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着及其恐怖的自愈能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方面。

距离那次“选择”不过才过去了三天，琪亚娜的精神就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

脑波信号平稳，意识清晰，逆墒的几位博士都认定，琪亚娜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律者意识再活化”的风险。

不过，有些损伤是无法自愈的。

“训练结束，训练时间：1小时48分钟；击杀数：4172；训练评级：A级。”

机械的电子音从耳机中传出，琪亚娜摘下了脸上的训练头盔，只简单舒展了几下身体，甚至没有喝一口水，手就又向桌子上的头盔伸去。

“休息一下吧。”见琪亚娜还要继续训练，符华赶忙拦住了她。

琪亚娜怔了一下，伸出的手也悬在了半空，犹豫几秒后，还是把手放了下去。

“现在离太虚山还有多远？”琪亚娜问道。

“按照现在的速度，大约明天上午。”符华轻叹了一口气，回复道。

根据之前时的安排，符华要带琪亚娜来太虚山修行一段时间，不过由于后来发生的情况，这个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一段时间了。

不过好在是没有搁置太久，在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后，琪亚娜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精神也彻底稳定下来了，所以前往太虚山修行的计划也就重新提上了日程。

而符华，也要顺带去取回保存在太虚山的一些东西。

空天战舰快速从空中划过，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琪亚娜站在太虚山的山脚，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不禁有些愣神。

“这……就是班长过去生活的地方吗？”琪亚娜感慨道，“住在这里一定很不方便吧。”

“其实还好……总之还是先登到山顶吧，上面应该还没有完全荒废掉。”

“上山的路上可能会发现一些羽毛，如果遇见，尽可能地收集一下吧。”符华补充道。

“嗯。”琪亚娜点了点头。

琪亚娜的太虚山修行之旅就这么开始了。

这是琪亚娜独自一人的修行，芽衣和布洛妮娅没有一同跟过来。

一方面是因为她们二人现在也都有自己的安排——布洛妮娅可是逆熵盟主钦定的接班人，自然会有专门的修行计划，而芽衣则需要协助特斯拉博士进行一些有关律者的研究。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那自己也更不能落下了——琪亚娜这么想着，再看向手中那对赤金色的双枪，心中就又坚定了几分。

这对漂亮的双枪名为空煌之钥，是黎元跨越了五万年为她准备的礼物，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句简短的留言——

「致亲爱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别担心，我在未来等你。」

对于这句来自遥远过去的承诺，琪亚娜选择了相信。

他会在未来等着她的。

用力地甩了甩头，将无用的杂念暂时抛之脑后，琪亚娜正式开始了攀登。

与此同时，太虚山顶，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地向山脚的某处望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了一抹“热烈”的微笑。

……

时间回到几天前，月球背面。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到走至近前，八重樱才真正理解了这件构造的宏伟。

不知材料的灰黑色巨碑直插太空，仿佛是要将星空的幕布捅破，远处看见的磨损与划痕，离近了却发现是表面镌刻着细密的纹路，瑰丽而神秘。

而在纹路之外的位置则是光可鉴人，哪怕是处于月球的真空中，五万年的时光也不该什么都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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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明的伟力，”奥托评价道，对此似乎并不震惊，“只是那个辉煌文明的一角缩影罢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奥托拿出了虚空万藏，那金色的立方体缓缓悬浮起来，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汇入了那座巨碑。

巨碑似乎微微亮了一下，但又过了十几秒后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就这么没了下文。

“你做了什么？”八重樱皱着眉头问道。

“要有些耐心，老朋友，”奥托微笑着说道，“这毕竟是五万年前的东西了，不是吗？”

不过这古老的设备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大约又过了十几秒钟，巨碑表面的纹路便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阵震动过后，二人的面前就赫然出现了一条通道。

通道并不长，可以一眼看到尽头，二人站在原地，看着通道尽头漂浮着的东西，一时陷入了沉默。

“看来我们没被骗。”沉默了好一会后，奥托率先开口说道。

八重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人很快走到了尽头，开始近距离观察起了眼前的东西。

那是一个粉色的半透明球体，其中有一朵玫瑰色的水晶花，璀璨且瑰丽。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奥托突然说道，“这不是文明的缩影，这是一整个文明的结晶。”

“如果眼前的这个球体就是那传说中的第零神之键的话，那我们此刻正身处的这件构造……”八重樱有些犹豫道。

“你没猜错，是「虚空主机」，我的朋友。”奥托抢先一步回答道。

“看起来我们之前的情报不太准确，「虚空主机」并没有在前文明的终焉中彻底损毁，起码目前它看起来的情况还不错。”

“所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尝试重启它吗？”八重樱有些犹豫道。

“放轻松，我的朋友，”奥托微笑地说道，“这毕竟是一台五万年前的设备，实际上的情况肯定不像我们现在看起来的那么好。”

“我们会修好它的，但这是一项大工程。”

奥托看向八重樱，笑而不语。

八重樱抿了抿嘴唇，犹豫几秒后，很快便下定了决心。

“……八重村会全力支持修复工作。”

“具体的我们可以慢慢谈。”奥托微笑道。

“嗯。”八重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一个新的世界格局就这么确立了下来——长久以来一直互相敌视的八重村和天命终于正式达成了合作。

也不知道会对现有的秩序造成多大的冲击。

反正不会小就是了。

“话说，你就这么相信「他」？”八重樱突然问道，“一位前文明的幽灵而已，真的值得我们压上全部吗？”

“事到如今，你怎么反而还犹豫起来了？”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遍风险。”八重樱冷漠地说道。

“但很遗憾，面对崩坏，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奥托摇了摇头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无论是为了拯救卡莲还是世界，我们都只能押上一切，所有，或一无所有。”

“所有，或一无所有么……”八重樱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真是糟糕透了的世界，不是吗？”奥托说。

“希望「他」所期望的愿景真的能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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