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拖她几天,马添寿多半也要来港岛了。”王海诚断定道,“开拓市场,那么重要的事情,马添寿不可能不亲自出马!”
一个毒枭,即使再信任老婆,也不会不出面跟本地的帮派洽谈的。
否则,马添寿就只能怪本地的帮派太没有礼貌了。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凌雪竹回答道。
……
一个星期后。
湾仔某别墅,书房。
一位身穿红色风衣,相貌姣好的女子,放下看了许久的资料文件,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凌雪竹,打算再次邀请她吃饭。
上次凌雪竹给过她回应,说暂时没空,需要等一個星期。
当时,她听得出来凌雪竹不是敷衍她,是真的有心赴宴的,那她自是要主动出击,给足对方的面子。
就在此时,两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佐佐木眸子里涌起警惕,即刻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格洛克。
她吩咐过,除非是发生大事,否则不准手下来打扰她。
咔哒!
大门被推开。
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站住!”佐佐木定睛一看。
面前的两人,都戴着口罩与帽子。
她只能从身段、头发、喉结等特征判断出来人是一男一女。
王海诚身形一闪。
佐佐木一惊,下意识地扣动扳机。
然而,她手腕一痛,格洛克随即落入敌人的手中。
动作太快了,我几乎看不清……阿月脸上难掩骇然,喃喃道。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识某人的身手,可依然感到匪夷所思。
佐佐木的视线在格洛克打量了几秒,神色恢复冷静:“不知两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海诚轻笑道:“你倒是很识时务。”
佐佐木坦承道:“只要买回自己的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行,你跟她打一场,无论输赢,你今天都不用死。”王海诚饶有深意地道。
他说的是今天,可没说明天。
佐佐木看了一眼娇小的阿月,痛快地道:“好!”
“该你表现的时候了。”王海诚拍了拍阿月的肩膀,旋即坐到桌子后的椅子上看戏。
他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
阿月面露无奈,目光瞥了瞥海王诚。
某人是存心想看她表演。
见阿月略微分心,佐佐木抢先出手,直接抄起另外一张椅子,砸向阿月。
咔嚓!
阿月侧身,当即一脚踢碎椅子,接着动作利落地一顿连踢,将佐佐木踹飞。
嘭!
佐佐木狠狠地砸在墙上,风衣上有着清晰可见的脚印。
“厉害!”王海诚拍拍手,笑道:“依我看,港岛无数女人里,能打的没你漂亮,比你漂亮的又没你能打。”
阿月神色淡然,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风采。
佐佐木慢慢地扶墙站起来,开口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她看懂了,那男的是有心让人揍她的。
以对方同伴的身手,别说她一个女人打不过,就是她麾下的那些退役精锐,也未必是对手。
现在想想,是她疏忽了。
如果两人实力不强,又怎么可能地制服她的保镖,悄声无息地摸到书房来。
“你觉得你和马添寿的命,值多少钱?”王海诚反问道。
佐佐木瞳孔一缩,急声道:“你们也抓了他?不!不会的。”
自家丈夫刚刚换了一处安全屋,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追查得到。
王海诚看向阿月,后者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并按下免提。
“让马添寿开口说话。”阿月轻声道。
佐佐木耳朵竖起,面色忐忑。
“老婆,是我,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你都要答应他。”一道惊惶的声音,急促地传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佐佐木身躯一颤,不死心地问道:“我去年生日你送我的项链,是什么材质的?”“去年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不是项链,是一件从法兰西定制的晚礼服。”马添寿说道。
佐佐木心下一沉,彻底熄灭侥幸的火焰。
“马添寿,倘若我要佐佐木给我当奴婢呢?就是你经常玩的那种。”王海诚忽然出声道,言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恶意。
他对贩毒的女人没兴趣,纯粹是想当乐子人,看看马添寿两夫妇会做出什么选择?
按照原片来看,佐佐木对马添寿感情颇深,就是不知道马添寿如何。
随着王海诚的条件开出,书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电话另外一头的马添寿也蓦然变得沉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挂了。
佐佐木屏住呼吸,万般冀望能听到想要的答案。
她愿意为马添寿做任何事,但也不愿被动地成为弃子。
阿月惊疑不定地看着王海诚,美眸里划过一抹不悦。
良久,马添寿终于做出了决定:“老婆,你就照他所说的去做,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佐佐木闻言,如遭雷击,脑海里一片混沌,呓语道:“你,你竟然出卖我。”
虽然自家老公嘴上说为了活着,但连讨价还价、活着求情都没试一试,可见压根没把她放在心里。
“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马添寿试图扮可怜解释一波。
王海诚挂断电话,目光灼灼:“马太太,你老公叫你服侍我,你是否愿意?”
佐佐木目露怨恨:“随你便。”
“很好。”王海诚话锋偏转,“不过,在你服侍之前,你得先付钱。”
佐佐木懵了,一度怀疑听错了。
明明吃亏的是她,却还要她出钱?
“我今晚刚洗完澡,还是干净的。”王海诚一本正经地道。
男人嘛,用冷水冲一冲,又是处了,不需要贴膜。
“和你这种贩毒的女人过夜,我还怕有毒!”王海诚继续道,“你不给钱,我真的啃不下去。”
佐佐木死死地瞪着王海诚:“你要多少钱?”
自打成年以来,她就没受过比今晚更耻辱的待遇。
以她的姿色,被人玩,还要倒贴钱,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们夫妇俩,存在国外瑞士银行的钱,我都要了。”王海诚狮子大开口,“把账号和密码写下来,我马上派人去转账。”
香港此时是晚上,可国外大把地区是白天,转账很方便。
佐佐木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文件上写下账户、密码:“这个账户,有三千万美金,是我们毕生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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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诚扫了一眼,打出一个长途电话,吩咐在国外的施维雅、梦娜搞定转账事项。
约莫一个小时,施维雅与梦娜拨了回来,告知转账成功。
王海诚夸了两人几句,继而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佐佐木身上。
“收了钱,我也该办事了。”说话之间,王海诚看了看时间。
恰好过了十二点,算第二天了。
佐佐木深吸一口气:“你是打算在书房?而且她也是?”
阿月眼神满是冰冷的意味:“与莪无关。”
说完,她转身就走。
砰……
一声枪响在她身后响起。
阿月困惑地转过身来。
中枪的佐佐木跌坐在地毯上,瞳孔里满是愕然,似是在说为什么?
砰!砰!
王海诚又开了两枪,才认真地道:“我考虑了一个多小时,终究怕中毒而死,所以就算你倒贴钱,我也不愿意碰你!”
他是一个成熟的海王。
就算佐佐木没毒,他也不会当着阿月的面玩那种戏码的。
“你,你不得好死……”佐佐木满眼的怨毒,恨不得身上有炸弹,和某人同归于尽。
对一个自视甚高的漂亮女人来说,最恶毒的评价,莫过于倒贴钱也没人要!
“你留点力气,最后再感受一下生而为人的滋味。”王海诚心念一动,将佐佐木的声带暂停,嘴里怼道,“你以后估计几辈子都是当畜生了。”
佐佐木张嘴欲要再骂,却赫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惊恐不已。
王海诚冷笑一声,走到阿月身侧,笑道:“刚才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阿月避而不答。
“让贩毒的死得痛快,是太便宜他们了。”王海诚回答道。
阿月哦了一声,瞳孔深处浮现歉意。
先前,她还以为王海诚贪图美色,连毒贩都要手下留情!
王海诚洞若观火,踏前一步,几乎和阿月面贴面:“你误会了我,不应该赔礼道歉,补偿我?”“对不起。”阿月见状,赶紧往后退去。
王海诚抬手,揽住她的腰肢:“光是一句对不起可不行!”
刚才他故意装出色令智昏的样子,除了想戏耍佐佐木,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给阿月设陷阱,以便用补偿的名义,拉近两人关系。
“放手!”阿月面露抗拒。
“不放!”王海诚眼眸发光,“你别忘了,我要是想硬来,你是拦不住我的。”
阿月心怦怦直跳,慌乱地道:“你……”
“别怕,吓唬你的。”说话之间,王海诚抱了抱阿月,很快松开,“这个拥抱,就当是你给我的补偿。”
阿月暗地里如释重负,输人不输阵地道:“我记住了,你占我便宜。”
王海诚嘴角勾起深邃的笑意。
既然阿月如此嘴硬,那他只好成全对方。
他猛地双手捧住阿月的脸颊,低头印上去。
阿月当场愣住,小脑袋里一片空白。
吧唧!
“这才叫占你便宜!”王海诚故意砸吧砸吧嘴,“你可要好好铭记于心!”
“混蛋!”阿月“凶狠”地瞪了瞪王海诚,抬脚欲踢。
下一秒,她又急急收住右脚,扭头就走。
她不敢再跟王海诚再待下去了,免得又被对方找到借口。
一念于此,她的神情变得懊恼,早知道她就不多说那句话了。
王海诚笑了笑,偏头看向已经死去的佐佐木,暗道:“也不知道阿布动手割了没有?”
别误会,他想的不是阿布要做太监,而是割马添寿的脑袋。
……
港岛周边海域,某座离岸荒岛。
身形如一柄出鞘长剑的阿布,遥望着远处的夜色,神情透着罕见的柔和。
“搞定了。”李长江走了过来,“我们已经验证过他说的银行账户。”
“你们可以继续审问,看看还有没有银行账户。”阿布淡淡地道,“我不着急。”
李长江朗笑道:“他都受了好几轮酷刑,不可能还有隐瞒的。”
阿布一想也是,迈步走向几秒外的一颗大树。
“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树下,马添寿满脸的惶恐,瘫在地上,“求求你们放了我。”
几个王氏保镖一言不发,给阿布让出了一条路。
阿布一脸冷酷地走到马添寿的跟前,蹲了下来。
“你是他们的老大?”马添寿眼中燃起希望,“只要你答应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只要你的头,来祭奠她……阿布眼前闪过当年救他一命的护士容颜,旋即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长刀。
噗嗤!
手起刀落。
树根被染红一片。
远远看着的李长江,叹息一声,打消了追问缘由的念头。
做兄弟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面瘫脸的阿布,表情如此剧烈变化。
不多时,阿布将一颗保龄球放进行李袋里,说道:“我跟老板请了几天假,老板的安保,你要多加注意。”
虽然老板的实力远超他们几个保镖,可也不能让那些敌人骚扰到对方。
李长江大手一挥:“放心了,我是打不过你,但外面那些人,我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
顿了顿,他语气变得肃然了:“老板说了,你在国外遇到搞不定的麻烦,别一个人扛,打个电话回来。”
“我会的。”阿布点点头。
然后,他提着行李袋,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艘快艇,驾驶着远去。
“真潇洒。”李长江吐槽了一句,旋即催促其他人赶紧毁尸灭迹,处理好手尾。
……
深夜。
在尖沙咀别墅的王海诚,刚刚弘扬完魏武遗风,就突地感到锁骨处有熟悉的暖流。
这是武术团那件案子,还是马添寿两夫妇之死带来的……王海诚心底不确定地道。
由于是两方联合办案,武术团的奖励水珠,直到今天都还没有诞生的,可能是因为后续有什么扯皮的环节。
而马添寿一案,按他的猜测,应该等阿布祭奠完那名护士,才算彻底完结。
因此,他不太肯定突如其来的水珠,是出自哪一件案子的。
来不及多想,他迫不及待地起身去了客房。
这滴黑色水珠,是他拥有的第十滴。
他需要拿这滴水珠做个一个很重要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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