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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天大圣救我们性命!”
江鸿飞听言,向程婉儿看去。
这一看之下,江鸿飞也吃了一惊。
江鸿飞真没想到,这程婉儿的相貌竟然能跟李师师、陈丽卿、刘慧娘有得一拼。
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俏一身孝。
本就漂亮得不像话的程婉儿,现如今再一身孝服,可不就让只能抱着“膘肢坌蠢,全无娜风情;面皮顽厚,惟赖粉脂铺翳”的段三娘入睡的王庆红了眼睛吗?
江鸿飞又看了一眼董平:“对了,还有你,不能退敌,而甘心臣贼,有挟而求,杀人之父母而妻其女的双枪将董平。”
无疑,程婉儿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麻烦,江鸿飞要是和程婉儿纠缠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处。
是。
江鸿飞好女色,也想要这么漂亮的程婉儿。
但到了江鸿飞现在这种身份,女人如果只是漂亮的话,那对江鸿飞而言,也就是一个纯粹的玩物了,吸引力绝不会有高梁、刘慧娘这样有用的女人大。
而这程婉儿,明知道自己倾国倾城,好色的土匪都想抢她当压寨夫人,还抛投露面,一看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费什么劲、没什么麻烦,江鸿飞不介意得到,将她收入自己的后宫,没事的时候陪她玩玩。
可为了得到她,会惹来很大的麻烦,那就不值当了。
所以,面对程婉儿的求救,江鸿飞准备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可就在这时,李助的声音传入江鸿飞的耳中:“江寨主,求恁将此女收了,不要教我家盟主得了,恁若能做成此事,算小可欠恁个人情,他日必还。”
江鸿飞向落后王庆半个马身子的李助看去。
稍稍一想,江鸿飞就明白了,李助为什么让自己抢走程婉儿。
别看房山现在这么红火,但这个势力可以说是四大寇中最松散的一个,连田虎那里都比不上。
要仅仅只是组织松散,也没什么,毕竟人家走得是联盟的路线,主打得就是各个山寨、势力自治,有利有弊也很正常。
可问题是,作为这个松散联盟的主体房山的基础还是段家堡的底子,是段三娘、段二、段五的人马。
而且,房山草创时,不少人来投房山,都是冲着段家堡的面子。
你想啊,王庆最开始只是一个入赘的,就是廖立,都是段三娘帮王庆火并了的。
那时的王庆能有多少自己的嫡系人马?
王庆和段三娘夺下房山后,由于王庆根本没有人马,房山的一众头目,多出自段家堡,出身段三娘、段二、段五的嫡系。
由此可见,段三娘在房山上的势力有多大。
而要是段三娘像江鸿飞的这些女人一样,知书达理,乖巧听话,也就罢了。
套用原文来形容:那段三娘,更是渗濑,人们起她个绰号,唤她做“大虫窝”。良家子弟,不知被她诱扎了多少。她十五岁时,便嫁个老公;那老公果是坌蠢,不上一年,被她炙烤杀了。她恃了膂力,和段二,段五专一在外寻趁闹,赚那恶心钱儿。邻近村坊,哪一处不怕她的?她每接这粉头,专为勾引人来赌博。
段三娘无比凶暴,连妖虎来了都能装进去,带坏了不知多少良家子弟,把她前夫活活给烧死,开赌房,放高利贷,杀人越货,无恶不做。
这样凶暴的女人,哪能容王庆纳妾?
如果王庆硬要纳程婉儿,段三娘就算不火并了王庆,也肯定得跟王庆分家。
那样一来,对于房山这个看起来有无限美好未来的势力来说,没准就是毁灭性打击。
所以,李助才想让江鸿飞抢走程婉儿,绝了王庆“出轨”的念头,将这个巨大的危机消灭于萌芽之中。
江鸿飞嘴唇微动,给李助传音道:“跟兄弟抢女人乃江湖大忌,且我若是抢走了此女,必招王庆贤弟记恨,坏了你我两家联盟,费力不讨好啊。”
见江鸿飞并没有将话说死,李助说:“若教此女去了我家,我家或将土崩瓦解,恁地时,江寨主连结盟之处都没有,又何谈结盟?”
江鸿飞的语气又松动了一点:“可伱家因此继存了,却与我为敌,那我岂不是更亏?”
“江寨主放心,小可必为你我两家斡旋,且我家盟主只是一时被此女的美色所迷,迷失了心智,只要将这个念头给他断了,他定能想通此事。”
“寨主与我家盟主乃结义兄弟,知晓他定然能想明白一个女人与他的事业孰轻孰重。”
“我家盟主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未来等他想明白此事,必会感谢寨主的大恩大德。”
害怕江鸿飞不答应,李助又说:“只要寨主应下此事,在李助的能力范围内,寨主可随便提要求。”
江鸿飞假装沉默了一会,说道:“假如有一日,李军师觉得王庆贤弟成不了大事了,过来水泊梁山帮我,如何?”
李助怔了一下,他真没想到,江鸿飞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沉默了一会,李助才应道:“好。”
“一言既出。”江鸿飞道。
“驷马难追。”李助道。
跟李助约定好了,江鸿飞才回应程婉儿:“你莫怕,有我在,无人敢动你分毫。”
江鸿飞此言一出,对程婉儿势在必得的王庆,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董平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程万里则苦笑不已,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是这样的祸水,刚一露面,就被这么多男人疯抢,也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
别说其他人,就是江鸿飞身边的人都没想到,江鸿飞会明目张胆地去抢王庆看上的女人。
——在他们眼中,江鸿飞是好女色,但绝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帮李助没问题,但江鸿飞不能因此把自己的好名声给搭进去,所以他压低声音说:“是他家李军师给我传音,教我将这位程小娘子抢走,不然他家段大娘子必定火并了王庆……”
听了江鸿飞的解释,一众梁山好汉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话间,江鸿飞一行人就下了木兰山。
王庆看向江鸿飞,皮笑肉不笑道:“兄长又要抢小弟看上的娘子?这不符合江湖规矩罢?”
江鸿飞不答反问:“贤弟说了一个“又”字,那就说明,为兄此前做过这等教江湖朋友耻笑之事,此事可大可小,事关为兄的名誉,烦请贤弟展开讲讲,为兄上次是如何抢了贤弟看上的娘子,也好教江湖朋友评评理,看看是否是为兄做错了。”
王庆立即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哑口无言。
你让王庆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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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王庆看上了陈丽卿,屁颠屁颠地去跟陈丽卿搭讪,结果让陈丽卿给揍了,还引来了高俅手下的一大群高手、又引来了大量的禁军将士,他见势不好独自跑了,江鸿飞因缘际会收了陈丽卿?
这样的话要是说出去,王庆可就名誉扫地了,搞不好他的房山会因此而散伙也不一定。
王庆忙道:“刚刚是小弟口误,小弟的意思是,兄长要是抢小弟看上的娘子,可就坏了江湖规矩。”
江鸿飞悠悠地说:“坏了江湖规矩的是贤弟你啊。”
“都说了,别扯东扯西的,只说眼前这事!”王庆急道。
“为兄说的便是眼前这事。”江鸿飞说。
一听江鸿飞还在狡辩,王庆一呲牙:“请兄长明言,若能教小弟哑口无言,小弟不仅将此女拱手相让,还给兄长赔礼道歉。”
江鸿飞点点头:“行,那为兄就教贤弟哑口无言。”
江鸿飞看向程婉儿,一脸别怪我的表情说道:“兄弟如手足,我不能看他错下去,故而……唉~!”
程婉儿让江鸿飞搞得一头雾水:“这都甚么跟甚么啊?天大圣到底在说甚么?”
江鸿飞扭过头看着王庆,说道:“实不相瞒,她是为兄的相好,虽不是正妻,却也是你嫂嫂,你要劫自己嫂嫂去当压寨夫人,到底是谁坏了江湖规矩?”
江鸿飞此言一出,程婉儿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江鸿飞这么说,是想救她,所以,还算机灵的她,赶紧装出一个羞臊不已的神情,用实际行动告诉在场的众人:“他说得没错,我就是他的相好,让你们发现了。”
听江鸿飞这么说,董平这个莽夫的火“腾”得就烧到了脑瓜顶,尤其是当他看见程婉儿羞羞答答的一副认了此事的样子!
好在董平也没蠢到家,他还是有所怀疑地想:“江衍该不会在骗王庆罢?程小娘子则是在配合江衍?”
程万里最理智,他觉得,江鸿飞肯定是在用这种方法保护他女儿,或者用这种方法霸占他女儿。
王庆则差点没气吐血了,他不无气愤地说:“你当我耳聋?她刚刚喊得是,求天大圣救我们性命!有哪个女人跟自己男人求救,会喊他绰号?”
“哪个女人会轻易承认这种事?当然要装一装了。”江鸿飞理所当然地说道。
王庆面沉似水地说:“兄长该不会以为这便能说动小弟罢?”
江鸿飞点点头:“当然,换成是我,我也不信。”
“恁地,兄长还有甚么可说的?”王庆问。
“为兄可以证明,她是为兄的相好。”江鸿飞说。
“兄长如何证明?”王庆问。
“你应当知晓她姓程了罢?”江鸿飞不答反问。
“程相公已然自曝过身份了。”王庆说。
“那他应该不会说自己女儿的名字给你们听罢?”江鸿飞问。
在这个世界,未出阁的少女的名字是个秘密,其家人不会轻易说给外人听的,她们对外的称呼都是某小娘子、某家几小娘子诸如此类。
当然,事事无绝对,如果是其家亲近之人,也是能知道该未出阁的少女的名字的。
但作为第一次见面的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的名字。
王庆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照实答道:“并未。”
江鸿飞并没有在此事上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她叫程婉儿。”
江鸿飞此言一出,程万里等少数知道程婉儿名字的人全都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江鸿飞真能一口就道出程婉儿的真名!
程婉儿也极为吃惊,她暗道:“她怎么知晓我的名字?莫非他真打过我的主意?”
见到了程万里等人的神色变化,不少人都猜测江鸿飞应该是说对了。
而原本还能压住他心中怒火的董平,立时怒火中烧,他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冰清玉洁的程婉儿,竟然跟江鸿飞有染!
“这个小贱人!亏得洒家还对她一往情深!”
至于王庆,他也看到了程万里等人的神色变化,可他还是不信道:“许是他们中的谁以传音秘术说与兄长听的,又许是他们皆是戏子,在配合兄长,总之,兄长想以此教小弟哑口无言,却是不能。”
江鸿飞淡淡地说:“为兄说以此来证明她是你嫂嫂了吗?”
王庆一怔,问道:“那兄长何以证明她是兄长的相好?”
江鸿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屁股上有一块胎记,这种事,别人总不会知道罢?”
江鸿飞此言一出,薇萍下意识地一捂嘴,害怕露馅的程婉儿早已经低下去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至极的神色!
你道为何?
程婉儿的屁股上真有一朵梅花形的胎记!
此事,在程婉儿的母亲死后,就只有程婉儿和薇萍两个人知道,世间绝无第三个人知道,包括程万里!
看到薇萍的神色变化,江鸿飞也是一怔!
这纯纯粹粹是江鸿飞随便编的。
江鸿飞心想,有自己在这里,借王庆一万个胆子,王庆也不敢亲自去看程婉儿的屁股上有没有胎记,而王庆要是找别人去看,别说自己可以用传音警告,李助那边也能想办法将这假的变成是真的。
不想,江鸿飞歪打正着,竟然蒙到了这种小概率的事。
如此一来,江鸿飞就更有底了,他看着王庆,问:“贤弟要不要找人来验证一下?”
说到这里,江鸿飞故意看了看王庆的队伍,同时说道:“贤弟这里似乎没有女娘,不然贤弟派人去将弟妹请来帮贤弟验证此事,若让别人帮贤弟验证,为兄怕贤弟不信啊。”
听江鸿飞提起段三娘,王庆有点反应过来了,江鸿飞不让他得到程婉儿,可能是李助捣得鬼。
而是与不是,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刚刚薇萍的神色变化,王庆也看到了。
不管这是真是假,王庆要是真去证实,先不说他肯定是输多赢少,关键他还将面临有可能彻底跟江鸿飞撕破脸的风险。
别忘了,江鸿飞的手上可是攥着精盐。
江鸿飞可以将这精盐给他王庆,让他王庆做大,也可以将这精盐给别人,叫别人取他王庆而代之。
所以,他王庆要是真敢将这最后一点脸皮撕破,那他王庆可就真有可能会接受一朝回到从前的结果。
深吸了一口气,王庆冲程婉儿一拜在地:“嫂嫂,得罪了,望恁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弟一般见识!”
程婉儿犹豫再三,最后咬咬牙,通红着脸说:“叔叔请起,不知者不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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