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名筑基修士带着两名外门弟子,脚下好像还踩的是一朵白云,就这样往入口处飘了过去,就像三天前的晚上,田离带他直接进去一样,也像过去......
对此何凌艳羡不已,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却只能走到尾端,规规矩矩排队。
“唉,如果许闻凡还在就好了,直接就带我进去,哪用的着排什么队啊!”
“这位师弟,你就一个人过来吗?”
已经算是过了许久了,毕竟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前方一名身着蓝衫的男性外门弟子侧身对着何凌问道,他已经回头看了几次了,大概确定了何凌的年龄和修为,才决定询问何凌,他的话语还吸引了他前面的一位年轻的女弟子转身。
“呃!......是的。”何凌腮帮子鼓起,愣神望向这边,他已经咬下了好几口面饼。
前方那名女性弟子轻盈的笑声传来:
“张师兄,别奇怪了,这肯定是他的那些师兄让他先行过来排队的。”
“你看,我这不说啥来啥,你看前面入口登记处,他们哪像我们皮师兄啊,这么老实!”少女一边说着,眼光却瞥向了排在她前面的一名男子。
何凌顺着少女的目光望去,那女子前面是一名青袍男子,背后背了一柄剑,光看剑柄,居然是青色的材质,还有那剑鞘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木头,正结手于丹田前,并未回过头来,身上隐约能感应到灵气在流动,好像并不在意。
“这样也可以修炼?我感应到的气息应该只是一名练气后期修士,是啊,他要是筑基期修士还排什么队啊!这是这护宗大阵入口的规矩,哪怕是那死板的田离也是不会如此排队的,何况田离确实很忙。”
“这三人是一起的?”
他仔细看了看,那少女在腰间系了一柄红色的剑,他前面这位张师兄则是背了一柄黑色的剑。
何凌看向系在右腰上的玄铁剑,这是引阳宗发放给外门弟子的制式兵器,他狠狠地咽下一口面饼,思考了起来。
“他的剑比我身上这把要长许多,是因为我这是法器的原因吗?我这柄玄铁剑确实短了许多,也没有剑鞘,攻伐全靠法力,也确实不是很锋利。”
“怎么许闻凡从不教这样运气修行啊,总是说什么修行就好好修行,玩耍就好好玩耍,吃完饭就......”他在不停的抱怨,又看向手中的面饼,手中并未因此停止动作,他决定吃饱了再试试看。
一边吃着手中的面饼,他也是往左侧走一步定神望向入口处,排队的队伍已经是一片哗然。
只见快要排到一名穿着白衣的外门弟子时,从两侧山谷峭壁的阴影处快步走了过去,说是和他一齐前来的,虽然那群从树荫下涌过来的人确实是和他一齐前来,可他内心也实在是难以接受,因而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地对着负责登记的弟子解释着。
排队的那名弟子何凌并不认识,看那标识好像也是炼丹殿的,明显比何凌的年岁更小。
何凌又仔细看了看,顿时怒火从心头涌起,真是冤家路窄啊!那人群前簇拥着的那人他是认识的不能再认识了,正是他林府梦到的那人,柳渐岚的师弟裴新顷,以前还经常跑来五约山想找林依梦。
去年开始更是好几次带人从清心居门口路过,故意和他带来的师兄弟大声说些有的没的,他知道的许闻凡那些流言蜚语就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只见裴新顷冲到登记处,掏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又拿出了一枚早已攥在手中的玉简递了过去,傲然道:
“我有外门执事柳渐岚的紧急任务,要速速前往外门传法院,还请师兄速速为我查验,实在是耽误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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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长老会周围区域都算是外门的核心区域,一般是处理公务之地,没有令牌的弟子若不是弟子选拔或是宗门大比等特殊时候,自然是无需前往的,若要学法便是去藏经阁了,倘若只是练习法术,那这护宗大阵外围也多的是传法院。
那名执法殿外门执事鄙夷的撇了他一眼,检查一番令牌和身份后,还是放他们一行这样进去了,他懒得和他纠缠,更不想碰他手中的玉简,他恶心至极。
他听说前几年有位师兄要和他较真,接过他的玉简,里面居然什么内容都没有,闹到外门驻地去了,他的另一名师兄正好在驻地处理事务,居然说是什么任务玉简给错了,随手就又掏出一块来。
何凌前面的那名张师兄却有感而发:“在这里恶心谁啊,我等修士要躲什么阴啊,还要在这里演这一出!”
其他众人也是纷纷起哄:“呵呵,我们冒死从双山堡杀妖回来,就不算是任务了?”
“唉!我都见过好几回了,每次他都是带一群人进去,还都是用这样的方式。”
“嘿,你还别说,我也见过几次,这次他们排队的明显是个新面孔啊。”
“什么新面孔啊,又被他忽悠了一个小孩子罢了,也不知道那人师父是谁,就让他跟着这群人鬼混。”
“哈哈,黄师兄说笑啦,说不定那小孩的师父也是跟着人家师父混的。”
许多人都是咬牙切齿地闹了起来,现场的哗乱已是吸引了那名皮师兄,他睁开眼睛停止修炼,平淡对后面的师弟解释道:
“他这样的人就是要通过这样的事情来彰显自己的特殊,你仔细看看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不是都对他崇拜的不行吗,看向我们这些排队的人时还带有不屑的眼神,不必理会,不过是滑稽取宠罢了!”
“这位师兄言之有理,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插队,自身又没有筑基修为,做这些小动作殊为可笑!”
这位皮师兄前方也有人豪迈的言道,虽然声音隔的远,但何凌本就注意着这边,所以听的异常清楚,排队的众人顿时嗤之以鼻,哄笑一堂,随后该修行的修行,休息的休息,讨论的讨论,吃饼的......
已经进入阵内的裴新顷一行却也是意气风发,尽带笑意,他们听不见阵外传来的声音,此时裴新顷是抱手于后腰处,昂首朝前走去,脚踏四方,稳稳当当,走的是虎虎生威。
后面的小弟也大都有样学样,同时恭维奉承之言不断传出,说辞是花样百出。
裴新顷听的是心神舒畅,他不会回头去看大阵之外,他挺直了脖颈朝前走去,若是周围的小弟有谁说的合他心意了,那他便会示以微笑,同时微微点头。
他已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从小就是如此,现在的他更是在内心享受他人的羡慕及愤恨,这让他感觉自己傲然于上,同时还能让众多的小弟心悦诚服,艳羡不已,对他来说何乐而不为,但那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他引以为傲的师尊,是金丹期护法长老顾笕谦,还有他的大师兄柳渐岚在主持外门事务,更有他的......
这群人中,却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弟子,大概只十一二岁,正是刚刚那名排队的弟子,他心中忐忑不安,脚步虽然未停,却顾不上周围的笑声,他朝阵外看去,依稀看见有几人也在发笑,这让他的内心极为震撼。
“为什么大家都在笑,而我却这么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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