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神捕司卓凡拍了拍手，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李大人说得真好啊！你说楚捕头不可仅凭卢义的口供，便斩杀钱二钱三，很可能是受人指使？
那我倒要问问韩千户，你乃关山卫主官，纵是那钱家屡次捐赠粮草，便可任其驱使了吗？你纵要相护，何须亲至？这两位百户，还敌不过一个小小的镇捕头？莫非……”
卓凡眯起眼睛，“莫非韩千户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钱家的手中，不得不听令而为？”
“你血口喷人！”
韩千户勃然大怒，“本官乃朝廷命官，五品武将，岂会受区区乡绅驱使？”
“哦？”
卓凡笑了起来，“那便是本官猜错了？那本官倒要问问李大人了！你是如何笃定，韩千户此来，便是因为钱家捐赠粮草呢？该不会，你李大人是有把柄落在了钱家的手里吧？所以不得不与韩千户同气连枝，或者说，你想拉着韩千户，一起构陷忠良？”
“姓卓的！你敢污蔑本官？”
李副总巡怒目圆睁，活像一头即将发疯的野兽。
可卓凡丝毫不惧，他也是六品铜皮铁骨境，官职虽没有韩千户和李三思高，但打起来，在场的诸位，都是垃圾。
当然，我大哥赵阔除外。
“说本官污蔑，本官倒要反问李大人一句，你对楚捕头方才之言，便不是污蔑吗？”
卓凡反问道。
一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毕竟说到底，都没证据。
楚歌好歹有份假口供，韩千户和李副总巡就纯粹瞎逼逼。
看着卓凡一枪挑二鸟，楚歌暗自一笑。
这玩意儿，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扫了一眼姐夫，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茶杯，憨态可掬，十足的吃瓜群众。
不过话说，这特娘的小板凳是怎么回事儿？
楚歌扭头瞪了一眼孔四，孔四一愣，再瞧楚歌扫向总捕头，瞬间恍然大悟。
特娘的，这回是纯粹找抽了。
他怎么忘了总捕头是楚捕头的姐夫了？
主要是大人太多，这阵势他哪儿见过啊！
可是，捕房也没椅子了啊？
“咳咳！”
这时，北大营的小旗官开口了。
“既然诸位大人都拿不出真凭实据，此案便难作定夺，无谓的争吵毫无意义。以下官之见，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捕头，你身为一镇捕头，应该知道，仅凭外人之口供，无法定通敌之罪吧？可钱二钱三又已为你所杀，死无对证。不知楚捕头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此言一出，李副总巡顿时眼睛一亮。
卓凡则不由得眉头一皱。
对于北大营亲卫此次前来，其实双方都摸不透。
李三思以为北大营是神捕司卓凡请来的靠山，而卓凡则以为北大营是韩千户的关系，可从目前来看，这北大营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但堂堂的北大营，为何会介入这样一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件之中呢？
莫非，也和钱家有所勾连？
若如此，那这钱家可就太可怕了！
一时间，众人浮想翩翩。
“上差所言极是！”
一直充当吃瓜群众的赵总捕头，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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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捕头乃本官内弟，本案又涉及他滥用私权，滥杀无辜等罪名。说起来，本官理应避嫌。可毕竟是多条人命，本官身为一县总捕头，责无旁贷。楚捕头，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人命关天，便是掘地三尺，也要还百姓一个公道！”
人命关天，掘地三尺？
还百姓一个公道？
楚歌直视姐夫，忽然醍醐灌顶，他知道姐夫此番开口的用意了。
“有！”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向楚歌看来。
“下官洞悉一处名为‘尸场’之地，那里，便有钱家残害百姓，乃至通敌之罪证！”
闻听此言，李副总巡心头一凛，手指微微一抖，韩千户默默抬头，那位张百户则脸色大变。
楚歌瞧在眼里，看样子，这个“尸场”当真是重中之重。
否则，几位大人也不会有此反应。
姐夫赵阔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既然有线索，那便放手去查！在场的诸位大人，便是你的靠山！毕竟什么，都大不过人命！”
“是！”
楚歌抱拳领命。
“等等！”
卓凡将腰间金牌取下，递了过来。
“此乃御赐金牌，有先斩后奏之权！带上他，谁敢阻拦，直接砍了便是。我神捕司金牌捕头卓凡，为你担责！可若你查不出来，便治你渎职之罪。清楚否？”
“是！下官定不辱使命！”
接过卓凡的金牌，楚歌忽然感觉神清气爽。
先斩后奏，这玩意儿好啊！
“且慢！必须得有个期限！我等不能等你太久！”
李副总巡自知无法阻拦，于是迂回作战。
“一日！一日内，查明此案！否则，斩你的头！”
那位张百户突然插嘴道。
“张大人说话，还真是轻松。一日便要让案情水落石出？张大人应该入我神捕司，凭汝之才能，圣上定钦点你为十二名捕！”
被卓凡一怼，那位张百户不说话了。
神捕司可不是只查州官百姓，北大营也在神捕司监察之下，这年头当官的，就算是武将，又有几个手脚干净的，开罪了神捕司，便是嫌自己命长。
这也就是为何神捕司卓凡，区区从六品，却根本不将正五品的千户，从五品的副总巡放在眼里的底气。
神捕司是什么？
一句话，别人管得了的我要管，别人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神捕司！
“三日！最多三日！三日后，使团抵达定北郡，此案必须作个了结！这也是都指挥使给定的期限！”
那位小旗官插嘴道。
卓凡刚要回怼，赵阔微微一笑道：“三日若是都查不出来，那就不配做我的属下，更不配做我的弟弟。楚捕头，你只有三日时间，给我将此案查个清清楚楚！明白吗？”
你搞得这么正式，我很尴尬的。
“是！三日内，卑职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转身离开大堂，楚歌接过刘通递来的大氅披在身上。
“石人镇捕房，众捕快何在？”
“卑职在！”
众捕快齐声道！
“随我查明钱府杀人通敌案！还石人镇，一片郎朗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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