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希回来,悄悄对苏澜道:“我已经派人去了林家的家庙。他夫人的确在那里,都已经有些疯癫了。我怕林谦转移,已经安排范捕头暗地看守。林谦利用职务之便谋私利,偷漏税的情况,还有林谦小妾娘家的镖局,都在查。就这几日,必有结果。澜儿放心。”
苏瑞尚很晚才回来。他悄悄告诉苏澜,这次共有一百二十五人退伍,由他以前的卫兵关起带队。其中还有三个人,叫任啸、宫赤、田明,都是漠北人,其中任啸还是独眼。当年他还年少时,北狄闯进他们村子,全家人被杀光,就他一人被北狄人挑了左眼。可他当时扯下眼球,生啖下去,立誓道:“此生杀贼,不死不休!”这几个人以前都干过斥候,后来才转为其他兵种。
苏澜知道,所谓斥候,也作“斥堠”,就是古代的侦察兵。分骑兵和步兵,一般由行动敏捷的军士担任,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兵种。
中国斥候起源于春秋战国。先秦以前,斥堠专门负责巡查各处险阻和防护设施,候捕盗贼。秦汉以后,军中称远出哨探的侦察兵为斥堠。唐宋后侦察兵也不再称斥堠,根据马步侦察的不同装具使用改称探马或探子,
斥候在军中主要负责侦察敌情,反敌方侦察等机动灵活的职责。但因古代的分工没有那么细至,所以斥候做的也不只是侦察敌情那么简单。如在陆军方面,他同时也要到战地附近打探消息,关于地形地貌和地理环境,可饮用水源,在哪里有可行的道路等,都要画成军事地图,是否要找先锋队有山开路遇水搭桥。且他们对格斗和武器的掌握强于其他人,还十分善于隐藏。在队伍里,斥候的作用就是安静地解决岗哨,偷偷地潜入敌后,盗取重要的文件或刺杀敌人首领,这都是他的工作范围。所以斥候也有特种部队的作用。
苏澜想了一下,道:“爹爹,任啸、宫赤、田明这几个人先让他们来家里,跟苏屯大哥他们一起,受些训练。其他的人,到时候直接去石寨港回凤楼的分店。我那时去见他们,做具体安排。”
苏瑞尚由衷地道:“澜儿,军中退伍士兵,尤其是那些伤残士兵可要感谢你啦!爹爹也要谢谢你!”
苏澜道:“爹爹说哪里话?这些大兵都是出生入死之人,理应得到更好的安置。”
苏澜又道:“愿意去京城货栈的人有吗?”
“有!这次就有一个叫马彪的,就是京城人,他很想回京城,可是又想为我办事,这次算是一举两得!”
苏澜道:“这就太好了!”
说着说着,她忽然心里一动,决定还是掏出殿下今日来的飞鸽传书给父亲看。当然那个年画大卖那张就没有拿出来。
苏瑞尚看了后,又喜又忧:“你母亲的事情,终究是……”他说不下去了。
苏澜道:“爹爹,母亲的事情我会看着办。这增加的五百卫兵,你打算怎么录,怎么用?”
苏瑞尚沉吟道:“其实,这几年随着兵士退役,我们殿州卫兵人员已是不足。我几次给兵部呈报。这次增加五百卫兵,到底是补足卫兵缺口之后,再另外增加?还是就只给五百卫兵?还有,是朝廷调兵,还是命我就地征兵,都不好说。还得看圣旨具体怎么说!”
苏澜道:“爹爹,不管如何,我提个建议,爹爹不妨借此机会,建一个特种兵部队!一个适应海陆两栖作战的特种兵部队!”
“什么特种兵部队?什么是海陆两栖作战?”苏瑞尚不解地问道。
苏澜道:“特种兵是由最高军事指挥机关直接指挥和领导的,执行特殊任务的兵种,担负破袭敌方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目标和执行其他特殊任务的特殊兵种。换句话说,在殿州,这群特种兵只服从您的指挥!他们单兵作战能力极强,适合在各种恶劣条件下,完成作战任务。往往是战争中决定战局的重要因素。担负着特殊的侦察任务。特种兵的主要任务是袭扰破坏、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紧急解救、心战宣传、特种警卫,以及反颠覆、反特工、反偷袭、反恐怖和反劫持等,他们所担负的任务与一般意义上的侦察兵有许多不同。”
苏瑞尚来了兴趣道:“那不就像是秦朝的锐士,东汉的陷阵营,东晋的北府军,唐代的玄甲军吗?”
“是,但也不完全是。”苏澜道,“咱们的特种兵,首先要忠诚不二!对国家和民族绝对的忠诚,这是成为特种兵的首要条件。这也是特种兵在作战中具有不畏艰苦、不怕牺牲和英勇战斗精神的思想基础。有了它,队员才能在执行任务中时刻以国家利益为重。”
“这个当然!”苏瑞尚道,“心中没有国家和民族,那就是土匪!”
“当然,对于指挥官也必须绝对忠诚,这样才能保证令行禁止,步调一致,听取指挥!”苏澜点头道:“其次,他们必须是军中精英!肩负特殊使命的特种兵必须是百里挑一的军中精英,是具有职业军人素质的军人。都是从最好的士兵中精选出的尖子!”
苏瑞尚频频点头道:“自然要在军中挑选精英!”
苏澜继续道:“再次要绝对强悍!”她举例道,“比如,从地理上看,波浪滔天的大海、峰峦耸立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平原、凶险莫测的密林,都可能是特种作战战场;从气候上看,特种队员应能在酷暑严冬、风雪雷电中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从作战技能上看,特种队员要能适应多种作战要求;从生存环境上看,特种队员要能在水断粮绝、孤立无援的环境中,通过利用当地资源确保生存。这些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对特种队员的身体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要求必须具有强壮的体魄、坚强的毅力和持久的忍耐力,能最大限度的适应不同的作战环境!”
苏瑞尚听着,沉思着。
苏澜道:“还要有高超智力!特种兵往往在敌人心脏地带实施短促而高风险的作战,面临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军事和心理压力,没有过人的智力就难以顺利执行作战任务。一名特战队员不仅要学会射箭、格斗、刺杀、窃听、通信、泅渡、滑雪、攀登、警戒、侦察、搜索、捕俘、营救等技战术技能,还要掌握一些疾病的防治,可食野生动植物的辨别知识,掌握预定作战地域语言、风俗等,这些没有较好的文化水平和理解力是难以实现的。”
“当然,特种兵的装备与一般部队士兵也不同!他们要配备先进的武器。比如最锋利、最趁手的长短兵器;最坚固的铠甲;最好的马匹、军装、粮草等;还有最先进的各种侦察器材。”
苏澜道:“至于说到海陆两栖,简单地说,要海上能游泳、驾船、捕鱼、观星、看流;陆上要能骑马、驾车、攀登等等。”
苏瑞尚大喜过望:“澜儿,你说的这些可不得了,这可是练兵之策!”
苏澜想了想道:“爹爹,我尽量将这些整理成册,包括一些具体的训练科目。爹爹也可以增加自己多年治军的经验。说不定,这就是一部震古烁今的兵书!”
苏瑞尚叹道:“照澜儿的办法训练,爹爹一定能训练出一支铁军!”
苏瑞尚走后,苏澜回到空间,楼上楼下,仔细查看。有很多东西真的可以装备到特种部队中去。比如工兵铲、瑞士军刀、望远镜、打火机、登山靴、羽绒服、饼干、面包等。
想到给父亲整理兵书,苏澜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答应给六殿下写书的事情。还真是忙得八字没有一撇呢。心念一动,就将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全部下载了,全部转化为繁体字和馆阁体的毛笔字,又全部打印出来。又选了其中的《自序》和正文卷一,有三十多篇呢。先随货物一起送到京城,给六殿下印刷。探探水,看看销售情况再说。
忽然又想到刘奇的《殿州案录》还没有看完。又赶紧看完。
刘奇的文笔不错,故事也叙述得一波三折,环环相扣。苏澜划了几处不妥当的地方。复印后,也要把原件一并送到京城。
果然,第二天,任啸、宫赤、田明都来了。他们都是北方大汉,身强力壮,沉着干练。其中任啸的左眼带着一个皮套子遮掩。苏澜就安排他们跟费亮、苏屯一起学习。
苏澜这几日都陪着童野、卞旻上山下山,仔细勘探两个山头的地理状况。她还去府衙给山头办了过户手续,包括自己在下李厝买的两个山头。
在办理过户时,苏澜发现了之前陶敏审理李旺案件时,京城侯府写的那张盖了京城永昌侯府老侯夫人、侯爷和侯夫人的印章的资料,上面写着“日出西方东边落,高山无棱水无波。头穿鞋子脚戴帽,父为子来孙为宗。”意思是绝对不许苏澜和苏源姐弟认祖归宗!
苏澜既感到屈辱,也激起了自己的斗志。她跟刘希打了招呼,将所有审案资料全部拿回来复印,尤其那份有印章的诗。在空间里彩色复印了N张。又把所有原件还给了刘希。
刘希安慰道:“澜儿不要搭理这帮杂碎。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苏澜道:“姨父,大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侯府给我们的伤害,我会刻骨铭心!”
因为全老爷子过寿,小公子周岁抓周,苏澜自然要准备礼物。她这几日也在空间用数码缝纫机赶制了一些绣品。既快,又漂亮。
当然,这几天,苏澜都在忙着做蛋糕。前世她经常做给爸爸吃。现在做,除了厨具和材料不趁手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反正她有空间作弊。外面做的这些都是障眼法,实际上在空间里,她可以用现代的厨具来完成。
不过,在没有烘焙炉或烤箱的情况下,如何用铁锅和柴火来制作蛋糕,确实是个挑战,浪费了她好多精力。不过,她也乐此不疲。
当然是先从小蛋糕做起。鸡蛋,白糖,黄油、低筋面粉、牛奶。各种材料的配比,都是耳熟能详的。制作的过程中,除了手打蛋清、黄油累得手臂酸软以外,主要就是掌握火候。一会大火,一会小火;一会转锅,一会儿离开火。反复试验多次,终于做出来了。
小的做好了,自然就挑战做大的。慢慢地,从简单的蛋糕,到抹上奶油,再到抹上水果,再到雕花塑形,蛋糕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好吃。好好地满足了一把一家人,还有童野、卞旻、珠儿等人的口腹之欲。至于常乐和甘甜就不必说了,他们除了经常承担手打蛋清和黄油的任务,一半的蛋糕也是他们负责吃掉的。
苏澜很有成就感。她自然把制作方法、注意事项都记录成册。
有一天,童野在看了册子后,激动得不能自已,提出要买她的方子,想在京城开一家蛋糕店。苏澜道:“方子不卖,合伙开店!”童野就称她是财迷。
这期间,她也把土豆种植中关于土地、肥料等要求都写了下来。比如选择质地疏松,肥力中等,排灌方便的土地;要求精细整地,深耕高畦,早施基肥,多施农家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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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将册子交给刘希。刘希喜不自禁,评价道:“很详细,很有指导价值。”然后交给李福、李禄,嘱咐他们保管好册子,因为这可有关大成的国运。还和苏澜一起,多次到现场查看选地、整地、施肥的情况。
终于,正月二十八日晚上,苏瑞尚带回好消息:“明日无息就带那些人去回凤楼分店。”
恰好,自家的房子和罕岩思家的房子瓦都快盖好了,苏澜必须弄一些东西出来。再说,为了京城的店铺和云南采玉,她也必须去一趟汉马那里。几件事情凑在一起,所以也是恰逢其时。
第二日,正月二十九日一大早。苏澜连早饭都没有吃,带了两篮子蔗糖就早早离开了蚵壳屋,往石寨港进发。她可不想让童野那个精角子跟上来发现什么,从而窥破她的天机。
汉马对她的到来自然是是欣喜若狂。
甘甜还是在院子的天井旁津津有味地喝茶吃葡萄吃小面果。
苏澜发现天井里的石头都不见了。汉马笑道:“谢谢小姐,全部都是翡翠!”他们商量好了。等他长子二月中旬从吕宋回来,立刻动身去云南。因为只有这个长子才知道那条大河之所在。
苏澜这次用五只手表、五个打火机、五个万花筒、五瓶香水换了八十五万八千两。其中八十万银票,八千金锭。在汉马装好金锭后,苏澜又偷梁换柱弄了一些东西出来。
另外,苏澜又用五万两在汉马这里进了一些银杯、银碗、银筷、银香球、牙雕、牙梳、犀角杯,还有地毯、壁毯、挂毯等。
苏澜走时,汉马还是提着两个篮子追上来,一篮子是甘甜喜欢的葡萄、面果儿,一篮子又是黄豆大小的珍珠。苏澜把珍珠放进了空间。
苏澜很喜欢这些珍珠。上次汉马给的只剩下小半蓝子了,她全部交给刘珍和春红,让她们按照自己设计的花样做攒花首饰。无论是镶金还是镶银都很好看。至于全老爷子给的那篮珍珠要大得多,珍贵得多。她打算到时候选取几颗极品的,放到京城的店里做镇店之宝。
离开汉马家,苏澜直接去了回凤楼的分店。苏澜这次注意到,原来这条街叫芝麻街。苏澜很高兴。“芝麻,开门吧!”这喻示着财宝滚滚而来!因而她猜测,“芝麻街”是阿拉伯商人起的名字。
因为芝麻街人头攒动,苏澜下了车,让甘甜在后面慢慢驾着车。
苏澜正在好整以暇地观看周围店铺的经营状况,突然有人拦住了她的路。苏澜一看,就是前几日和“小郎君”发生纠纷时,给段琪助阵的那位四十来岁的、看上去比较阴鸷、潦倒的那个人。只见他还是穿着那身灰蒙蒙的布袍,脏兮兮的,显得更加寒酸、寥落。他阴恻恻地笑道:“小姐,我找你多日,你总算现身了!怎么,把小郎君的夫人吓得流产了,店铺也关门了,难道你就不应该负起责任、赔偿损失吗?”
苏澜有一瞬间的困惑。段琪既然给自己下跪、求饶,怎么可能又来纠缠自己,要求赔偿呢?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打着段琪的幌子,来搞讹诈了!
苏澜当即冷下脸道:“既然是小郎君的夫人吓得流产了,店铺也关门了,难道不应该是小郎君来找我吗?怎么会是你?你又是何方神圣?”
“你用不着管我是谁,只消知道,我是小郎君全权委托的人!”
那天,这男人并没有看到苏澜发威,侧踢“小郎君”的仆人的狠劲,所以,此刻见苏澜落了单,立刻凶相毕露,“否则,你今日走不出这条芝麻街!”
男人的声音高亢而又凄厉,迅速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苏澜看到围上来的人中还有来接她的无息。
苏澜冷笑道:“奇怪,小郎君一方面跟我磕头求饶,一方面还派你来索赔?我看,你这破落户穷疯了,死乞白赖地讹诈来了吧?!”
那男人一愣,道:“不可能!他委托我向你索赔!”
苏澜一嗮,道:“这么着,当街争论分不清输赢!你去拿了小郎君的委托书,盖了他的印签,也让他的夫人全美娘盖了印签,你再来找我索赔吧!”
那男人脸色顿时灰败。阴谋被揭穿,他万般不甘心,可也只能认怂。苏澜不由鄙视了他一眼。
这时,苏澜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格儿——啪”一声爆响,接着是甘甜的怒吼声:“什么狗东西,竟敢讹诈我们小姐!”
苏澜回头一看,只见地面的青石板被甘甜一鞭子打得石屑乱蹦,鞭辟入里,留下一条深达几寸的鞭印,石板也被打碎好几块!其中一块石屑好巧不巧正好打到那男人的腿上,顿时鲜血直流。可他却连哼一声都不敢!
苏澜懒得理会。无息立刻迎了上去。这时,又有一个腿有些跛的青年上前来,喊了一声“小姐”,就叩头行礼。
无息道:“小姐,这是华松。”
他们边走边聊。无息的话语一向不多。可是华松就很善谈。一会儿,苏澜就知道他是殿州堆福人,是个小旗。今年二十二岁,十四岁当兵。五年前抗倭时,腿受了伤。因为他认识一些字,就留在军营做了军需官,这次也是退伍兵之一。他本来想靠军功升职,可是受伤后,这种希望就破灭了。正好趁着这次将军安置退伍兵,他就退伍了。
华松把苏澜的马车赶到后院去了。这时苏澜发现,顾琅和凤梧也在这里,修缮、整改酒楼。原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忙碌了好几天。之前都是几个原点心坊的老人和秋嫂母女帮着,现在来了这么多退伍兵,自然很高兴。而且,他们都是兵啊,谁敢惹?
说到这里,顾琅和凤梧就说,这几日老是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来找苏澜,说是商量苏澜赔偿的事情。苏澜就知道,肯定是刚才那个家伙。果然秋嫂就说,确实是他来索要赔偿。
苏澜笑道:“他再不敢来了!”
苏澜又问秋嫂道:“对面的‘春来’绸缎庄还在开门营业吗?”
秋嫂道:“自从那天跟你们发生纠纷后,就再也没有开业了。大家都说,他们遇到你们这些硬茬子了!”说着,秋嫂就舒心地笑了。
苏澜心里一动,问道:“秋嫂,你知道他们的铺面是他们自己的,还是租的?”
秋嫂道:“我知道,之前这铺子是彭树家的,后来就不知道是卖还是租给‘春来’了。”
苏澜道:“秋嫂现在立刻就去那个彭树家悄悄帮我打听一下。租也可,买也可。我出高价,今天等着回话。”
秋嫂立刻出门了。
几天没有见到点心坊,这里已经大变样了。门脸儿比以前的点心坊更开阔一些。楼上楼下都开了门窗透风,桌椅板凳也在整理,破旧的不少,都要修缮、处理。厨房的炉具、厨具、餐具都在整理。凤梧还说了,火锅正在朱大奎那里加紧赶制。
这时,无息递给苏澜一个册子,上面是退伍士兵的名单。内容很详细,有姓名、年龄、籍贯、特长、家庭人口情况。伤残的士兵也有记录。
苏澜看了,一共有一百二十人(另外五人此刻正在自己家里受训呢!)其中四十多人有残疾,单臂的,独腿的,独眼的,很有几个。这都是重伤。还有就是削了鼻子的,掉了几根手指的,缺了一只耳朵的,跛腿的,算是轻伤。
看到他们,苏澜很难过。这些人本应该由朝廷荣养的,可是几两银子的抚恤只够买一亩地,有什么用?而且这些人成家的还不到一成,绝大部分都是光棍!本身是残疾,又没有银钱傍身,成家立业都是肖想!当即心里涌出一种责任感,一定要让他们赚钱,买房买地,娶媳妇,生儿女,把小日子过红火!
这时,有几个人骑马而来。苏澜看到了邓谦、蔡林、李冲,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无息赶紧介绍,其中一个三十上下、络腮胡子的就是关起。原来他是去货栈那边传递消息的。
苏澜立刻把一百多号人全部召集到院子,慷慨激昂地道:“将军一定跟你们说了好多!你们都是我的叔伯、兄弟,之前,你们为了大成和百姓,出生入死,鞠躬尽瘁,抛头颅,洒热血,都是有功之臣!如今,咱们团结起来,众志成城,开好货栈和酒楼。别的不说,跟着本小姐,绝对不会亏了大家!咱们赚了钱,就能置房子买地,娶妻生子,传承家族,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好?”
“好!”
“万胜!”大家轰然叫好。
苏澜也不废话,各自报名,根据身体情况和兴趣,殿州的货栈和酒楼,京城的货店铺,三处地方,自己选择。很快,人员就分成了三部分。殿州的货栈那边有七十多人,由关起负责,酒楼这边还有三十多人,由华松负责。京城店铺十几个人,由马彪负责。现在,去京城的人暂时都到货栈干活,算是提前熟悉业务。苏澜当即给了关起四百两银票,华松二百两银票,负责大家的生活。苏澜又另外给了关起、马彪八千两银票,专门给去京城的人置办马匹、冬衣。最后又让顾琅明天安排送一些半截子砖头去蚵壳屋。
接着,苏澜又去了码头。邓谦介绍,因为货物存放了快两年了,得全部拆包查看损失情况,所以到现在只盘存了大约两成。不过,李冲和关起他们的到来,一定可以加快速度。
货栈现在的问题是房屋不够住。苏澜就道:“现在可以暂时住在回凤楼酒楼里。邓大掌柜安排在港口这边租房子也好,买房子也成。”
苏澜想了想道:“我已经在京城和人合伙开了店铺,想卖一些我们货栈的东西,你看,什么东西赚钱?”
邓谦听了笑道:“京城啊,当然是海货,洋货啦!”他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道,“我们货栈现有的茶叶、瑶柱、鱼唇等海味,还有就是进来的阿拉伯的香料、胡椒和象牙啦。而且,正好这些东西我已经盘存好了。有小部分损失。”
苏澜看了货单,道:“我要安溪铁观音、大红袍、武夷山正山小种、白毫银针各一百斤、瑶柱、鱼唇各二百斤,胡椒一百斤,象牙五十只,还有海枣、小豆蔻、乳香、安息香这四种香料各五十斤。”她想了想,道:“我说的这几样你单独拿出来,不算作库存。另外,这些东西在京城的定价,你也帮我列出来。”
邓谦立刻道:“是。那这些东西送到哪里?”
苏澜想了一下,道:“先放在仓库,我这几天就通知你。”
苏澜拿了三样东西给邓谦,请他送到全园,一个是送给小公子的玩具长毛狗,一个是送给夫人的一瓶香水,还有送给老爷子的一张沙发贵妃榻。有扶手,有枕头。关键是比老爷子的圈椅要松软、舒适啊!
邓谦眼泪盈眶道:“小姐,您的礼物总是那么贴心如意!”
苏澜又去了“八达货栈”,找到了老板江峰。走的时候,苏澜手上有了江峰写给京城两个儿子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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