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葵花宝典和剑气之争，华山派直落谷底。
在最惨的时候，明面上就只有岳不群和宁中则，在努力支撑着门庭，不让华山派彻底倒塌垮掉。
但就是如此。
华山派却就是能够一直维系了下来，坚挺地走到了现在，甚至慢慢开始回血了。
少林武当也好，日月神教也罢。
甚至就连一直野心勃勃，想着吞并五岳剑派的左冷禅，亦是不敢上华山，将华山门庭彻底消灭吞并。
要知道，左冷禅的实力可是一直都要高过“有机·岳不群”的。
岳不群这位华山君子剑，要一直等到挥刀自宫，修成了【辟邪剑谱】，超进化为“无机·岳不群”后，方才弯道超车，一身实力压过左冷禅。
底蕴和传承，永远都是一个门派最为重要的东西。
名号“剑术通神”，打得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背上了一个“望风而逃”绰号的风清扬。
镇守藏书楼数十年的无为老道黄九剑。
这就是当年已至五岳第一，风头甚至盖过了武当少林，威名震江湖，有望登顶正道第一魁首之位的华山派。
如今跌落谷底之后，依旧残存的底蕴。
只要不能确定这两个人百分百的羽化魂归，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就一日不敢直上华山，踏破门庭，断绝道统。
君不见。
后面桃谷六仙上华山闹事，搞得岳不群抱头鼠窜，风清扬直接就现身而出，随手擒下了六人。
左冷禅这边也是相当聪明的推剑宗一脉上位。
这样一来，事情直接就变成了华山派的内部争斗，避开了传承和道统断绝的敏感点。
大大降低了风清扬和黄九剑出手的可能性。
……
藏书楼，二楼靠窗。
包裹在荷叶里的叫花鸡，飘香四溢的猴儿酒，随着一缕清风，飞向了窗外。
“黄太师叔~”
“您老这也太精了点儿吧~”
“我也就是愣了一下而已。”
看着有些郁闷的陆柳，黄九剑嘿嘿一笑，享受美酒滋味的同时，玄乎道。
“不止是靠的这个。”
“还有感觉~”
“感觉？”
“什么感觉？难道是传说中的道门神通？”
看着一猜直接猜到九重天的陆柳，黄老道喝酒的动作一顿，差点儿没被呛到。
没好气地一怼陆柳，道。
“哪有那么玄乎，还传说中的道门神通，老道倒也想啊，要不你来教教我。”
“现在还不会~”
“等以后会了再来教你。”
看着胡言乱语，满脸嬉笑的陆柳，黄老道也被逗乐了。
“嘿~”
“你小子~”
对视一眼，一老一少，纷纷一乐，一切尽在不言中。
端起桌上的酒，再度满饮一杯。
随即。
陆柳和黄老道便如同往日里那般，优哉游哉地用起了餐，吃起了桌上的一桌美食。
“陆小子，你是打算离开了？”
“嗯。”
似若闲聊般的对话，内容却不似平常。
黄老道：“离开这里？”
陆柳：“下山。”
“事发了？岳不群把你逐出师门了？”
嗯？
古怪地看了一眼黄老道后，陆柳应声道。
“这倒是没有。”
“还有，华山弟子是要在犯了大错的情况下，才会被逐出师门，我这么乖巧老实，怎么可能被逐出师门嘛。”
这回轮到黄老道眼神古怪了。
“乖巧？老实？”
瞥了一眼陆柳之后，黄老道直接下达了定语。
“你乖巧老实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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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老道，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一边说着，陆柳直接动手，一记清风云抹，手掌一捞，一把将黄老道准备去拿的竹叶青抢了过来。
持瓶倾倒，斟酒一碗。
呼~
又是一缕清风起，看似蜗牛速度，实则完全不一般的皱纹老手，直接一记海底捞月，将陆柳倒好的酒拿了过去。
啧~
美滋滋的轻酌了一小口，黄老道吐槽道。
“刚才还左一个黄太师叔，右一个您。”
“这会儿就变成【你这老道】了。”
“你乖巧？”
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陆柳，黄老道继续嬉笑道。
“三年前，通过宁丫头的请求拜托，得到了老道的允许，在藏书楼里留了下来。”
“这三年时间里，每日清扫院落，拜读道藏三千卷，还有早功早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没有偷过一次懒，懈怠过一天。”
“驻守藏书楼，管理、保护、修复楼中藏书，我讲了什么规矩，你就按什么规矩来。”
“三年来，那段楼梯你一次都没有踩过。”
说着，黄老道朝着二楼上三楼的楼梯示意了一眼。
饮酒间，继续感慨道。
“宁丫头也跟我讲过你的那些事儿。”
“十二岁那年，全家遭劫，整个村子被山贼匪寇烧杀劫掠，幸好岳不群和宁丫头及时赶到，把你救下。”
“你跪地拜师，想要拜入华山门庭。”
“岳不群嫌你根骨寻常、资质普通，不愿收你为徒。”
上面这句话，是来自于宁中则的认知和转述，也是来自于岳不群的表面话语。
实际上。
当初岳不群之所以不愿意收陆柳入门，只是因为眼缘。
简单来说，不合眼缘，岳不群看陆柳，初始好感度就不怎么行，莫名就是不想收陆柳入门。
玄乎一点儿，就是八字不合，命里相冲。
而宁中则就是相反了。
见到骨相非凡，面貌清秀，初见一丝帅气的少年郎陆柳，初始好感度相当不错。
外加陆柳当时的所处环境。
本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陆柳全村遭屠，前一秒还徘徊在生死边缘，幸好她们及时赶到，方才得以存活。
宁中则一下子就被激活了母性慈爱的光环。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二楼窗边，黄老道的声音继续响起。
“后来你欲提剑自刎。”
“本就心善的宁丫头顿时心软，连忙出声帮忙，替你说情，让你得以拜入华山门庭。”
聆听间，安坐窗边，迎风饮酒，一抹浅笑在陆柳的脸上绽放。
而后。
“从十二岁到十五岁，你就练了两套武功，一套华山剑法，一套华山内功。”
“剑法尚算寻常，内功一塌糊涂。”
“练了两年才勉强入门，简直差劲儿。”
实际上，分魂化身的资质和根骨，也没有黄老道说的那么不堪。
算是一个中等水平，甚至在剑法资质上，还要稍微好一点儿。
嗯，和其他的华山弟子相比。
黄老道如此评价，明显是用的他自己的那一套标准，也就是天才的标准。
“十五岁之后，你便来到了藏书楼。”
“现在你十八岁。”
“三年时间。”
这一回，黄老道迎着陆柳的目光视线，将手中的老酒放下，好生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日常的老态龙钟里，一抹精气闪烁浮掠。
“老道居然……”
“已经看不透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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