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再无话,翌日天还未亮。
谢灵蕴并未打声招呼,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想来能抽个晚上过来已是很不容易。
对此,李长青并不意外,很是理解。
事实上,他醒得比对方还早,只是窝在床上,胡思乱想罢了。
听到关门声后,才从床上爬起,忙碌地准备今日的餐食。
“唔...兄长,早安”
过了好一会儿,壤壤推开屋门,揉搓了好几下眼睛。
慵懒的道了声早安,一脸将醒未醒的模样。
“早啊,壤壤”
“先去洗漱,早食已经放在餐桌上了”
鼻子嗅了两下,小不点顿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欢快的洗漱去了。
今天的早食是碎肉稀粥,既香喷量又足。
再搭配上酸度直达天灵盖的酸酿梅菜,以及满满一大盆鲜嫩虾米。
也难怪小不点这馋虫飞快清醒了过来。
事实上,经过了昨晚的丰盛美食,李长青只觉得自己没有了多少食欲。
而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小不点即便胃口仍在,也会多多少少受点影响。
所以才弄了顿清淡为主的早食。
在小不点持续不断的吸溜声中,早已放下碗筷的李长青坐到一旁,慢慢擦拭着灵石剑。
脑海中又重新回忆了遍接下来比试要用的技法。
虽说计划往往跟不上变化,但多做些准备总不是坏事。
今天是外门大比四进二的比试,李长青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正常来说,他对上舒难陀或另一位比试者,都有可能。
唯独不会对上澄明镜师兄。
仔细思考了番后,他觉得自己的对手大概率就是舒难陀。
自从上届大比结束后,澄明镜一直以来都是最大热门,也是大多数弟子最为期待的夺魁者。
另一位大热门舒难陀毕竟个性太过孤僻,总是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功绩。
并不为同门所喜。
而自己,虽说声势正盛,但与澄明镜师兄相比并没有什么积累,还有一定差距。
对于同门来说,这次大比之前,并没谁知道他李长青是哪根葱。
更无从谈起对他的印象。
弟子如此,那宗门高层想必也不能免俗。
确保澄明镜进入最终决赛,符合圣宗的利益,也能满足弟子们的期待。
何乐而不为。
无论前世今生,以李长青的感受和观察来看,暗箱操作一直都存在。
更何况是在这外门大比四进二的比试上。
如此总结下来,他的对手只会是舒难陀。
并无二人。
而他们无论是谁获胜,都符合大多数弟子对于挑战者的印象。
接下来,若是他们中的一位出人意料的夺魁。
那便可以大书特书挑战者的胜利,在圣宗的指导下。
作为相对弱势的一方,一切皆有可能。
鼓舞后进弟子们即便面对更强者,只要踏实努力,仍能有所作为。
若是澄明镜胜利,那便是众望所归。
在圣宗的英明领导下,他的声势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隐然新一代弟子中的领导者之一。
无论何种情况,圣宗在舆论导势下,都是赢赢赢。
赢麻了。
至于其他宗门是何想法,都影响不到圣宗。
之后的交流会,若是真真不敌。
圣宗的手段还多的是,毕竟这是在自己的主场,使什么手段都是正常。
修行界不止是打打杀杀,很多时候也如凡人一般,是人情世故。
悟透了这个道理,修行之路也会顺畅一些。
“没直接在我身上动手脚,便已是难得了”
“毕竟,大多数普通修士,不就是求一个相对公平的机会吗?”
“总比无序的混乱好”
思考到这里,李长青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拜入圣宗的好处。
绝对公平他不奢望,也不现实。
若是出生在四荒或者海外,即便有诸多秘密。
他也没有把握,自己能活到现在。
在那些地方,明天或者意外才是真正的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当然,有了当地的身份,他也有可能会如鱼得水。
修为更为强大。
只是,若让李长青选择,他还是觉得有序比混乱要好上太多。
心内相信,这也是几乎所有人的选择。
这也是他希望能够留在圣宗的原因之一,虽说是相对次要的原因。
正要继续思考,小不点放下碗筷的声音将李长青唤回神来。
他心念一动,得知了距离比试开始还有段时间。
遂在收拾清楚后,和小不点不急不缓的往雏凤场走去。
...
一段时间后,虚实空间的殿堂内。
同样的氤氲之气遍布,只是前方高处散发宏大气息的身影,多了不少。
足有四五十道之多。
想必几乎所有长老,都已在此地。
其下的内门执事,更不用说,好似翻了个倍。
但对于这巨大的殿堂而言,仍像小溪汇入了大海。
李长青沉稳立于原地,并未多看,只进入这里的一刹那,装作不经意间。
环视了一遍。
所以并不晓得具体有多少道身影。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落在了不少高层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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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便是本次外门大比,大出风头的那位药堂弟子”
“李长青?”
以心念回答他的,是一道醇厚如酒的声音:
“是的,师弟”
“没想到没落已久的药堂,竟能培养出这等俊才”
“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
闻言,那醇酒般的声音笑了两下:
“师弟有段时间没回宗门了,想必并不了解”
“此子,并不是药堂培养出来的”
“药堂,更多的只是起了个传授基础法决的作用罢了”
“他之所以有今天,都是自身的努力,以及机遇”
说到机遇二字时,语气稍显怪异。
闻弦知意,这人本只是随口一问,如今却被激起了丝兴趣,遂直接问道:
“哦?是何等的机遇?”
回答他的,是另一道慵懒魅惑的女声:
“这我知道”
“此子甫一入门,便住到了那个无名道观旁的小院里”
“自从上个主人意外身亡后,那小院已空置了数年”
“却迎来了这么个资质平平的弟子”
“说实话,那时我以为他可活不过两年”
“但没想到,他不仅活到了今天,修为连跳”
“实力更是大涨”
“已然成为外门弟子中的最强者之一,还与不少女修交好”
“端的是有些神秘啊”
听出了潜藏的意味,这人有些惊讶的继续问道:
“竟是那座无名道观?”
除了惊讶,似乎还有些别的意味。
仍是那道女声,回答的他:
“不知你们是什么情况,反正打从我加入圣宗起”
“那座道观便是如今的模样”
“无论如何破坏,都能在一段时间后完全恢复”
“即便挖空其下的泥土,它也能凌空而起”
“在原地建些别的,它便会直接将阻碍挤出”
“不管那阻碍是修士,还是别的,都无法阻挡它的再生”
“将其移走,它就会在瞬间出现在原址处”
“后来,圣主下了命令,不用再管”
“我心内思忖,这道观或许是在等待有缘人”
“可两百年时间过去了,有缘人仍未现”
“接下来的,就是方才我讲述的情况”
这下,那人的兴趣更大了:
“这么说,李长青便是那有缘人?”
女声好似耸了耸肩,语气中有些不置可否:
“这我可下不了定论”
言外之意,这或许事关圣主,不是她能够置喙的。
下一秒,她又转变了态度,从侧面点了一下:
“以李长青的行动轨迹来看,他之所以能有今天”
“除了无名道观,便是他之前外出时,探索过的某座洞府”
“亦或者在此前的雾境中,有过奇遇”
“这三种,你,认为哪个最有可能?”
哪个最有可能,这还用说。
心底有了答案,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即便如此,他能走到这一步”
“想必自身的心性也是极佳吧”
对于这一点,女声颇为认可:
“从三十二强后,他的每一场比试”
“我都没落下过”
“比试中,他总能寻找到时机,以极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但这并不代表他只是一味的谨慎行事”
“为了胜利,他也曾数次犯险”
“一着不慎,就不是抓住机会,而是主动送上门”
“还有一点,场外他也能知进退”
“没有犯许多骤然鸣起的弟子会犯的错误”
“除了女人缘过于好了些”
说到最后,不由得轻笑了两声,觉得很有趣。
女人缘好也值得说吗?这等俊才哪个异性缘不好。
等等,似乎没那么简单。
“在你看来,他的异性缘好像有值得说道的地方?”
话一出口,便知道对方必定会问这个问题。
对于李长青的女人缘,她也很是惊奇:
“对,你知道吗,在大比之前”
“他就与两位真传弟子有了交情”
“其中一位,是那独老头的掌上明珠,刑堂真传朱颜辞”
“至于另一位,更是值得说道”
“便是那位存在的唯一弟子,谢灵蕴”
语气虽没有明显起伏,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竟是朱颜辞和谢灵蕴?”
“这小子,可真有番本事”
听到了对方的些许慨叹,女声顺势补充道:
“随着大比的进行,谢灵蕴与他的关系明显好了不少”
“不仅作为亲属陪同他参加了许多场比试,还曾在他那小院内”
“住过数晚”
“若不是朱颜辞早早闭关,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突飞猛进”
“也不知他有什么手段,或者”
“嗯...长处”
“将这些可人儿迷住了”
“你是知道的,她两人可不简单,对于同为真传的其他同门”
“都能不苟言笑”
这下,对于不远处安然静立的俊秀弟子,他的好奇心已然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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