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茫的白,吞没一切的白。
在遥远的,一年四季,都被寒风和冰雪笼罩的城市中,白色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常见的东西。
这是一片西伯利亚土地上少有人来的工业小镇,早些年作为西部开发的重点,曾经兴盛过一阵,但随着时代变迁,除了远近闻名的“斯拉夫啤酒”之外,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哦,当初工业留下的那座塔或许也算一个景点,但又有什么人会来呢?
而今天,在这片鲜有人迹的土地上,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长官,我们不和联合国提前通知,这样真的好吗?”
两股透着人气的白雾从口中呼出,两个人站在迎风的山崖之上,只因为这里的视角最好。
“洛夫斯基同志,怀疑上司可不是什么好品德。”
嗡嗡的声音,厚大的毡帽下,是一张被寒风冻红的脸,粗糙的皱纹,仿佛冰川下的裂痕雕琢在这张脸上,粗糙的酒糟鼻,像一颗硕大的窝瓜,眉毛像某个擦鞋店老师傅惯用的毛刷,仿佛连寒风都吹不进来。
“哦,是的,长官。我没有怀疑您判断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士兵们会因为思乡而耽误了战斗力罢了,毕竟目标只有一个人,而士兵们正赶着回家过圣诞节呢,不是吗?”
站在一旁的士官一边搓着手,一边忙用讨好的语气和眼前的这位说着好话,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掌控着俄国上下所有的兵力,连总统都要礼让他三分。
男人并没有在意士官,他将双手臂背身后,沉稳的看着前方,一般来说,现在的冬季不用望远镜,是很难在一片茫茫的雪海中看到东西的,但他细小的眼中仿佛能聚集光芒,像一只鹰隼一样盯着眼前的目标。
“洛夫斯基,你是不会懂的,你不会懂在如今的国际局势之下,一个超出常理的存在是多么重要。”
士官小心翼翼地说着,“您是指,那段录像?”
男人没有回答,几乎是默认了,看来在各国的高层中,尧洛的出现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份力量,已经被他人把握在手中,而眼下正是一个机会,为了重现多年前的光辉,我们绝不能慢人一步。”
说着,两人的身后轰隆隆的声音,从雪中响起,白色的雪景技能掩盖风声,也能遮掩杀机。
空气折射的阴影之下,苍白色的机械结构悄然显露,金属的机甲外壳被某种可以折射的高科技所掩盖住,在这被雪包裹的白色之下近乎隐形。
机甲,还是纯度极高的那种。
巨大的脚印将雪地踩在脚下,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让人一时间无法估计出数量到底有多少。
“新赫尔斯h-3型,我国最高科技的自动兵装机甲,上面搭载火力,只是一架就足以摧毁一处被武装势力所裹挟的营地,三台就足够镇压一个小镇。”
男子的声音中充满着底气,为了提前能将律者进行捕捉,他调动了他权限范围内能使用的最强的武装力量,想在联合国赶来之前,将律者控制在手中。
而此刻的小镇,已经沦为了一片死城。
同样是白色的甲壳,粉红色的线条,在寒冬中,一个身高十数米,有着类似于幻想生物一样的存在正屹立于雪地之上,那是一种名为崩坏兽的存在。
try{ggauto();} catch(ex){}
“车车?”
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粗大的前肢,将旁边的房屋仿佛积木一样轻松拂去,残破的躯体,小镇上的居民几乎一扫而空,不是化作了苍白的死侍,就是已经畸变成了某种崩坏的怪物。
而在它的身后,成千上万,近乎遮蔽了整个天空的“突进”级,身骑着高大巨马,手持长枪的“骑士”,手捧巨球,一看就十分危险的“弩炮”,各类各样的崩坏兽盘踞与大地之上,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些更加可怕的存在,正在酝酿。
“嗷嗷———!”
寒风在大气中咆哮,厚重的雪山,也仿佛在此刻颤抖起来,因为,寒冰的主人,已经降临了。
“砰,砰,砰。”
粗大的四肢,高高耸立,在天空上的巨角,它的身躯无比巨大,哪怕是古代的恐龙复生,有可能没有眼前的规模,寒冰是它的手足,冰雪是它的力量,日后的人类会为其冠以一个恐怖的名。
雪山女神“帕凡提。”
战争已经开始打响,不知道那位信心满满的将军,在面对这番场景时,又会有几分胜算呢?
另一处,逐火之蛾的基地。
运输直升机的螺旋桨呼呼作响,部队正在被集结。
“尧洛,你确定伱要去吗?”
直升机的声音十分吵闹,痕正以大嗓门向尧洛吼着。
“上面给我的命令,是不干涉你的行动,这次的任务,你完全可以留守后方。”
此刻的尧洛,已经穿上了逐火之蛾黑色的作战服,虽然没有手拿武器,却比旁边的人凭空多出几番气势。
“没有躲在后方的战士。”
尧洛平静的回答了痕,他知道逐火之蛾的用意,在没有摸透他的能力之前,他们想尽可能地保存住这份力量,万一在讨伐第二律者的过程中尧洛就此牺牲,对他们来说可就得不偿失了。
士兵的命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消耗品,但尧洛不同,单论能够【复现】科技的能力,他就可以称得上一个人顶数万士兵的性命。
但尧洛不会这样认为,对抗律者是他跨不过的坎,想要增强实力,想要找到幕后黑手,即使有危险,他也要勇往直前。
毕竟,逃也不是他的风格。
缺乏力量并不可怕,缺少勇气才是难以逾越的高峰。
传说中的战士往往被冠以“勇者”的称号,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痕的表情中多了几分复杂,他能感觉到眼前男人所说的话真情实意,完全不像他之前所看到的视频中那般的疯狂,他也不知道哪个他是真,哪个他是假。
尧洛拍了拍痕的肩膀,安慰道“你不是还要在等你的人吗?去吧,不用担心我。
他的妻子布兰卡,是第一研究所中梅比乌斯的助手,在与他相恋的过程中,在前不久得到了怀孕的消息,这也是梅比乌斯对他态度不好的原因。
痕没有再多说什么,目送着尧洛上了士兵的运输机。
“没有躲在后方的战士,吗?”痕重复了一遍刚才尧洛说过的话,心中少了几分对他的误解,多了几分敬佩。
“那我只能,祝他好运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wenxue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