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利刃?”
楚歌忽然瞪大了双眼,“难道说,有人会为张麻子报仇?暗害于我?”
楚歌忙坐起身来,快速思索。
张麻子只是大刀帮的一个小头目,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敢为他出头才对,毕竟这意味着要与县城捕房彻底撕破脸皮。
一个小捕快固然算不得什么,但这个小捕快却是县城捕头的小舅子,这分量就足了。
“但如果不是大刀帮,会是谁呢?牙行?不,应该不是!牙行做买卖,更不会轻易与官府为敌,不然以后还不得被官府针对了?为了一次小生意,犯不上。看样子,还是得从张麻子身上入手。也许这家伙,有什么特殊背景也说不定。”
楚歌暗自思量了一会儿,就要起身方便一下。
那20点的荣耀值点下去,他的伤势好了不少,至少尿个尿不成问题。
可双脚还未沾地,就听到“嘎吱”一声,房门竟被人打开了。
楚歌心头一凛,忙抓起瓷枕,然后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不点,穿着青花色长衫,一副儒生打扮,舔着糖人走了进来。
这是……
外甥赵寻,小名赵小宝。
“舅舅,你是孤枕难眠吗?”
楚歌一愣,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抱着枕头做什么?”
小宝走上前,跟个小大人似的爬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一边舔着糖人,一边晃着两条小短腿。
“你没去私塾上课?”
赵家虽然算不上大门大户,可赵阔还是早早地就将自己的儿子送去了私塾,美其名曰,学习要从娃娃抓起,其实纯粹是攀龙附凤。
毕竟能上起私塾的,非达官显贵不可。
小宝去私塾晃悠个几年,就算啥都没学会,但至少能和那些富家子弟打成一片,以后若是入仕,也能少走些弯路。
“先生跟你一样,也受伤了,所以就早早放学了!咻……”
“跟你无关吧?”
楚歌坏笑道。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小东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那聪明劲儿多半随了舅舅。
“他们说不想上课,可没有办法。我只是说了可以把砚台摆在门上,于是先生就被砸伤了。”
呃……
倒也有几分当狗头军师的潜质。
“那没有挨打?”
“挨了!”
小宝舔了舔糖人,“司徒县令的儿子司徒健挨了板子,叫得可惨了。”
“那你这糖人……”
“司徒健给买的,说是谢谢我,手肿了,也就不用上课了。”
人才啊!
楚歌由衷赞叹。
都说外甥随舅,没跑了。
“把你的糖人给我吃一口!我一天没吃饭,快饿死了。”
吧嗒!
“哎呀,掉地上了,我得去洗洗!”
说着,小短腿跳下凳子,捡起地上的糖人便往外走,毫不留恋。
明明是你自己扔的……
“这小王……小兔……小东西,还怪可爱的!”
楚歌撇了撇嘴,抓起桌上的梅瓶,就要去放水。
可扫了一眼瓶口,换了花口瓶,才去了角落。
“哗啦啦”一阵,神清气爽!
晚些时候,姐姐楚韵儿抱着煲好的汤进了房间。
楚歌也不好一直不面对,于是和姐姐聊了一会儿。
许是见他醒了过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姐姐楚韵儿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可唠叨一大通是避免不了的,最后又强烈要求将罐子里的汤全部喝掉。
楚歌饿得紧,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这汤的味道那是相当的顶。
顶了一夜,才算消停。
第二日,连夜去了府城的姐夫珊珊归来。
给了一枚所谓的灵药,也是相当的顶。
于是楚歌又顶了一天,连床都不敢下。
等到第三日,大夫来换药,惊奇的发现,楚歌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
“果然是灵药!确实好用!五十两,值了!”
姐夫赵阔咬牙切齿地赞叹道,估计是牙疼。
“定是我煲的汤起了效,今天再煲一次!”
姐姐对自己煲的大补汤很满意。
可听得楚歌双眼赤红,再这么喝下去,还不得挺尸啊!
只等送走了郎中,姐姐去煲汤,姐夫赵阔才进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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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姐夫你说啥呢?”
楚歌有些心虚,但脸不红心不跳。
“那七名少女说,是张麻子带人绑了她们,是你救了她们。”
楚歌暗松了一口气,这七个小丫头还算仗义。
“可张麻子的手下却说此事你也有参与,但你却半途反了水。”
楚歌心中“咯噔”一声,这四个王八蛋,不当人子啊!
姐夫赵阔微微一笑,继续道:“莫非,你是故意打入他们内部,然后伺机收集罪证,见时机成熟,将他们一网打尽?”
楚歌一愣,卧底?我是卧底吗?
没错儿!
我就是卧底!
“姐夫圣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捕房那些同仁都说我是走后门的,所以我就想着立下一份功劳,给你和姐姐争光。所幸……”
“行了,姑且就这么说吧!这番说词,我想没人能够推翻。至于到底是不是如此,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好养伤吧,这一次你也算是立了功劳,我会向总捕头为你请功,转正应该没有问题,说不得还能得到一点儿赏金。”
姐夫笑着说道,仿佛看透了一切。
不过楚歌并不慌,都是一家人,看破不说破嘛!
毕竟,姐姐只有一个,但姐夫嘛……
可是总捕头,是个什么职位?
楚歌仔细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所在的国家名大安,与他记忆中的古代不同,这个国家只设立中央,府,县,三级行政机关。
中央置六部二十四司,这一点倒无区别。
可游离于六部二十四司之外,又设神捕司!
神捕司总领天下捕快,府、县各级捕快,皆由神捕司节制。
于是如此一来,捕快,便不只是衙役,是可以晋升做官的。
以肇县为例,自下往上划分,见习捕快、捕快、精英捕快、捕头、总捕头。
总捕头为七品,与县令同级,受县衙和神捕司双重领导,这一点很像楚歌上一世的县警局。
再说捕头,县捕头为八品,镇捕头为九品,可因镇不设行政机关,镇捕头又总领一镇事务,所以说起来,如果想混个小日子,在一个镇当捕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若想高官厚禄,便需逐级晋升。
“我这次若能转正,下一步便是精英捕快,也不知道晋升精英捕快需要什么条件。”
楚歌暗暗想道。
“你歇着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说罢,姐夫赵阔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姐夫,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赵阔一愣,不解地道:“何事?”
“姐夫,我们学的绣春刀法只有招式,是不是少了点儿啥?”
面板上写得很清楚,绣春刀法是技艺,技艺这种东西,就算练得出神入化,也还是技艺。
而功法,才能让人飞檐走壁。
楚歌记得,姐夫曾有一次给小宝取挂在树上的风筝,一个纵跳两丈高,跟脚上装了弹簧似的,这定然是功法赋予的能力。
“所以呢?”
姐夫赵阔略有讶异,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妻弟就是个地痞流氓小混混,能混个温饱就行了,这样的废柴,是不可能有大作为的。
“所以?很简单啊!我是想问问,是不是还有配套的功法啊?姐夫,你能不能教教我?”
“不能!”
不……能?
拒绝得竟如此干脆,楚歌都差点儿掉了凳了。
“不是藏私,确实不能!朝廷有法令,不可私授功法。你若想学功法,需晋升精英捕快才行。”
姐夫解释道。
“那如何才能晋升精英捕快?”
“功绩和武艺,两者缺一不可!功绩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不多说。武艺的话,每年年底都会举行一次捕快大比,成绩优良者,便可成为精英捕快。绣春刀法,怎么也要大成才行,不然难有胜算!不过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你不妨努力一下。”
楚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需要打擂,赢了才行。
“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姐夫,再帮我个忙!”
赵阔皱了皱眉,“何事?”
“帮我查张麻子,我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信息!”
黑暗中的利刃,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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