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良说:“先从最基础的线人开始,慢慢学本领!”
秦氏道:“还是跟我回吧,在临安我不放心!”
旺财倒也干脆,“如果延良哥保证给我娶上媳妇的话,我留在临安未尝不可。回到董家庄,伯父和伯母还要给我娶媳妇,还要装新房,总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伯父伯母岁数大了,我不忍心让二老费心费力啦!”
董先鸣问:“照你说的,你是愿意留在临安?”
旺财点头。
董纭拉过旺财,在他的头顶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吃货!媳妇迷!不可教也。”
恰在此时,姜贵乾拿着画板画纸走进粮庄,看到旺财先是一愣,随即开口道:“是旺财?午时还没到,就找到旺财了?”
秦延良点头,“怎么来粮庄了?还不快回家,你娘子等你吃饭呢!”
“我回家与娘子打过招呼了,赶过来想利用午时这段时间,让伯母详细说说梦中的情景,画一张道士完整画像!”
姜贵乾说话的同时,将画板支好,从画纸中抽出两张画好的画像递给董纭,“这是小女孩和两个家丁的画像,上午不忙,我凭记忆画出来的!”
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两张场景画,两位成年男子领着一位小女孩,小女孩手中拿了一串糖葫芦。
将伯母梦中道士的模样画下来,是旺财提的建议,不过当时说起请画师需要花很多钱。
旺财以为姜贵乾是重金请来的大画师,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纭哥,在董家庄时,我与绾姐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们来临安,真的花大价钱请了画师?”
董纭说:“花什么大价钱?这是仁和县县衙的姜画师,与延良是同僚!”
与自己心目中的画师有一定的差距,旺财的失望瞬间表现在脸上,董纭看出了旺财那点小心思,“为了找你,姜画师熬了一个通宵,画了五十张你的画像,延良大清早就分发下去,这才如此快的找到你。
怎么了,你被人按在地上挨揍时,虽然面目变了形,还不是因为画像与你本人完全相同,被延良的同僚认出,让你免受皮肉之苦。还不过来,谢过姜画师的救命之恩!”
旺财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整了整衣襟,拱手施礼,说了一通感激的话。
在姜贵乾心目中,旺财还是个孩子,他摆手示意旺财不要过于客套,“行啦行啦,时间紧,作画要紧!”
秦延良提议,作画需要安静,还是去后院吧!
秦氏跟随姜贵乾去了后院,董先鸣向旺财讲了昨晚在酒楼作画的经过。
旺财问:“原来伯母梦中道士的画像已经画出来,画像在哪里?”
董先鸣道:“绾姐带着两张画像去诺姐婆家,因为诺姐说,与道士相貌相似的那位年轻人经常光顾她们家药铺!”
董纭说:“等姜画师画出道士的全身画像,我俩拿上它去炭桥药市,我们只有三天时间用来找画像中的年轻人,无论结果如何,在玉泉观后山打虎前,必须赶回去!”
“我已经被逐出师门,没脸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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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纭不屑道:“平时不勤奋,来临安就挨打,还有脸讲脸面,先回去再说!”
秦延良指着桌子上的画像问:“这小女孩是那位青年人的妹妹,而那位青年人的相貌与姑姑梦中道士相貌相近。
照此推断,小女孩的相貌,应该与道士相貌有相似的地方。
旺财你仔细瞅瞅,见没见过与小女孩相貌相似的道士?”
这些年,旺财懒散惯了,变得不爱动脑筋,秦延良的一席话太绕,旺财听着就犯困。
董纭看出旺财的窘态,两手并拢搭成一个圆形,罩在画像中小女孩的脸上,“看看这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见没见过长成这个样子的道士?”
旺财示意董纭将手拿开,“看一个人的相貌,要抓住重点。我听绾姐说过,伯母梦中的道士个子很高,长方脸,耳不是很大,耳朵的边缘向前倾、易招风的那种。
伯母说,给她印象最深的是道士的眉毛,从眉宇中间斜向上长,浓黑浓黑的,看着就吓人,看身形像是练过,说出的话乍一听还很斯文。总之,看上去像好人,实则是坏人,看着像道士,仔细揣摩又像是跑江湖耍把式买膏药的假郎中。
根据这些,再与小女孩的相貌对比,不就找出哪个地方相同,哪个地方不同嘛?”
旺财的话句句在理,一旁的秦延良再次称赞道:“这就是旺财的过人之处,如果有一个好师傅,旺财可成大器。”
董纭一脸的不屑,“道观三年,分不出升仙咒符与消灾咒符有何不同,就他能成大器?”
秦延良一脸严肃,“旺财成了吃货,定是师父昱凡疏于管教!”
秦延良对旺财的称赞,董纭并不认同。
董纭说:“我一直怀疑娘亲梦中那位道士就是昱凡的弟弟耳东,昱凡与耳东是亲兄弟,相貌自有相似之处,我们都没有见过耳东。旺财,你仔细瞅瞅小女孩的相貌,有没有与昱凡相似的地方?”
董纭话音刚落,旺财未加思索,“不像!没有一点像的地方。小女孩的眉毛是斜向上长,青年人的眉毛也是这样吗?”
“是!只是更浓密些!”
秦延良说:“看来眉毛斜向上长是这个家族的共同特点,只是男子的眼眉更浓密些。”
正在此时,姜贵乾拿着两张画像来到前厅,一张道士站立的正面全身像,一张打斗场面的画像,道士一手抓住董绥的道袍,另一只手挥拳打向董绥。
在场的人迅速将道士的画像与小女孩的画像做了比较,尤其是脸上的五官都对比了一个遍。
旺财观察一番后,发现大家忽略了一个重要细节,为了表现自己,他努力让自己沉住气,在大家不再发表意见后,本来与大家站在一条线上的旺财,向前迈了一步,无形中突出了自己。
在玉泉观时,旺财喜欢自黑,在此刻,他虽然是想表现自己,却是以自黑做了开场白。
旺财感觉自己的话只要一出口,必将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他努力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小女孩拿糖葫芦的手,又指了指道士挥拳打向董绥的那只手,问:“大家看这两只手有什么共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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