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凡说:“范施主,旺财撞墙与地上乌鸦爪子无关。正因为乌鸦生前喜食腐尸,因此,乌鸦死后会从其七窍中喷出秽气,尤其是从一只死的、公乌鸦喙内喷出的秽气,能使人神志昏愦癫狂。”
“奥!关于这一点,家父未曾说过!”范贵亭倒退几步,脸色蜡黄,吓得倚着东围墙。
昱凡顿了顿,加重语气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只要了解了这一点,避开它就能避免惹祸上身,但是,有一种情形很难躲得了,乌鸦是一种灵性的鸟儿,又有主凶之说,因此极易被邪恶之人利用,地上的这只乌鸦就是被一股邪恶力量控制、求生无望时装死,骗过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旺财靠近他时,突然从喙中喷出秽气,而这种秽气瞬间能控制人的神志,做出伤人或自伤的事。旺财撞墙,就是吸进了少许秽气。”
未等昱凡说完,吓得范贵亭沿着东围墙向大门口移动,自语道:“太可怕了!我还是走吧,你们都是摆道场降妖捉魔的高人,尚且有失手的时候,我一个贫民百姓如何能应付这样的场合?”
高道长招呼道:“范施主,尽管放心,你在院外稍等,我们将这乌鸦尸体处理完毕,烦请你与我们到高家庄走一趟!”
范贵亭紧走几步,出了大门,抻着脖子望向院内,喊道:“我在这里等你们会有危险吗?”
旺财经常跟随师父外出摆道场,给乡人祛病疗灾,像眼前这种危险的场景经常见,因此心理素质要比范贵亭强大些,他冲范贵亭喊道:“范施主,放心,不会有事!”
高道长提醒说:“陈道长,你看如何处理它?可不能再让它骗我们!”
昱凡说:“乌鸦腿上的符文已经自毁成了灰烬,乌鸦临死前喷出的一丝青烟应该是符文发挥的最后一次符力,我们接下来要防范的是,除了嘴以外,七窍中其它部位冒出的秽气伤人或招来同类!”
高道长点头,以示对昱凡说辞的肯定。
昱凡说:“破解乌鸦秽气的方法有多种,最有效的办法是将其投入炼制五毒丹的丹炉中,其秽气可起到药引子的作用,使炼出的五毒丹毒性更强,而这种五毒丹若用在以毒攻毒的场合,便是制胜的法宝。”
旺财道:“师父,记得你说过,蒲凡斋就有五毒丹炉!何不现在就把它投到炉中!”
昱凡手指南屋最西边的那间,道:“五毒丹炉就在南屋里,炼制五毒丹的季节是秋季,南屋里五毒丹炉闭炉已经一个多月!”
旺财提议道:“师父,何不再开一个五毒丹炉?”
昱凡解释说:“不可!五毒丹炉不同于一般的炼丹炉,要求的材质非常特殊,费钱费功夫,玉泉观只有一座五毒丹炉。再说,每年玉泉观消耗的五毒丹并不是很多,炼制一次能用三年。还有一点,一年中,只有秋季适合炼制五毒丹,而且时间长达七七四十九天,如果向炉中投放诸如乌鸦尸体这种药引子,最好的时机是四七二十八天上投放,而在南方,炼制五毒丹的季节,北方的乌鸦还没有来南方越冬。因此,一般作为药引子的乌鸦尸体是上年特意存的,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作为药引子的乌鸦尸体最好是公的,而且不能是人为捕杀、而是自然死亡落地的公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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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感叹道:“竟然有如此多的讲究!”
高道长提醒道:“陈道长,照你说的,像这样的药引子堪称可遇不可求,既然如此,何不将它暂时保存起来,待来年用它炼制五毒丹!”
昱凡拍拍脑门,尴尬道:“嗨!真是慌中失智,怎么忘了这一点?将它暂时保存下来,即使明年不用他来炼制五毒丹,待我们破解了乌鸦腿上的符文,或许还能从这只死乌鸦的身上找到其它秘密呢!你们离远点,我去取陶罐。旺财,去高栋屋里取雄黄酒,蒲凡斋的雄黄酒不多了!”
高道长说:“盛雄黄酒的葫芦就在东门的后面墙上挂着!”
旺财答应着快速跑向院外。
昱凡从北屋里取出一只大约盛三升水的陶罐,将上面的盖子拿开,向里面看了一眼,说:“高道长,还记得吗?这还是当年您给我的陶罐呢!有年数了!里面还有半罐雄黄酒!”
高道长回道:“记得!没想到这些年了,陈道长还留着它!”
昱凡从南屋拿过一只木锨,站在上风口,先将乌鸦的两只爪子铲到陶罐内,尔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乌鸦尸体铲到陶罐内,安全起见,为保护面部,做这些的时候,昱凡将脸侧向一边,乌鸦尸体落入陶罐时,只发出轻轻的落水声,此时旺财拿着葫芦来至院内。
昱凡接过葫芦,拔去葫芦塞,靠近鼻子闻了闻,确保旺财没有拿错后,稳了稳心神,才将葫芦中的雄黄酒小心倒入陶罐中,盖上盖子,暂时将陶罐搬到西围墙根旁。
符文虽说成为灰烬,担心灰烬中残存着符文的孽力,按照流程,昱凡向上面浇了一些雄黄酒,吩咐旺财扫到木锨上,扔到蒲凡斋以南三十步开外的一个茅坑里。
院内只剩下高道长和昱凡,两人的视线同时聚焦到地上高栋已经变成炭黑状的中指与无名指。
俗话说:人之发肤受之父母。
毕竟高栋的手指是因为被乌鸦啄出血后而变残的,一方面是高栋身上的一部分,另一方面是受了乌鸦的暗算、确切地说是受了符文孽力的暗算受损变成炭黑状与手脱离。
为防止炭黑状手指上残存符文的孽力,昱凡向上面浇了些雄黄酒,又用清水冲洗三遍,从屋里找出一块手帕大小的干净粗布,将其包好送到高道长手中,惭愧道:“高道长,如何向高栋的双亲及高栋的媳妇解释,这些就全拜托您啦!”
昱凡稍事停顿,放缓语气,非常内疚地对高道长说:“高道长,你看,今天这事弄的!都是我的失误,当年您将道观住持之位交给我,这些年,道观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打理,这是基于对我的信任,没想到,今天由于我的失误,让您的亲侄子高栋失去两根手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如何向高栋的家人交代!”
其实,当两人的目光聚焦到地上高栋变黑的手指时,高道长更是内疚,怨只怨玉泉观前后两任住持太大意,高道长安慰道:“陈道长,这事不怪你,怪只怪我们遇到的对手太过狡猾,你放心,高栋家人那边我来处理,毕竟高栋的父亲是我三弟!咱们暂时不谈这些,在高栋来之前,不妨再梳理一遍带有符文的乌鸦是如何骗过我们、让高栋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失去两根手指的具体经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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