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犇冷冷一笑:“现在来说,着急的永远不会是我们,当我们跨过这一步,我们就有资格成为下棋的棋手了,真想要算计我们,就要有和我们鱼死网破的决心,我猜,不管是AD集团总部,还是骆闻,都没有这个勇气。”
去年他还是心慌慌的。
怕被人捅刀子。
关键的时候,要是战略计划被拦腰斩断,全县建设温室大棚的计划被阻拦住,平安农场的实力也就只能维持原装,根本没办法向前迈出一个大步伐。
可如今不一样了。
当战略计划完成,平安农场就已经完成了实力的转型。
现在平安农场足够稳得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高坐钓鱼台,静看风云变幻,是AD集团内斗,还是骆闻想造反,他的实力已经让他的地位在提升了,完全可以不参与进去。
只要他不参与,AD集团也奈何不了他。
不是一年前的时候了。
现在的平安农场,有足够的实力和AD集团说,我不和你玩了,只要自己不犯错,AD集团就不敢和他死磕,这是做生意,不是斗气,求的是财不是气。
“这倒是!”许登笑了笑,有些感概的说道:“换了去年的时候,我们只能碰运气了,但是现在,我们还真有能够被拉拢的资格了,AD集团也罢,夏粮也好,甚至丸红商社,我们岿然不动,他们就只能想办法拉拢我们,而我们,倒是可以慢慢看,再看清楚一点,只要不下注,就不会输!”
“话虽如此,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在今年,我们尽可能的完成债务问题,把负债率压下去,压到一个相对安全的线上,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实力应对未来发生的危机!”
赵犇多少也有点居安思危的心思,他揉揉太阳穴:“这两年风里雨里的走一趟,我也算是明白了,这商界永远都是波云诡谲的,很多时候由不得人,我们永远不知道能有多少敌人在等我们犯错,也不知道到底谁会在背后捅我们刀子,利益存在,敌人永远不会消失!”
以前他在AD集团上班的时候,他只是一個打工的,顶多就在累的半死,赚了那三瓜两枣之后,口嗨一下,埋怨这个,埋怨那个,批评这个企业的运营,吐槽那个企业的错误。
可事实上等到他当了这掌舵的,他才明白,很多时候企业犯错,都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之下的,一艘船,走出去了,面对商海的风起云涌,可能是一个浪,可能是一个暗礁,都会影响航行的方向。
你以为安全的航行的时候,一个浪扑过来了。
你以为能天青云白的时候,一个暗礁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脚下了。
掌舵的人,必须要时时刻刻的警惕,警惕能出现在眼门前的敌人,警惕没有出现子眼门前却能让你绊一跤的敌人,只有这一步步的小心翼翼,才有可能让这艘大船在安全的航行。
“看起来很有感概的一样啊!”许登笑了,他看着赵犇这样子,有些无语:“你这算不算是高级凡尔赛啊!”
“有这么矫情吗?”
赵犇闻言,噗嗤一笑。
“差不多得了!”许登白了他一眼,道:“谁不知道这商海波云诡谲啊,你这种披荆斩棘,走向成功,没有被浪花扑倒,没有被暗礁绊倒,还能风风光光让这艘大船越来越大,有一种商业航母的雏形了,那么那些半路创业失败了,创业成功又守不住自己的事业的,明明做大做强却突然被自己人咬一口功败垂成的,是不是要哭到在厕所里面去了!”
“这也有点道理了!”
赵犇摸摸自己的大脑袋,笑了起来了:“这样一比较,我还想是真过于矫情了,行,以后我尽量低调一点!”
成功或许是偶然。
能守住成功,却不会是必然。
赵犇走到今时今日,运气有,帮助有,可他的努力,他的性格,他的谨慎,他敏锐,都是不可缺的元素。
“回正题!”许登没有和赵犇继续胡扯下去,他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们爆发的太猛了,后遗症开始要出来了!”
“说!”
赵犇也正色起来了,他知道,突然之间的爆发,肯定会留下很多后遗症了,而企业要消化的,就是这些后遗症。
“一个,规模突然之间壮大无数倍,管理上跟不上就是必然的,管理质量一旦下降,我们集团内部就会埋下很多问题,到时候这些问题就好像地雷一样,埋在集团的深处,在关键的时候就会爆发,所以伱还是重视起来了,尽可能的梳理好这些问题!”
许登叹了一声,说道:“我和方钧都发脾气了,他都逼得说老子干不了的话了,实在是没办法逼他了,得你这个掌门人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管理跟上去!”
“我能想什么办法,方总都找不到人,没人我拿什么来梳理管理上的问题,说到底这还是人的问题!”赵犇摊摊手,他也很头疼,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方钧不是有准备了吗,他还杜千秋陶映红偷偷摸摸的藏了一批人,不就是想要给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吗?”
“关键是你步子太大了,扯到蛋了,他们那两个歪瓜裂枣能顶什么用,还惊喜呢,惊在哪里,喜又在哪里,初三四就开始上班,我们家的方总,跑了全国二十几个人才市场,一个月有一半时间在外面出差的,挖人,请人就算了,人才培训,人事制度调整,方方面面的事情,他已经瘦了一大圈了,不是你的员工期权股撑着,我觉得方总是早已经和你辞职了!”
许登苦笑:“之前我还觉得,你太大方了,现在我倒是觉得,你要不是给的多,这集团基本上都留不下人才了,工作量太大了,而且这还不是我们自己想要节省人事成本,我们倒是愿意增加人事运营的成本,可我们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才储备,我们的扩张速度,商界之中,没有第二个的,两年时间,从无到有,从一穷二白到如今千亿规模的大集团,我们的规模爆发了多少倍,我们的业务扩大的多么恐怖,这要是写成一本书,也是一个传奇啊!”
“慢慢来吧!”
赵犇无奈,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人不是没有,但是合适的,有本事的,又能让集团信任的,那就少之又少,今时今日的平安农场,也有很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商业机密,进入集团,也是需要门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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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运力紧张起来了!”许登说道:“农产品加工中心除了龙山的第一厂,金和的第二厂第一期厂房已经投入使用了,还有延平分厂,众安分厂,鳌头分厂,都已经建设完成,最晚在一个礼拜之内投入使用,加工线没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运输力,一方面冷链运输我们只是起步,另外一方面,我们没有成本组建大型的运输队伍,这牵涉太多的,可能需要批出去给别人做了,但是又很难保证运输之中的损伤问题,我们的是果蔬,运输期间需要很小心,而且还是高档果蔬,卖相也是价格的一部分,损伤一点,就要降标准销售,这可是天差地别的价格,所以运输方面,问题非常大。”
他还说了一个例子:“因为这个月很多镇子都开始收获了,突然之间的运力紧张,让种植户之间出现了一些矛盾,先收你的,还是先收我的,蔬菜和水果都一样,最合适的时候收获,才是最好的卖相最好的品质,多一天或许都不一样了,所以当我们运力变得紧张的时候,为了能保证自己的农产品第一时间能被集团收去,已经有些互相拆台的苗头了!”
“什么意思?”
赵犇疑惑:“互相拆台?”
“比如说,我说的是比如,A村在B村后面,本来是去B村收菜的,但是A村拦住了,收了A村的,运力紧张之下,B村的就要等一等了,可第二天去收,却出现了过熟的情况,品相打折扣,价格降低,B村不干了,自然而然的和A村干起来了,你也知道,别说龙山,金和都是群山环绕的的,属于山城,山高皇帝远的那种,你们这里的民风来说,普遍有些彪悍啊!”
许登只是在打比喻,但是隐喻性很强。
“的确彪悍!”
赵犇拳头攥紧,能让许登说出来,多半事情发生过了,但是自己不知道,这就说明,下面的人默契非常好,争也好,斗也好,绝不上升到他这个层面。
最近的运力的确紧张。
他想了想,道:“运输方面,还是我们自己来干,但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做一些短期的运输承包,先解决目前我们运力紧张的问题,保证我们按时按量的把菜农果农们辛辛苦苦的成果给收上来,不能让他们受到损失,这不应该是他们承担的损失!”
“短期承包,怎么保证运输质量?”许登问。
“让赵明光成立一个监督小组,另外告诉赵明光,不能尽快把运输方面的问题解决,他自己辞职吧!”赵犇秉承着老板开口员工干活的原则,反正问题已经出来了,就是你们应该去做的,老子就负责张嘴。
“你这个族兄弟已经很努力了!”许登说道:“不能在压了,年纪还小,承受不住,容易拔苗助长,我还看好他未来能进入集团总部,当个副总问题的。”
“就赵明光?”赵犇撇撇嘴,就看不爽赵明光,谁让这厮从小到大克自己,要说从小打到,自己嘴甜情商高,哪哪都能吃开,可谁能想到,遇到这个只懂得用拳头说话的疙瘩呢,吃了多少亏啊。
“文化是不高,而且一根筋,但是人家做事不死板啊,他只是对做成这件事情执着,却在做事情很有想法的,我觉得是一个人才,只要他肯在努力学点专业知识,积累一些经验,未来可期!”
许登作为CEO,关心集团运营,对集团内部的人才,那是盯的很紧的,但凡有提拔的可能,都必须要经过他的眼睛,在他这里留下印象的。
“得,你说的都对,那你就盯好了,我倒是要看看,赵明光以后能不能爬上来,爬上来我也给他小鞋穿!”赵犇懒得和他争,反正这些事情,自己是懒得去烦,许登能做的好,那就足够了。
“德性,小气吧啦的!”
许登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赵犇,堂堂一个董事长,这小气的,也没谁了,不就是小时候打了他好几顿吗,这都多少年了,还记着呢。…………
翌日。
平安村委会。
赵犇威严坐在办公室里面,目光扫过韩东平,声音幽幽:“老韩,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
“我能瞒着你什么?”
韩东平下意识的有些心虚。
“你消息向来灵通,龙山发生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赵犇冷笑。
“你知道了?”韩东平愕然。
“我不应该知道?”
赵犇没好气的说道:“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事情能瞒得住我,我就不用干了!”
就是他今时今日的地位。
只要去打听。
发生过的事情,是瞒不住他的。
百里村和涂山村,差点干起来了,事情的缘由,还是因为最近运力紧张,收蔬菜先后的次序上的问题,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因为很多运输力都被分派出去其他镇子了,相对距离远,时间耗的比较多,而且之前准备不足,所以突然之间就爆发出了很多的问题。
百里村在涂山村的后面,他们的村路是必须要经过涂山村的,除非修新路,新路如果修了,可以不经过涂山村,直接进入镇区。
可现在来说,还是必须要走涂山村的村路。
两条村子一衣带水。
按道理来说,也是关系比较好的。
可利益面前,没有关系好不好之说,百里村利益受损,涂山村理亏,可之前的计划本身是涂山村的,这方面来说,涂山村截人,也没有太多的错。
错还是在平安农场,运力出现了问题。
可这两个村子,还是的闹起来了,都是穷山村的走出来的,谁家几十年前不是横着走的三不管地带啊,脾气一上来,那就没得说的,开始只是争吵,后来就差点全武行了。
“这矛盾不仅仅是因为蔬菜运输的问题!”
韩东平叹气:“他们的确闹的不小,但是都比较克制的,只是脾气上来了,农村人口嗨起来了,气势也就起来了,两村人打起来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我们怎么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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