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的村民。
这几个人在门口正常的交流,谢师傅从望远镜里面看到。
他们还没说几句话。
三个幸存者就已经把头盔和其他保护头部的物件都取了下来。
接着村民就打着手电在对着他们脑袋,仔细的检查…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前几天浩浩荡荡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小王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看着就不难攻破的院落。
视线向上转,男人粗略的数了一下现在还亮着灯的房间,可是有好几十个。
这个院子里面应该有着不少人吧。
谢师傅又开始纠结起来了,这里看着没有问题,那里看着也是OK。
但自己之前提出来的问题,他扪心自问,却是一个都回答不了。
违和的感觉还是特别的强烈。
这一大一个温馨的院落在黑夜里,在疯子横行的现在显得就像是泥塘里面干净的荷花。
不对。
作为老二次元的男人,他算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接触各种各样的动漫。
谢师傅觉得有一个更加贴切的形容。
这个院落像是落入哥布林巢穴的新手女牧师,那TM能有完好无损的可能性吗?
所以到底去不去这样的问题,他马上就想明白了。
…
看着三人顺利的进了院子,而他们的身影也渐渐没入了院子中灯照亮不了的黑暗中。
谢师傅准备撤了,他刚刚掏出了手机,离线的地图上显示这附近,在与小王他们前进方向相反的地方是有一个物流仓库的。
专门接收、处理和存储通过火车运输的快递。
现在杭市这种类似的仓库有很多,而且都是无人化的。
无论是运输包裹用的履带和机器人,还是智能化可以自主分类的货架,那个仓库内就不需要有人在工作。
最多管理人员按时来检查一下这些机器有没有故障。
其实在接受到电台消息前,谢师傅最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没人工作的地方,不是干铁路运输的人即使在地图上看到了,也不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就是自己天然的避风港。
疯子们又怎么会对一个处在铁路附近,没有人待着的水泥房感兴趣。
要抓紧撤了。
可能还有其他幸存者继续跑来,为了避免被他们看到,谢师傅继续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慢慢的,慢慢的匍匐着退出来。
被水打湿的田地很是难走,难爬。
男人好几次在爬的时候打滑,脚一蹬空,踹到地里在梅雨季前没有收走的西瓜。
原来不知不觉中,谢师傅已经爬出了灌木丛,来到了西瓜地。
而有西瓜地就会有配套的棚子。
男人见离那个院子有了一定的距离了,他便从爬着恢复成了弯腰的姿势,谢师傅转身,准备着加速跑走。
在跑过瓜棚的时候他不经意地向那边看了一眼。
谢师傅的心脏一下子收紧了。
满满一瓜棚都是疯子,睡着的疯子,还有没睡着的疯子,躺着的疯子还有站着的疯子。
反应迅速。
男人狗趴一样的直接立起身体开跑,他一下子就跃过了种西瓜的那个小山包。
“操!操!操!”
自己听到的那个若有若无的笑声不是自己的幻听,这里有好多疯子。
可他们怎么没有来是啊自己?
疑问不停的在增加,但有些事情也有了点眉目,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
谢师傅没有选择原路返回,他怕走回去的那条路上的几个密集建筑内也充满了疯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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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个方向跑,只有稻田的那头才有几栋小房子。
“操!”
自己当时过来的时候注意力都在黑暗中还亮着灯的院落,为什么不花点时间去确认。
“该死。”
男人正在水稻田里面跑着,可充了满水的稻田加上已经半人高的稻谷让谢师傅可以说是举步维艰,脚一深一浅的在泥里面踩着,他还尽量控制着不发出太大的声响。
在把自己下半身拿泥裹了一遍后,男人爬出稻田后,坐在田埂上大口的喘着气。
在这个本应该是危险的地方休息是不对的,可他没力气继续跑了。
…
又过了好几分钟,身体还在不听话的颤抖,心率也一直没有降下来。
好几次谢师傅想强行让自己站起来继续跑都一下子栽倒了回去。
…
又过了几分钟,总算是控制住了情绪,谢师傅双手撑着地,想站起来。
可因为在下雨,再加上他才经过剧烈的运动和整个人的心思都不在警惕周围的环境。
他没有发现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疯子已经走到了身后。
还提着铁锤的小王慢慢把脑袋靠在了男人的耳边。
如果谢师傅能仔细的观察,一定会发现,他脸上的血红色卐字状疱疹变得更加的厚,更加的密集了,颜色也更趋近于黑红。
谢师傅在起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有人在对着他喘气,感觉到自己肩膀上被放了一只手。
“快回去吧…哈哈哈哈哈…谢师傅…哈哈哈,快回到那个…院子里去。”
说着感染者一口咬下了谢师傅右边一半的耳朵。
瞬间血流如注。
刚刚平静下来的身体又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都没有尖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只是他的身体要他马上跳回稻田里面,马上往那个院落跑去。
“别忘记…把耳朵割下来…哈哈哈哈…不然你个自私自利的老玩意儿转变了也只能…哈哈哈哈…去瓜棚里面…蹲着…”
说罢,刚刚一众出来的感染者又返回了黑漆漆的农家小院去。
从小楼的三楼看去,从铁轨到小院都一览无余,他们一直都在黑暗中关注着一切。
谢师傅的耳朵都要没有知觉了,在极度恐惧和慌张的条件下,男人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但他听见了小王说了什么,他震惊于小王变成疯子后还记得自己,他还震惊于他对这些疯子的掌控力。
只是他还不明白疯子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安全”的院落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啊!”
既然他们“放”自己去那个院子,逼着自己一定要过去,那么在外面就是安全的。
没有顾虑的奔跑比刚刚猫着腰快多了。
已经来到瓜棚前。
谢师傅拿出自己那个还挂着好几把钥匙的瑞士军刀。
这是自己那年去欧洲旅游时候买的,都已经用了好久。
男人扣出刀来,放在自己的耳朵边上,瓜棚里面已经有好多疯子在和他对视。
谢师傅能感觉到他们眼神下想要冲出来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冲动,但他们没有。
理智在那一刻居然战胜了疯子们本能的欲望。
男人冲着他们有一声大喊。
“啊!”
他的右耳朵被他生生用小刀喇了下来。
并不锋利的刀口让他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谢师傅看着手中自己那个被咬得只剩一半的耳朵。
愤怒?
或许不是,男人一把把耳朵扔进了瓜棚,继续向院落跑去。
身后瓜棚里面立马就传来感染者又是互殴又是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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