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仿写的《咏鸡》乃是游戏之作,而李弘的这篇《咏蛙》却是上乘之作,无论是立意还是文采都是上上之选,更是难得的帝王诗。
“太子实乃大气魄,有龙虎之姿,以老臣看,此诗足以收录《唐诗三百首》!”许敬宗再一次力挺道。
而这一次,弘文馆内众人无一人反驳,因为此诗的确是当之无愧。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太子殿下乃是年轻一代的领袖,以天下为己任,托蛙言志,实乃志向远大。”太子师郭瑜立即追捧道。
他身为东宫太子师,李弘有如此才华,自然他的功劳是最大的。
李弘摆摆手,谦虚道:“两位大人过奖了,《唐诗三百首》乃是本宫下令编撰,若是收录本宫的诗篇,那岂不是让世人怀疑不公。”
“太子行事公正,甘愿避嫌,我等佩服!”众臣纷纷拱手道。
而上官庭芝则一脸羞愧,他之前怀疑太子任人唯亲,将骆宾王的《咏鹅》收录并排在第一,而李弘却不收录其《咏蛙》以示公正,可是啪啪打脸。
尤其是最后一句的哪个虫儿敢作声,更是对上官庭芝贴脸开大。
“逆子,你竟然质疑太子殿下,还不快对太子殿下请罪!”上官仪当即对上官庭芝怒斥道。
上官庭芝当即俯首道:“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如此才华,误解太子殿下,实乃死罪!”
在上官庭芝看来,自己对太子殿下乃是误会,并非污蔑,太子宽厚仁和定然会大度谅解,而自己正好可以当一个谏臣。
然而李弘却并没有看上官庭芝,而是向李治躬身道:“儿臣听孙神医说民间望子成龙之风更甚,逼迫稚童日夜苦读,不分日夜和寒暑,以至于很多稚童受尽酷寒不说,还年纪很小就有了目疾,只能近视不能远视,更甚者影响行走,实乃不正之风。”
“竟有此事?”李治霍然抬头,看向一众大臣道。
不少大臣心中一虚,何止是确有此事,他们就是亲身经历的受害者,甚至他们还用这一套来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少大臣的孩子都有目疾的现象。
许敬宗叹息一声道:“何止有此事,朝中大臣有不少就不能远视,更甚者看公文还需要贴近才能看清!”
李治不由眉头一皱,不由心中浮现出,一个官员拿着公文贴在眼睛前的场景。
李弘见状再道:“儿臣恳请让父皇下旨让三位皇弟效仿孩儿进学时间,更下令让天下学子量力而学!”
上官庭芝不由呼吸一滞,他用三位皇子和天下学子进学来逼迫李弘改变进学,而李弘竟然反过来利用目疾的危害,将自己的进学模式推广天下,可以说再度对其啪啪打脸。
然而李弘却并不在意,当上官庭芝想要拿他来博取名望的时候,就已经站在李弘的对立面,李弘自然不会对其客气。
“陛下,作为母亲最大的希望就是儿孙身体健康,太子建议乃是天下母亲之心。”
李治闻言,微微点头下令道:“准!”
看到这一幕的上官仪,眉头更是紧皱。
“多谢父皇母后!”
早已经在弘文馆等候的李贤三兄弟闻言大喜,连忙谢恩道。
他们听说李弘的进学模式,早就艳羡不已,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能如此进学。
“儿臣替天下学子多谢父皇恩典!”李弘当下拱手道。
李治满意的看着李弘,今日李弘的表现让他格外满意,当下大手一挥道:“太子治学有成,更心怀天下学子,传旨,厚赏!”
“多谢父皇!”
李弘拱手道。
随着弘文馆闹剧结束,骆宾王和李弘的三首诗篇爆火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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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到处都是咏这这这,咏那那那!虽然大多都粗鄙不通,就连李弘《咏鸡》的程度都达不到,更别说骆宾王的《咏鹅》和李弘的帝王诗《咏蛙》。
但是对于没有做过诗篇之人,能够攀风附雅亲手作出一首诗篇,那可是颇为炫耀的事。
而真正文士听闻李弘的《咏蛙》之后,个个眼神凝重,对《唐诗三百首》大为追捧,所有人都意识到《唐诗三百首》对写诗的帮助有多大。
一时之间,在长安城中,《唐诗三百首》争相传抄,更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向大唐传播,而作为唐诗三百首首篇诗人骆宾王,自然也名声大噪。
徐州!
一个年轻的士子正在埋头伏案,奋笔疾书处理公务。
“骆学士!道王有请!”一个小吏前来禀报道。
骆宾王抬起头,诧异道:“道王请我?”
他乃是道王李元庆府属,道王曾经命他陈述才能,他耻于自炫,辞不奉命,在道王府内根本不受重用,哪里有过道王亲自来请的经历。
当下,骆宾王不敢怠慢,当即朝着道王府而去。
“骆宾王见过道王殿下!”
道王府内,骆宾王见到李元庆早已经等候在此,连忙行礼道。
“骆老弟客气了,快快免礼!”李元庆异常的热情,立即上前搀扶道。
“多谢道王殿下!”骆宾王荣辱不惊道。
李元庆看着骆宾王感叹道:“骆老弟平时太过于自谦了,有如此宰相之才,本王却没有向朝廷举荐,实乃本王的失职。”
骆宾王连忙谦虚道:“道王殿下谬赞了,骆某当不起如此盛赞。”
李元庆装着责怪道:“骆老弟这就过谦了,你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编撰《唐诗三百首》直接将骆老弟的《咏鹅》排在第一!”
“唐诗三百首。”
骆宾王不由惊呼,当初太子李弘宣称要编撰唐诗三百首的时候,可谓是天下文人闻风而动,骆宾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诗篇竟然会被太子李弘如此看重。
李元庆感叹道:“非但如此,太子殿下仿照骆老弟的诗篇写了《咏鸡》和《咏蛙》。
当下,李元庆拿出两手诗篇放在骆宾王面前,看到《咏鸡》的时候,骆宾王眉头一皱,这简直是如同抄袭一般,然而当他看到下一篇《咏蛙》,顿时惊若天人。
“太子有如此诗才!骆某自愧不如!”骆宾王惭愧道。
这并非骆宾王自谦,《咏鹅》乃是其七岁稚童之时所做,而《咏蛙》却是帝王诗,无论是对仗还是豪迈的诗篇,都胜于《咏鹅》。
李元庆点头道:“太子大才,而骆老弟如此受太子殿下看中,日后必将飞黄腾达,恐怕道王一脉日后还要骆老弟照拂一二。”
李元庆并非自谦,他的确是皇亲国戚,然而他却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六个儿子,其要知道李渊一共有二十二个,他根本不显眼,更别说他还是李渊玄武门之变后所生的儿子,根本没有多大的实权。
日后要是李弘登基,他和李弘快要出五服了,道王一脉没落已经注定的,幸好自己的府属出了一个骆宾王,或许能够道王一脉能和太子李弘搭上关系,未尝没有重现辉煌的机会。
骆宾王躬身道:“骆某定然不忘道王殿下提携之恩!”
道王李元庆大喜,当下为骆宾王升官加俸。
“恭喜骆大人!”
“恭喜骆兄!”
伴随同僚的恭贺声,骆宾王走出道王府,还犹如梦中一般,他原本自己将会怀才不遇一生,却没有想到竟然受到了太子李弘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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