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刀帮恭贺薛馆主收得爱徒!”
“飞鹰堡恭贺薛馆主喜得爱徒!”
中气十足的男子喝声在武馆外响起,前来祝贺的众人看到两大势力的人出现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惊讶万分。
白渊望着左右两边合拢的铁刀帮和飞鹰堡弟子,也是一脸诧异。
似乎大师兄楚远当年都没有这等待遇。
人群之中,铁刀帮副帮主韩铁走上前。
“这位就是白贤侄?”
他双眼如毒蛇一般在白渊身上上下扫视,似要将白渊看穿。
白渊心头咯噔一声,这副帮主果然不是只为了道贺而来。
他如今名声渐渐显露,已经进入到清河县最上层的视野中,之前的过往经历肯定早就被摸得清清楚楚。
韩铁极有可能心生怀疑,将他与虎形鹤式联系在一起。
他曾经在白沙镇当过猎户,而络腮胡又死在白沙镇旁边的山上,这很难不让韩铁生疑。
一直站在白渊身旁的楚远上前一步,将白渊拦在身后。
“韩副帮主亲自前来,蓬荜生辉,里面请。”
他与韩铁都是易筋武师,因此丝毫不惧对方。
韩铁忽然一笑。
“楚贤侄,虎威武馆当真是人杰地灵,一口气出了两个妖孽,恭喜贺喜。”
“韩副帮主谬赞。”
说罢,韩铁便领着一众铁刀帮弟子走入大堂。
相较之下,飞鹰堡的老者就要温和太多。
“白贤侄,老夫受季堡主所托前来道贺。”
白渊表面上笑意吟吟,但心中却是疑惑,他似乎并不认识那位季堡主。
虽然楚远也给飞鹰堡递去了邀请帖,可对方愿意前来依旧在意料之外。
说起来,因为朱桓的缘故,他与那位飞鹰堡六少主还可能有些恩怨。
不过今日来者皆是客,他热情的将飞鹰堡众人领进大堂。
......
忠义堂内已是人满为患。
一堂之中齐聚了清河县最顶尖的势力。
薛老头望着这一幕不由得心生豪气。
我老薛的弟子不弱于任何人!
这等排场比起三大势力的最杰出弟子丝毫不差。
飞鹰堡、铁刀帮、县衙,除了刘家没有出现之外,城内大势力已经聚齐,这等阵仗已有十年未曾出现。
“多谢诸位今日前来捧场。”
薛老头起身,对着场中众人抱拳道谢,这是江湖的礼数。
之后就是拜师环节。
这个世界武夫拜师大都是三叩首,以此尊敬玄阳皇帝,只有当今圣上和虚无缥缈的神仙才受得起九叩首的大礼。
白渊一丝不苟的磕了头,而后又从楚远手中接过热茶,奉给薛老头。
薛老头满意的接过茶杯呷了一口。
“乖徒儿,起来吧。”
闻言,白渊这才起身,恭敬的站在薛老头身侧。
拜师期间,铁刀帮韩副帮主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白渊,根本不加掩饰。
坐于最上方的薛老头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禁疑惑。
韩铁为何对自己这徒弟这般上心?
白渊似乎与铁刀帮并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薛老头虽心中有所疑,但并没有发作,而是暗中观察韩铁。
好在铁刀帮直至拜师结束,也没有丝毫动作,他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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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酉时,这场隆重浩大的拜师礼终于散场。
待众人散去之后,忠义堂中只剩下薛老头和白渊两人。
薛老头望向自己这关门弟子。
“你与铁刀帮到底有何恩怨?”
“弟子曾经杀了个人。”
白渊经过一番思量,最终还是决定透露一些真相给薛老头。
“杀人?”
“铁刀帮曾经悬赏过一个络腮胡男人,弟子上山打猎时正好碰到,他当时身负重伤,被弟子一箭射杀了。”
薛老头露出沉思的表情。
悬赏之事他倒也有些印象,两年前,铁刀帮、飞鹰堡和刘家忽然联手追杀一个武师,据说与神府门有关。
薛老头虽然曾经也是强脏关武师,但终究跌落境界,因此并不知晓其中真相。
没想到被三大势力联手追杀的人竟然死在自己这弟子手中。
“好,我知道了。”
薛老头并没有继续追问。
无论白渊是何原因被铁刀帮盯上,他都会尽全力将白渊保下,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白渊见薛老头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薛老头对他不错,他实在不想欺瞒。
可是虎形鹤式事关神府门,若是告诉薛老头,恐怕整個虎威武馆都会遭受牵连。
一旦被神府门的强者盯上,莫说是区区虎威武馆,即便是铁刀帮也一样照灭。
正当白渊准备退走时,被薛老头叫住。
“再过段时间神府门就会来人,若是按照往年惯例,清河县应该有十一个名额。”
“我有两个举荐的名额,你是其一,楚远也是,至于能否被神府门使者看重,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薛老头一脸认真的说着。
白渊重重的点了点头,在此事上没必要谦让。
饶是他开了外挂,听到要与楚远这样成名已久的易筋武师同台竞争,他还是压力不小。
“师父,弟子定会尽力。”
“尽力就行,不必强求。”
薛老头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
他在清河县已经开了四十年武馆,期间经历过太多次神府门招徒。
神府门收徒极其任性,想来不按常理行事,并非天资高就会被收为弟子,甚至有一次仅仅是因为使者觉得一名弟子看起来顺眼,那名弟子就成了神府门的人。
毫无道理可言。
薛老头希望自己这两个弟子可以进入神府门。
可若是去不了也无妨,黑煞一脉的传承也不见得弱了多少。
......
白渊走出虎威武馆,径直出城向着白沙镇的方向而去。
待他回到镇子时,还亮着烛火的人家已经不多。
他推门走进庭院时,东厢房的灯火还亮着,萧巧娘的侧影映照在窗纸上,随着火苗不停摇曳。
萧巧娘听到门口的动静,走出房间。
“渊哥儿,回来啦。”
“嗯。”
白渊请嗯了一声。
他与萧巧娘坐在床头说了会儿体己话,而后便吹灭了蜡烛。
不一会儿,东厢房就响起阵阵求饶声。
不过这一次再也无人在墙角偷听,朱家的人不止何时已经悄然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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