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的杨叔似乎腿受伤了,眼见我提着血淋淋的木剑走了过去,他脸色煞白,拼了命地挪动身体,试图去拿掉在不远处的枪。
这我哪能让他如愿,于是快步上去,直接用木剑扎穿他的手背。
墓室里响起了杨叔那杀猪般的哀嚎,我听的心烦,正要拔剑把他弄死的时候,金花却又开了口。
“小吴子,这个人你要杀吗?”
“为什么不杀?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杀了也算是造福社会了”,我拔出插在杨叔手背上的木剑,有些费解地看着地上的金花。
“我心善,见不得这些”,金花低垂着头叹了口气,“你记得背对着我杀,我听听声儿就行了”
捂着手不停叫唤的杨叔,听见我俩这对话,更是被吓得激发了求生本能,他死死拽着我的裤腿,不停地哀求着。
“大哥,大哥,你是大哥,放了我吧,墓室里的东西你全部拿走,不,我再告诉你其他的墓穴位置好不好,绝对值钱的那种……”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摇尾乞怜的盗墓贼,然后蹲下来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下辈子干点正经事业,你哪怕当个主播呢”
话音刚落,在杨叔错愕的眼神中,我猛地将木剑刺进他的心脏,因为没有学过医怕刺的不准给他增加痛苦,所以又干脆拔出来对着旁边再捅了一剑。
这两下的效果确实明显,杨叔的伤口立马开始了大出血,那温热的血喷在我的道袍身上,差点让我苦苦压制的饥饿感彻底绷不住。
而他的眼神也逐渐涣散,最终脑袋一偏,再也没有了动静,就是不知道是陷入了休克,还是直接死掉了。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伸出手在杨叔的身上摸索着,除了一些工具外,还摸出来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一个钱包。
一切的危机好像都到此结束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给自己点了根烟,在尼古丁的刺激下,那种夸张的饥饿感似乎消减了一些。
我叼着烟将杨叔的钱包翻了翻,除了一些零碎的钱和银行卡,剩下的就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家三口,除了杨叔外,还有位卷发的看着开朗的圆脸女人,她手里还抱着一个戴着帽子的年幼男孩儿。
金花把头凑了过来,看着照片啧啧了两声没有说话,我缓缓吐出一口烟,然后拿打火机把这张照片给点燃了。
这人世间的事儿太复杂了,是说不清楚的。
见杨叔确实没再动弹了,我站起身来朝着黄雯走了过去,准备叫上她在这墓室周围找出来所谓的排水渠道。
这女人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莫名其妙地站着发呆,这会儿看着我杀了两个人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是脸上隐约有些悲伤的味道。
这表情弄得我专门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她姥姥一路跑到这里来了。
“走吧,找找看哪里有出水口,试着从那里下去离开这鬼地方”,我叼着烟把木剑重新背好,顺便招呼着黄雯。
这女人此时终于有了反应,她点了点头,就像是魂回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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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没由得想着这女人将来出去独自生活,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
不过她那一大家子基本上死绝了,哪怕继承点财产生活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出去了以后咋整你?要不揣点东西出去?”,我查看了一下肩膀的伤势,用调侃的语气对黄雯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能活着”,黄雯摇了摇头,眼神里透出一股迷茫,她随即问我为什么不拿点东西带上,虽然这高僧的墓室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奢华,但不少东西弄出去也够一小套房子了。
我闻言笑了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俩盗墓贼说道:“本来是想拿的,但一瞅到这俩人吧,就觉得这里的东西还是不碰的好”
黄雯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下,“那看来小吴道长你和我都是天生的穷命了”
话说完以后,我们就准备开始寻找这里的排水渠道,黄雯在前面背对着我。
我们还没有走出墓室,我却借着昏暗的火光看到了黄雯脖子后面的丝巾松开了,她那马尾辫倒是依旧扎的好好的。
这丝巾从我第一天见到黄雯到现在,她应该都没有摘下来过,只不过此时这玩意儿多半因为来回的折腾而有些松了。
没有喊她,我寻思自己上前给她重新打个结就行了,可我的手刚碰到这条轻薄的丝巾,便不小心把它给彻底弄开了。
下一刻。
黄雯缓缓转过身来。
但头掉在了地上。
那颗年轻,带着些没有完全褪下去的笑容,扎着马尾辫的人头,砰的一声砸在了地砖上,随后像玻璃球似地滚动了两下,最终停在了我的脚边。
黄雯的人头甚至还在眨着眼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看着我。
我的大脑在这一刻完全陷入了空白,某种巨大的难以想象的惊悚在其中轰然炸开,以至于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下意识地往后退,然后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我的手触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我回过头,是那一具没有头的女尸。
女尸的裤兜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我用手伸进去,结果掏出来了一张身份证,而上面赫然写着黄雯两个大字,以及这女人的照片。
我的脑子好像忽然就坏掉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疯狂涌了出来,让我整个人都进入到一种天旋地转的状态。
从孟兰村第一次见到黄雯的画面开始,无数的声音,动作,开始在我的脑子里迅速地闪回,就像是播放无厘头的幻灯片那样。
黄雯是什么时候被换头的,不对,黄雯是什么时候死在这里的。
如果这具塞着身份证的身体才是黄雯的,那么她换头后的身体又来自于哪里。
和我一直在一起的黄雯是她自己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我不由自主地从背后握住了木剑,地上掉下来的人头依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而那具身体也同样站的笔直。
某种阴森森的鬼气骤然在整个墓室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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