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铸造……人工……”
在地宫大门的时候,阳春婷说过大门的开启时间是每一次的乙丑日,再加上地宫里看到的一切,和那个纯圆的高台,一切都让我有了这古遥国极为重视比例和数字的感觉。
我连忙起身靠步数丈量起了整个洞窟的宽长,果不其然,宽长几乎都是在三十到三十三步之间。
而洞口投射下来的圆形光影直径大约在两步。
也就是说,抛开我步行的误差,倘若不看这整个洞窟只看地表,这里是个近乎于工整的正方形。
而顶上洞口所指向的就是这个正方形的中央处。
当初的工匠不可能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举措,古代的成本更经不起浪费,那么这样的设计一定有它的玄机。
“吴赐,喂,你失神啦?”,见我始终没有动静,齐姝有些焦急地冲我挥手,可我现在没工夫搭理这娘们儿。
既然开门的时间选择了乙丑,难道说乙丑这个概念对古遥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乙丑分别在天干地支中排序为二,这是对称的数字,古遥国似乎掌握了这种历法,但却挑选出了一个对称的偶数日作为鬼门大开的时间。
如果说对于蛇的宗教崇拜是稳固的,那么对于某些数字的崇拜呢。
要在一个三十乘以三十的正方形里找到二的概念。
所以顶上的洞口会在太阳位置的变化下,最终把阳光照射到地面一个同样是两步直径的机关吗。
当猜测浮出水面,剩下的只需要去验证,我开始趴下来像条狗一样贴着地面不停地寻找,为了防止这地方年份太久,地上会长出不少遮挡物,我甚至一边找还一边把那些青苔连根拔起。
“就是这个!”,我兴奋地抬起头,手里还拽着一大把湿润的苔草,就在我的面前,一块儿青苔底下赫然是面古朴的青铜圆环。
“这是什么?”,齐姝靠了过来,惊讶地问道。
“你别管,总之这里是个需要阳光的机关,有可能能够打开一条通道,当然也可能不是,那我们就等死”,我丢掉手里的苔藓,然后站起身来。
我看向那两具靠在一起尸骨,心中的疑惑却增加了更多,要知道作为研究队的人,他们手里的资料不可能不如我多,如果说这个机关他们能够察觉到,那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难道说在等待阳光照射的时间里,有什么袭击了他们。
我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洞窟的岩壁,就在这时齐姝却突然在不远处惊叫了一声。
“吴赐,这里有个小虫子咬了我一口”
“完了”,我心中一沉,整个人寒意骤升。
某种沙沙声在洞窟的岩壁上响起,齐姝也迷茫地抬起头张望,而在我的视线里,那顶上的石壁缝隙里竟涌出了数量难以想象的红色虫子,这些虫子我看不清样子,但行动速度却极快。
“操,赶紧过来!”,我冲着齐姝疯狂大吼着,而她也不是傻子,见那虫群顺着岩壁爬了下来,也拼命朝着我跑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可眼睛看到的地方都不能够拿来抵挡住这些怪虫,对了,爷爷那些符。
我慌忙摸着身上的口袋,才发现符已经在暗河就被我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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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记得那符上面的图案,可是要拿什么来画出来,只是凭空画一下万一不起作用怎么办,要是这一行就得要求画符有颜色呢。
真特么该认真当道士的!
情急之下,我只能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在地上竭力还原着我记忆里那些符纸上面的图案。
诡异的情况接着发生了。
某种吸力从那地上的图案里传了出来,我竟然拔不出自己的手指,源源不断的血正从手指的伤口里向外涌出,使得那地上的道家符形越来越猩红。
周围的虫群蜂拥而至,但却真的在我的周围停了下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了。
可我根本撑不了多久。
“齐姝!你有没有镜子,拿镜子调整洞口的光照,把光引导地上的青铜环那里去!”,我偏着头,大声对一旁的齐姝喊着。
可齐姝却是脸色煞白,她无奈道:“我怎么可能会带镜子在身上呢?”
“你就应该有镜子!你一个爱打扮的娘们儿凭啥不带镜子!精神病院里就属你特么会把衣服开两颗扣子!”
听着我失去理智的吼叫,齐姝却眼神闪烁着一丝异样,她连忙对我说道:“我找找,我找找”。
“找到了!”,片刻后,齐姝竟然真的掏出来了一面镜子,我没工夫管她从哪个犄角疙瘩里摸出来的了,就算是从屁股里摸出来的都行,我瞅准角度,赶忙指挥着她调整阳光的折射。
终于,我的猜测似乎真的是对的。
在那阳光照上古朴的铜环以后,整个洞窟竟开始发出强烈的震颤感,某一面岩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黝黑的洞道。
此时我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出去,地上那符咒的颜色猩红到简直要溢出来。
我想拔出手指赶紧跑,可浑身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齐姝!”
在我的叫喊下,齐姝赶紧过来拉住我的手,两个人一起用力才拼了命拔出我被符咒吸住的手指。
“就在那儿!”,我气喘吁吁地指向那新的通路,可整个人却腿脚发软,有些走不动路了。
就在我准备心一横让齐姝独自跑进去的时候,齐姝竟然蹲下来直接将我背在了她的背上,然后无视着那满地的红虫,不顾一切地朝着洞口跑去。
“别叨叨!姐大学练了那几年跑步,就是为了今天!”
我趴在齐姝的肩膀上有些神志恍惚,却还是听见了她掩盖着慌乱的玩笑话。
“你特么真傻逼啊……”
我嘴里喃喃自语着,然后便在这颠簸中再次昏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昏迷过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小时候陪着爷爷去医院看望一位快死的老人,所有人都围在那张洁白的病床周围。
而我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看着走廊的窗户。
有张被挖掉眼睛,布满伤口的脸正死死贴在那玻璃上看着我。
那张脸的嘴唇一张一合。
而我下意识跟着学,却念出来了一句话。
“别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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