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陛下旨意,封先贤颜回为太子少师,神医孙思邈为太子少保,英国公李勣为太子少傅!郭瑜继续担任太子师,为太子讲学,钦此!”
东宫中,杜公公大声朗诵圣旨。
“臣郭瑜遵旨!”
郭瑜强忍激动,躬身领旨。
自从许敬宗当了太子少师之后,他就失去了为李弘讲学的资格。
且不说官位上的失落,经过和李弘相处,再加上被李弘所救,郭瑜已经和李弘产生了浓厚的师徒之情,如今失而复得,自然格外欣喜。
“颜家遵旨!”
圣旨中的封赏四个人中,其中先贤颜回早已经故去,然而颜家后人仍在,太宗时期的名臣颜师古就是颜回后人,此次代表颜家领旨的乃是颜师古的侄子颜显甫。
颜显甫手持颜回画像,心中激动,自从颜师古去世之后,颜家已经渐渐衰落,如今竟然峰回路转,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重用。
“臣孙思邈接旨!”
“臣李勣接旨!”
孙思邈和李勣虽然地位超然,然而在这样隆重的时刻,自然也不会错过,当下纷纷躬身领旨。
“本宫李弘,见过太子师、太子少师、太子少保、太子少傅。”
李弘当下恭敬颜回画像,以及郭瑜、孙思邈和李勣郑重一礼。
“太子请起!”
孙思邈和李勣坦然受之,尤其是孙思邈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缘分收李弘为关门弟子,竟然意外当了李弘的太子少保。
不过他就住在东宫,太子少保的身份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那咱家就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杜回见拜师完成,当下回去复命道。
“启禀太子,请允许微臣将先祖画像迎回祖祠。”颜显甫也起身告辞道。
“恭送太子少师!”
李弘对着颜回画像郑重一拜,送走颜显甫!
“今日乃是本宫拜师的好日子,东宫已经备好拜师宴,让本宫尽一番心意。”李弘朗声笑道。
孙思邈摆摆手,毫不客气道:“无需多礼,老道还要回去编撰医书,就不多留了。”
孙思邈淡泊名利,根本不喜这些习俗,当下推辞道。
李勣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弘道:“老臣素来听闻,太子屡屡借故逃课,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拜师宴就免了,老臣身为太子少傅,负有监督太子之责,听闻太子的课业已经落下颇多,今日太子师已经归来,正好现在就进学,莫要耽误太子课业!”
李勣刚刚担任太子少傅,就立即进入角色,严格要求李弘。
李弘见状不由苦笑道:“太子少傅误会了,学业本宫自然会补回来,拜师宴同样也必不可少,否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说本宫不懂礼节。”
李勣同样摆摆手道:“免了,老臣今日有缘得来东宫,正好遇见孙神医,正想讨教一番养生之道,等老夫归来,定然要看到太子进学。”
李勣此言可以说是真心实意,孙思邈自从出山之后,除了对李治和武媚娘治疗之外,其他人根本无缘一面。
如今李勣已经七十多岁了,好不容易见到孙思邈,自然不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只要有幸得到孙思邈医治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这对李勣来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这也是李勣爽快答应当李弘太子少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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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孙神医了。”李勣向孙思邈歉意道。
孙思邈对此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当下摆摆手道:“无妨,今日和李将军相见也是有缘。”
当下二人联袂而去,只留下李弘和太子师郭瑜二人待在东宫大殿。
“多谢太子殿下,微臣方可重新担任太子师!”
众人离去,郭瑜对李弘郑重一礼道。
在他看来,李弘对许敬宗各种不配合,就是为了让他回来,又岂能心中不感动。
李弘道:“郭大人重新担任太子师,乃是郭大人的曾经教导本宫成绩显著,得到了父皇和母后的认可!”
郭瑜无奈一笑,许敬宗都自认教不了太子,上官仪教导李弘都无可奈何,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够教导太子。
左右自己不过是一个教书匠,负责将知识讲给李弘,剩下的全靠李弘领悟了。
“还请太子殿下进学!”
当下,郭瑜打开讲义准备继续讲学。
李弘摆了摆手道:“太子师莫急,还需等待一下福男王子!日后都是我们二人一齐进学。”
当下李弘派人去请福男王子,过一会,福男王子匆匆而来。
“见过太子师!”
福男对郭瑜连连道歉,,如此一来二往,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郭瑜无奈苦笑,太子殿下果然还是没变,一如既往变着法逃课。
“今日我等所学的乃是汉宣帝刘病己之事,其乃是汉武帝曾孙,戾太子刘据之孙,其在位期间最让人引以为戒,刘病己前期英明神武,灭匈奴,通西域,让西汉再度中兴。”
郭瑜话语一转道:“然而其当政后期却重用宦官外戚,诛杀功臣,加速西汉由盛转衰,太子殿下要引以为戒!”
“弘受教!”
李弘嘿嘿一笑道。
太子师郭瑜讲学果然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这一通说教让他感到格外的亲切。
看到李弘的反应,郭瑜不禁心生无奈,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努力上进,好学勤奋的太子,那就是前来东宫蹭课的高句丽王子福男。
福男哪里听到过如此大儒讲学,当下对郭瑜封为恩师,认真听学,唯恐漏了一个字,这让太子师郭瑜不禁释然!
“原来并非是自己讲学有问题,而是听课的太子有问题。”郭瑜自我安慰道。
“二位太子听完此课,不知道有何疑问!”郭瑜问道。
好学生福男敏而好学问道:“请问太子师,明明是一個英明神武的一代帝王,为何会晚年昏庸,重用太监和外戚。”
郭瑜说教道:“这就需要帝王保持克己,莫要贪图享乐腐化。”
李弘冷不丁问道:“宦官外戚之害自古皆有,危害人人皆知,为何历朝历代皇帝还在重用宦官和外戚!”
“呃!”郭瑜顿时无语,这个问题他也无法回答。
福男皱眉道:“弘兄,这是为何?”
李弘哈哈一笑道:“无他,只因为宦官外戚为祸之害,远远小于权臣专权改朝换代的风险,高句丽就是前车之鉴!”
“呃呃!”
福男顿时愣在那里!
老铁,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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