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什么鬼啊?”
“老大,人……人没了!”
“你说什么?”
……
“老头儿,腿脚挺利索的嘛!”
下一刻,两道身影各背着一个孩子,奔跑在小巷中。
不是旁人,正是及时洒出所有“致盲粉”的楚歌,和老捕快何武,以及那两个哑孩子。
老捕快扭头看了一眼楚歌,可能没认出来。
楚歌见状,这才想起,还蒙着脸呢!
“宝贝,帮捕头哥哥把脸上的布扯下来好不好?”
他背后的哑孩子赶忙用脏兮兮的小手帮他解开脸上的黑布,老捕快见了,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少。
“你以为我不愿意搭理你?错了,我其实是想私下找你。只是没想到,那帮A货,就是冒牌货的意思,竟然也在找你。还好,被我截了胡!嘿嘿……”
老捕快轻轻点头,眼中多了一些感激。
“你不能说话,那会写字吗?”
老捕快摇了摇头。
这就很麻烦啊!
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那如何沟通呢?
“你知道钱家四处抓青壮力的事吗?”
老捕快点了点头。
“捕房的捕快有参与吗?”
老捕快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见状,楚歌暗松了一口气。
这就还不错了!
捕房的捕快要是也跟钱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他想拨乱反正,砍翻钱家,难度会大很多。
毕竟,他现在还无法把所有的捕快全部开除。
而且,如果开除了,也难保新招的捕快和钱家没有瓜葛。
所以暂时不动他们,先暗中搜集钱家的罪证就好。
只是老头儿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纵然有满肚子的秘密,也没法探清啊!
楚歌有点儿头大,试探地问道:“老前辈,你来找我,是打算如何向我告状伸冤呢?”
这老捕快主动找到捕房,不可能没想过这一点吧?
果然,听楚歌这么问。
老捕快稍作犹豫后,用手指了指他,然后拍了拍自己,接着手指做出走路的样子。
“你让我跟着你?”
老捕快点头。
楚歌暗松了一口气,老捕快定然是藏了什么东西,只要能找到那件东西,或许就能搞清楚钱家抓人的目的了。
“你放心的走,我跟得上你!”
老捕快微微一笑,接着当即发力,竟果然又提了速度。
他显然没有修炼过功法,因为根本没有气机波动,可他却能健步如飞,连楚歌都要倾尽全力才能跟上。
这老头儿,厉害啊!
怪不得有一肚子的秘密,还能活到今天。
楚歌有点儿小惊讶,仔细观察这老头儿的步伐。
似乎并无特殊之处啊?
不对!
是呼吸的频率!
他呼吸的频率很不同,难不成,这就是窍门所在?
这让楚歌不禁想起牛老头儿传授的“漠三刀”,也是没有修炼功法,但却能斩出刀气,战力不弱于精英捕快。
这便是身体和呼吸、刀等结合的结果,当然,苦练也是主要因素。
眼前这老捕快,应该也是类似的练法,只是他练得是腿法。
让自己可以跑得更快,动作更加迅猛。
有了之前感悟“漠三刀”的经验,楚歌当即跟随老捕快的步伐和呼吸的频率,一点一点的效仿。
渐渐地,他竟然有了一种轻身如燕的感觉。
仿佛自己,正越发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越来越轻,步子越来越大。
若是注入真气,怕是能在一瞬间,蹿出一大段的距离来。
有意思,有意思啊!
面板唤出,楚歌扫了一眼。
果不其然,技艺里,已经多了“腾挪步”一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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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艺:腾挪步(入门)+】
跨越了“皮毛”,直接“入门”了。
我果然是个天才!
哈哈……
眼看着楚歌跑得越来越快,而且毫不费力,老捕快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故意让自己的呼吸声大一些,这样如果楚歌想学,应该不难。
毕竟他知道,这位年轻的楚捕头是位正儿八经的九品高手。
就在不久前,一人一刀守一门,勇战上千妖尸而不退。
这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豪杰?
于是在听到这位楚捕快在“捕快大比”上一举夺魁,并调任石人镇担任捕头,他已经凉了的心,忽然暖了起来。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刚才那种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救下他们三人。
只是,他苦练十年的“腾挪步”,人家短短一刻就学会了。
纵是有真气在身,这天赋也属实太过惊人了。
此子,他日必成一代神捕!
老捕快心中这么想着,因为这也曾是他的梦,每一名捕快年轻时都做过的梦。
片刻之后,二人背着孩子已至城墙边上。
老捕快特意四下瞧了瞧,确定周遭没人窥视,这才伸手摸入墙上的裂缝之中,摸了几下,他将一本用牛皮纸包裹的小册子取出,递到了楚歌的手上。
楚歌见状,郑重接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其打开。
是账簿!
手抄的账簿,虽然字迹歪歪扭扭,但大体可以分辨。
只是,这上面的内容是何意?
永寿133年2月18日,石人男10尊,石人女8尊,石人童子4尊,石人童女4尊,河阳县王府。
永寿133年2月27日,石人男8尊,石人女6尊,石人童子2尊,石人童女2尊,岚县孙府。
永寿133年3月6日,石人男12尊,石人女8尊,石人童子3尊,石人童女3尊,龙口县陈府。
……
满满当当,记了整五页。
可上面记得都是石人啊,石人镇就是做石人的地方,这有何异常?
楚歌看向老捕快,不解地道:“老前辈,这账簿有何问题?”
老捕快用手指着账簿,试图说个清楚,但一张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见楚歌还是不懂,他有些烦躁,有些焦急,最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将背上的孩子,放了下来。
然后用他所能发出的唯一声音,指着那哑孩子道:“啊!”
再用他的手,指向账簿。
“啊啊,啊!”
“啊!”
“啊啊,啊!”
“他?”
楚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他?”
老捕快连连点头,再指向账簿,“啊啊,啊!”
“就是,它?”
“啊啊啊!”
老捕快赶忙点头。
“他,就是,它?你想说的是,这孩子就是这账簿里记的石人?”
“啊啊啊!”
老捕快又一次连连点头。
楚歌忽然有点儿眩晕,这哑孩子就是账簿里的石人。
所以,这不是卖石人,是在卖人?
“宝贝,你把嘴张开,给捕头哥哥看看好不好?”
楚歌努力平复着情绪,微笑以对。
可当两个孩子把嘴巴张开的一刻,他还是感觉到刀扎般的刺痛!
这帮该死的畜生,他们竟敢……
竟敢活生生地摘了这两个孩子的舌头!
他们必须得死,必须千万万剐!
楚歌狠狠咬牙,目眦欲裂!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愤怒!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想生剥了那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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