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幅字画_清歌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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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别在那儿发呆呀,大不了再重新来一遍,才多大个事情。”唐梓语上前伸手推了推钱峻洋。

此刻钱峻洋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脑中一片空白。被推了一下才稍稍缓过来,轻咳一声以掩饰慌乱的心情。

“卜卦便是推算人生,人生怎么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既然结果已经确定了,那就无可更改。”

“这个结果算什么,既不是阴又不是阳,难道是量子叠加态,这家伙去找薛定谔打麻将了。”唐梓语猜测道。

“或许他被一只猫压制住了,能不能脱困而出,就要看双方的博弈了。”钱峻洋面带笑意,说的话就像是在开玩笑。

“就是说没有结果咯。不愧为是民国奇人,最后像迷一样的消失了。不过,昨天晚上去翻家里的地下室,好像发现了一些线索。大概是一幅字画,可惜残破的有些严重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给修复回来。”唐梓语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钱峻洋。

钱峻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少女,

“这个套路有点深啊,兜了大半天圈子,原来是想让我免费给你做修复。”

唐梓语吐吐舌头,“什么叫免费啊,可以送你两罐酱菜。大家等价交换,这还不行吗?”

“这叫什么等价交换?普通四尺整张的,揭裱一下都得四五百。如果破损严重,需要修复,这价格就没底了。当年老爷子替人修复金农的一副《玉蝶清标图》,开价15万,对方连价都没还,直接就给转账了。”

“东街的那家装裱店,人家用高科技装裱机,开价才50。到你这儿怎么就翻着跟头往上涨了,是不是觉得我年轻好骗啊?”

“装裱机用的是化学胶膜粘压,以后都不能揭裱、翻新了。即使揭下来画心八成也是坏的。等于断了今后修复的可能,不利于长久保存。花一个多小时七八道工序,就是一个表面光鲜的功夫,稍微有价值一点的书画,都不可能用那玩意去装裱。”钱峻洋似乎对装裱机很有意见。

唐梓语试探着问道,“那你说要多少钱吧。事先声明啊,我的零花钱不多,尽量给我算便宜点。”

钱峻洋摇头,“主要看有没有价值了。修复材料不算贵,关键在于人工,要花太多的精力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字画书籍,真的没必要去修复了。”

唐梓语一下子来了精神。

“肯定是有价值的呀。我跟你讲,昨天打听了叶松然的事情之后,我就想那个人号称诗书画三绝,而且当年还跟唐瑜静关系这么好,怎么着也得送个几幅字画吧。说不定家里就有收藏着一两幅。”

钱峻洋并不认可她的想法,“你在地下室找到的字画,不太可能是他画的。我猜是你爸最近几年在街上买来的,都是一些做旧的现代仿品。”

“为什么?”

“都快100年了,如果一幅画就这样随便放在地下室这种环境,基本上就完全损毁了,甚至你都不一定能看出这是一幅字画。”

唐梓语连连点头。

“还真被你说对了。从箱子里翻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块抹布,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一幅画。”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块抹布。”钱峻洋没好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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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梓语坚决否认。

“我敢肯定……至少有八成把握,那就是一幅画。”

“太不合理了,哪怕你们家地下室就随便堆点东西,不经常整理。可都好几十年了呀,从唐瑜静到你都第五代了。这些年里,你们家就没人去翻翻箱子吗?”

唐梓语语气有些得意。

“昨天我差点把地下室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辛辛苦苦钻到了最里边一间,那里空气都有点霉味了。可我就凭着意志强撑了下来,终于在一堆老古董的杂物下面找到了一个箱子……”

“停一下,你说这幅画是在箱子里找到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假如真放了几十年,就咱江南这个气候,这么大的湿度,早就应该烂掉了吧。”

“是有点烂,还有很多虫蛀,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污渍。我拿给我爸看的时候,他让我直接扔掉。”

钱峻洋问道,“你爸也不知道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要说是我爸了,连我爷爷都不知道。”

“那你把画拿过来我看看,能修就修一下。如果这幅真是叶松然画的,应该没什么太大的价值。我也算是半个圈子里的人,本地稍有名气的画家,无论古今都有一些了解,可从来没听说过叶松然在画坛有什么建树。好像也没有人收藏过他的画。”

唐梓语得了钱峻洋承诺,蹦蹦跳跳的出了门,一溜小跑的回去取画。

看着小姑娘离开,钱峻洋脸色阴沉了下来。

立刻转身上楼,跑到了自己房间,打开书桌的抽屉,很快就翻找出了一块木牌。

漆黑的木牌像是从整块上切割下来的一部分。

木牌的材质是乌木,又称为阴沉木。历代多把乌木作为辟邪之用,常将其雕刻成为佛像,手串或者护身符之类的。

这块木牌的来历相当古怪。

出现在四年前,钱俊洋突发疾病的那一天。

彼时的记忆已有些模糊,钱峻洋只记得那天早上醒来,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体特别的沉重。

像是有千斤重物压在被子上,他再怎么用力都无法起身。

他判断这是睡眠瘫痪症,也就是俗称的鬼压床。一般都是疲劳所致,或者是作息不规律,跟情绪不佳也有关系。

那段时间正是高考前夕,身体疲劳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作息也没法规律起来。至于情绪好不好,钱峻洋自己也说不清。

本以为再躺一会儿也就没事了,可是身体越来越重,体内的力量像是被一点点抽空。到了最后,连手脚都动不了。

而大脑反而开始清醒,就如同是手术时的局麻一样。

他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被子应该是没那么重的。毕竟那时是5月初,当时身上只盖了一条非常薄的空调被,感觉就像是压了一座小山似的。

直到一个多月以后,他从医院回来,他发现床铺依然保持着离开时的原状。

而他在被子上找到了这块木牌。

他总觉得这块木牌有问题,木牌上没有文字,花纹也是普普通通,缺乏辨识度。对其来历便无从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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