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正喝着闷酒,突然出来一个气度非凡的男子和自己打招呼。
虽然乔峰此刻心情不好,但依旧被李不言的气度吸引。
江湖中何时又出了李不言这样一位观之若仙的男子。
“在下正是乔峰,却已不是什么丐帮帮主了。”乔峰抱拳道,“段兄弟如不嫌弃,可过来与我同饮。”
“固所愿尔。”
李不言衣袍一卷,桌上小菜便凭空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乔峰桌前。
紧随其后,李不言与木婉清两人已经落座。
乔峰只看得两人身形飘忽,也不知是如何动作,就已经进到了自己面前。
“兄台好俊俏的身手。”
“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李不言一句话给乔峰都整不会了。
这般身法就是自己的义弟都远远不如,当是世间最顶尖的武功,如何能够轻易传授?
可李不言开口真诚,乔峰亦能感觉到他并非是开玩笑。
就在乔峰斟酌用词,考虑如何表达自己确实欣赏李不言的轻功,但又没有觊觎之意时,李不言又笑了。
“哈哈哈,乔帮主无需多虑,武功与我不过一乐,人生得一知交好友,才是一大快事。
我这身法名曰‘缩地成寸’,其精要便在……”
乔峰都来不及阻止,李不言已经将这‘缩地成寸’的身法精要细节一一相告。
最奇怪的是,乔峰明明听得李不言的声音清澈明朗,可周围其他食客却好似全都耳聋了一般。
乔峰的武学天赋奇高,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
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
乔峰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
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
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而败了下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这些人自知终究无可匹敌,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
李不言如此大方的传授乔峰“缩地成寸”的妙法,一则看中了乔峰开挂一般的武学天赋,想要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
二则也是与乔峰示好,乔峰此人义薄云天,是真正的燕赵悲歌慷慨之士。
今日得了李不言恩惠,来日只消不是恶贯满盈,霍乱天下之事,乔峰便都不会站在李不言的对立面。
这一番传功不过是盏茶功夫,李不言自石笋领悟诸般妙法,“缩地成寸”便是其中之一。
其长处便是如闪现一般的挪移方式,临敌之际迅捷如风,来去无踪。
乔峰本身业艺已是十分惊人,轻功看似不弱,实则全仗自身修为。
如今多了“缩地成寸”的身法,再和掌握凌波微步的段誉比试脚力,便是行个百十里,也不会输给段誉了。
乔峰武学天赋异禀,李不言这说了一遍,就已经了然于胸,便是要拒绝有人拒绝不了了。
有心以自身武艺回馈李不言,但想到自身所学皆是丐帮少林高深绝技,根本无法私相授受,心里更觉有所亏欠。
“段兄此恩,乔峰实在无以为报。”
“我与乔帮主一见如故,见乔帮主甚喜这门功夫,便作些友人间的探讨,何来有恩一说?”
李不言是绝不肯承认这恩惠的,“好教乔帮主知晓,段公子只是在下行走江湖之艺名,并非原本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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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姓李名不言,这位是内子木婉清。
今日我们夫妇与乔帮主相识本是一桩美事,若是为了这区区身法,牵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反而不美。”
李不言话说的通透,胸襟坦荡豁然眼前,乔峰虽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可也难免觉得李不言说的有理。
再者乔峰本就是豪迈慷慨之士,即是萍水相逢,一见如故的知交,自然也就不再扭捏。
“好好好!”
乔峰连喝三声,却发现周围之人同样一无所查,心中更是惊讶。
“李兄弟快人快语,倒是乔峰故作儿女姿态了。”
乔峰端起酒碗一口饮尽,道:“实不相瞒,乔峰如今已不是丐帮帮主……”
这一碗酒,直教乔峰将杏子林之事倾囊相告。
木婉清这才知道乔峰身上伤势的来历。
“李兄木姑娘,两位若是介意乔峰身世,乔峰也绝无怨言,这‘缩地成寸’之法,乔峰此生绝不使用。”
“乔兄说的什么酒话。”
李不言才不会介意乔峰的身份,否则也不会传乔峰缩地成寸了。
“在我眼中,契丹也好,宋人也罢,都是一张嘴巴两条腿,并无任何区别。
便是退一万步讲,乔兄自幼生活在少室山下,受我汉家文化熏陶,比之某些卖国求荣之辈更似宋人。
我欲与乔兄相交,钦佩的是乔兄为人,而不是什么血脉。
那马副帮主之死定有蹊跷,显然是有人幕后操纵,绝不是乔兄手段。”
坐在一旁的木婉清更是直接说道:“若我在场,便一剑一个将这些人统统杀了!”
自杏子林事发之后,李不言还是乔峰遇到的第一个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份,相信自己没有杀害马大元之人。
更不曾想到那静坐在李不言身边的木婉清竟然如此泼辣。
可这都不妨碍乔峰心中高兴,又端起一碗酒道:“好,我身受不白之冤,仍有两位对乔峰深信不疑,真是不虚此生。
李兄弟如不嫌弃,我们便结拜为兄弟!”
李不言没想到这一套居然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没听说乔峰有喜欢拉人结拜的爱好啊。
可乔峰话已出口,李不言再拒绝就有些不合适了。
真要拒绝了,那说了前面些话的李不言不就成了溜须拍马之徒了么。
当然李不言也不抗拒和乔峰结拜,否则都不会特意和乔峰交好。
只是在身份上,李不言还要争取一下。
“正和我意,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你我兄弟便在此地结义金兰如何?”
“如此甚好!”
乔峰又与李不言互叙年岁,李不言却吟诗一首: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春秋六十载,尤作少年人。”
乔峰一听李不言自称‘春秋六十载’,第一时间就要不信。
可听后一句‘尤作少年人’,再看李不言的风华气度,真如谪仙一般,便也觉得颇为合理。
如此,李不言抬手一引,酒坛中的酒水如龙吸水一般升起,落在桌上化作冰香。
“香已备齐,更待何时?”
这便向天八拜,随后便见二人将酒水倒的酒碗满溢,也不管洒了多少,同时举起酒碗一碰。
“大哥!”
“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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