夜里,人类的厮杀染红了大地,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为何而死?
张镗陪在耶律不鲁身边,此时一身辽国盔甲,遮掩的密密实实。要是不开口说话,根本分辨不出。
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敌人帅旗所在。二话不说,立刻纵马扑了过去。
那年轻将领武艺其实很是不错,在亲兵的保护和帮助下,已经杀穿了三层步兵方阵,眼瞅着突围希望大增,正自高兴之际,张镗杀到了。
人借马速,吐气开声,手中的铁枪也不需要什么大动作,只是牢牢夹在腋下,登时就穿了一串的尸体。
只这一下,就破了敌人的保护网。
“保护将军!”
有亲卫察觉到危险,立刻蜂拥扑来,想要拦住张镗。
面对着黑压压的敌人,张镗只感到痛快。嘿嘿一声冷笑,摇动手臂一甩,铁枪上的尸体全都化作大石,砸向了那些扑来的人。
趁着敌人手忙脚乱的功夫,他猛踢马腹,恶虎扑食一般撞了进去。
马疾如飞,枪走如线,所过之处,敌人一個接一个纷纷被刺落马下。
眼见着他距离那年轻将军越来越近,亲卫们全都发了疯,从四面八方朝他杀来。
各种兵器不讲道理杀来,张镗也不可能全都接下,干脆足尖在马鞍上一点,人已飞起。他的坐骑却遭了罪,瞬间被刺成了血葫芦。
张镗顾不得那许多,半空中铁枪使了一招横扫千军,将丈余之内的敌人全都打飞,将将落下时,铁枪在地上一扎,人又借力翻滚而出,越过了几个敌人的头顶,竟然一下子到了那年轻将军的眼前。
那年轻将军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登时有些懵逼,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些。
张镗却已经飞腿踹出,将此人从马上踢了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武将身上的铠甲重达几十斤,这么重重一摔,哪里容易爬的起来?
张镗已然落下,铁枪的枪头一扫,顶住了此人的脖子。
“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本来喧闹的战场刹那间冷了下来,无论敌我,看着悍勇无双的张镗,全都张口结舌。
片刻后,那些骑兵眼见着首领都被抓了,彻底丧失了斗志,纷纷扔掉了兵器,然后被五花大绑。
耶律不鲁已经在亲兵的拱卫下上来了,看着万夫不当之勇的张镗,眼神里满是火热。
“你可愿效力于本王麾下?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张镗呵呵一笑,将那少年将军扔给耶律不鲁。
“将军还是忙正事吧。”
说吧,他也不理会耶律不鲁的反应,钻出人群,重新找了一匹马,自去追全冠清等人了。
耶律不鲁连道可惜,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知道今后还要靠全冠清,因此不敢乱来。
醒过神来,再看那被擒住的少年将军,突然瞪大了眼睛。
“耶律绥也,竟然是你!”
认出了年轻将军的身份,耶律不鲁只想仰天大笑。今天这一场谋划,将会赚的盆满钵满啊!
那年轻将军情知闯了祸,颓丧地低着头,已然绝望了。
就在这时,喧哗声由远及近,另一队人马过来了。
看着来人,耶律不鲁就知道耶律洪基的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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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谋害皇后娘娘的凶手,本将军已经抓到了。”
来人闻听此言,当即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火把一照,如果乔峰看到,定然会惊呼出声。
因为此人的相貌,竟然和他有三分相像。
因为此人叫萧知足,萧孝穆之子,和乔峰正是堂兄弟,官拜北府丞相,进韩王。
接到耶律不鲁的报信,得知有人要对萧观音不利,萧知足心急如焚,点起兵马就杀了过来,正好与耶律不鲁合围了敌人。
在耶律不鲁抓住凶手的时候,萧知足已经去过了皇后行在。但是那里一片狼藉,不成模样。原本的皇后营帐更是被践踏成了平地,仅仅找到一具女尸,但看服饰应该是萧观音的侍女。
至于萧观音的踪迹,已然不见。
萧知足惊怒恨恐,诸般情绪揉杂,正没有发作处。过来一看凶手,登时按捺不住,冲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巴掌,打的耶律绥也脸颊都肿了起来。
“混账,你把皇后怎么了?是不是耶律乙辛指使你的?”
原来这个耶律绥也,正是权臣耶律乙辛之子。
做这种事,耶律乙辛岂能不仔细小心,更加不敢假手外人,于是命令耶律绥也执行。
原本策划的好好的
,皇后行在里也有不少人被收买。到时候里应外合,绝没有失手的可能。等到事后,随便找个不对付的把罪名推过去,可谓是一箭双雕。
然而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全冠清的策划,耶律不鲁提前调动了兵马埋伏在外,还请来了萧知足。
这一下好了,萧观音死没死不知道,他却被当场抓住。
耶律绥也此时只有懊悔,早知如此,刚才还不如一剑抹了脖子。有的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好啊。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只要在现场里发现他,那么就必然会连累到他的父亲耶律乙辛。
这就是政治。
哪怕没有直接证据,只要是耶律绥也谋害了皇后,那么耶律乙辛就一定脱不开关系。
见耶律绥也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但就是什么都不说,萧知足怒火冲天。
“来呀,带上这个贼子,返回上京。皇帝陛下……一定会明察秋毫,秉公处置的。”
耶律洪基对于萧氏的敌意,萧知足自然早就感受到了。但是原本还抱有幻想,觉得以萧氏的势力,耶律洪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现在看来,耶律洪基此人为了排除异己,竟然狠辣至斯,连派兵谋害皇后的事都做的出来。
要不是耶律不鲁提前得知消息并且通风报信,还做了这番周密部署,只怕整个萧氏上下都被蒙在鼓里。
到时候没有了萧观音,他们再被各个击破,萧氏一族被除名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负责打扫战场的人纷纷来报,并未发现萧观音的踪迹,这让萧知足不禁涌起希望。
“陈王,你说……皇后娘娘是否还活着?”
凭借本能,耶律不鲁觉得萧观音应该是被全冠清救走了。至于是怎么做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个情况是不能告知给萧知足的。
“韩王,当务之急,还是要请陛下做主,诛杀耶律乙辛这个逆贼,还皇后娘娘公道才是。”
他这是在提醒萧知足,萧观音如今死活已经不重要了。不趁此机会将耶律洪基的军,等耶律洪基缓过气来,那等待大家伙的必然是灭顶之灾。
萧知足也是个成熟的政客,只是一开始被愤怒左右了心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惊醒了过来。
“我已给各处萧氏族人去信,此次陛下不给皇后娘娘做主的话,我就血溅上京城。”
谁都知道想杀萧观音的是耶律洪基,但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做臣子的不能非议君王。即使矛盾对立,也必须得有其他的名目。
这就是抓住耶律绥也的价值。
当下萧知足和耶律不鲁整理大军,齐齐向上京城而去。同时派人赶在前头,将此间事禀告给耶律洪基。
但比这些更快的,是这场惊世骇俗的事变。如同风长了翅膀,传遍辽国各地。
萧氏身为后族,在辽国的势力何其庞大。虽然因为族群泛滥,导致各个支系间未必多么的亲密。但是面对这次的危局,凡是姓萧的都明白,生死已在眼前。
一时间,皇宫外面扣阙的人拥挤如潮,只求耶律洪基给个说法。
耶律洪基能怎么办?
“砰……”
硕大的花盆被砸在耶律乙辛的脑门子上,砸的他昏昏欲厥。但这样还不能让耶律洪基解气,恨不得生啖其肉。
“废物!蠢才!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耶律乙辛匍匐在地上,整个身子瑟瑟发抖,神情比他儿子耶律绥也还要绝望。
他明白,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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