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伯伯你家大业大,想必手下也是人才辈出。”沈浪笑着道,“不知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冯伯伯的?”
冯敬尧说道:“上海滩这个地方呢,看似遍地黄金,但不是人人都能赚到钱,我需要的是像你这样有勇有谋的人。”
这老家伙看似推心置腹,但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他城府深远,见谁都笑眯眯,凡事都能给人台阶下,同时老谋深算,套路深远。
沈浪道:“感谢冯伯伯的抬爱,不过我刚到上海,还没领略到十里洋场的繁华,暂时就不便答应冯伯伯。”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跟我说。”冯敬尧笑了笑,又道:“待会儿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能聊得来。”
正说着话,管家领进来一个小胡子。
“冯先生。”
“丁先生来了,快请坐。”冯敬尧招呼道,“丁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的同学沈浪沈先生,小沈,这是我刚说的客人丁力丁先生。”
“沈先生好。”丁力来到沈浪面前,笑着和他握手,“我们昨天在车站见过面。”
“是吗?”沈浪微笑着道,“那真是有缘。”
冯敬尧又问道:“丁先生,文强呢?”
“他说有点事走不开,让我跟冯先生您说声对不起。”
“哦,没关系,正经事要紧,饭可以随时吃。”冯敬尧笑道。
丁力感觉有些不自在,对方似乎专门是邀请文哥。
便站起身,借故道:“冯先生,我不知道您今晚有客人,我,我就先走了。”
“诶,我是特意请你们来吃饭的,怎么?你也有事情吗?”冯敬尧起身问道。
丁力忙说道:“不,我整晚都有空。”
“那正好,今晚上就留在这吃顿便饭。”冯敬尧叫来管家,“阿四,你去叫一下小姐,要开饭了。”
几人来到冯家的餐厅。
准备得挺丰盛。
正要入座,丁力忽而说道:“对了,我听说今天有人在精武门开枪杀了一个日本人,好像也叫沈浪来着……”
“如果今天精武门只死一个日本人的话,那么这个沈浪就是我。”沈浪道,“本来我只是去祭拜霍师傅,但没想到他们骑到头上来。”
丁力又道:“我又听说青帮大佬蔡六斤让人不要轻举妄动,很多人都说他没血性。”
“阿力,事情不能只看一面。”冯敬尧道,“蔡六斤可不简单,他跟人打交道时从不贸然行事,不像蔡金虎那样没脑子乱生事,他不是怕日本人,而是怕连累到在场的那些人。”
“可在场的好像也有很多武术界的人,都是各大门派,武功在身,难道他们也怕几个小小的日本人?”丁力不解问道。
冯敬尧耐着心说道:“那几个上门捣乱的只是小角色,真正的隐患是背后的凶手,如果真是武田幸雄,就很麻烦,因为武田除了是个商人外,还是黑龙会的首领,更代表日本人的利益。”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武田一声令下,整个租界的日本人和巡捕房都听他的,各大掌门都是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荷枪实弹的日本人?更别说他们还拖家带口,总不能害死他们的家人。”
“没想到武田幸雄的来头这么大。”丁力想了想,看向沈浪,“难道沈先生不怕日本人的报复?”
沈浪笑了笑,“我孤家寡人一个,昨天才从北平来到上海,自然不担心,大不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闻言,丁力眼神里满是敬佩。
沈浪又道:“我们不说这些,今日能得冯伯伯的邀请来做客,我们先敬冯伯伯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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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杯子,丁力也急忙端起杯子,一起给冯敬尧敬了酒。
几杯酒下肚,场面的气氛变得热络,丁力虽还有些拘谨,但也不是闷葫芦。
话也开始变多,还是天南地北闲聊。
沈浪虽看似岁数不大,但他见识过他们所没见过的,在这方面自然远超常人。
冯敬尧的身份和岁数摆在那,见识同样不俗,不管是聊时政,还是聊一些商业上的话题都聊得来,甚至还扯了几句诗。
但丁力以前只是个街头卖梨的,见识在街头或许能侃侃而谈,可在沈浪和冯敬尧二人面前就不够看。
冯程程全程话不多,偶尔聊到北平的时候,才会插嘴聊上几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沈浪说道:“冯伯伯,我初到上海,也没认识什么人,所以想请冯伯伯你帮个忙。”
“什么事情你说。”冯敬尧笑道,“如果是日本人那边,我得要问问才行。”
“不是那件事,只是区区一个小日本而已,便是武田幸雄本人,也没什么怕的。”沈浪道,“我是想让冯伯伯帮我找一个住的地方,我想买下来住。”
闻言,丁力暗自吃惊,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一开口就要买下来。
冯敬尧笑道:“这只是一件小事,等下我跟阿祥交代一声就行,我名下就有不少房产,你喜欢的话,挑一套住。”
听到这句话,丁力心里又变得心惊。
心里暗道:“冯先生好大方,房子居然说送就送,不过沈先生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这好像也不算什么。”
沈浪则想着冯敬尧除了要收买自己外,肯定也是做给丁力看的。
“既然如此,就劳烦冯伯伯,但你是做生意的人,房钱我还是得给。”沈浪道,“不能让冯伯伯你吃亏。”
冯敬尧哈哈笑道:“暂时不说钱不钱的,明天你先去挑房子,看中了再说。”
吃过饭,几人又到客厅闲聊。
冯敬尧点上一支烟,翻开一本册子,然后叫来阿祥,“阿祥,明天你带沈先生到极司菲尔路那边看那套房子。”
这句话让丁力又羡慕不已。
因为极司菲尔路那边的房子很多独栋别墅,价格随随便便都上万大洋。
他丁力以前怀揣梦想来到上海,靠从乡下带来的芦席和毛竹搭了个窝棚,再捡个美孚石油的油桶剪开放到窝棚顶,就算是有个家。
要是有人寻仇,只需站在窝棚外一刀插个透心凉,等二天他就是河上的浮尸。
结果人家初到上海第二天,冯敬尧就送一套上万的别墅,莫非此人是冯敬尧的女婿?
否则光是一个救命恩人,好像也不至于要送这么大的礼物。
阿祥点头道:“好的老爷。”
冯程程忽而开口:“爹,我明天也跟着一起去看房子吧。”
“你明天不是要跟你那个叫什么汪月琪同学去做弥撒吗?”冯敬尧问道。
冯程程一边把玩自己的麻花辫,一边说道:“弥撒又没那么早。”
“那你就问问小沈吧。”冯敬尧笑容满面地道,“可别耽误人家的事。”
沈浪微笑着说道:“我也是刚到上海不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如果程程作陪,实在是再好不过。”
“那就这么说定了。”冯程程立刻道,“明天早上我和祥叔一起去接你,或者你也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找我。”
说着,她拿起纸笔,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递给沈浪,“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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