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闲谈中,张天元出了皇宫,云罗郡主还想跟着出宫,但还没成年的她,显然没那么容易出宫,被小太监和贴身宫女给拦了下来。
“天剑大侠,再见!”
云罗在皇宫内,大声挥手,用清脆的声音向张天元告别。
张天元从侍卫那里取回刀剑,摆了摆手,给了个回应,就慢慢远去。
张天元行出皇宫,慢慢回了家中,吃完午饭,喂了牵回来的马,下午去了济元药铺,学医行医。
之后的三天内,张天元又过上了以前平淡的日子,一边学医,一边练剑参悟内功。
而这三天内,皇宫也派人送来了皇宫珍藏的医书典籍和一些武功秘籍。
本就是让张天元牵制铁胆神侯的,自然是希望他张天元更强一些,反正,江湖中人武功再强,也威胁不了皇权。
因此,弘治帝并不在乎这些典籍,很大方的给张天元送了不少武功秘籍。
少林拈花指,般若掌,大力金刚掌,武当梯云纵,峨眉飞凤穿心掌,青城剑术,崆峒伏魔剑法。
整整七部上乘武功秘籍,拳掌腿指,剑法皆有,但不知是有意无意,一部上乘内功心法都没有,更别说绝顶功法了。
张天元猜测,这若不是弘治帝帝王心术在本能留着内功心法诱惑他,那就是曹公公或者神侯在暗中作祟了。
医书这方面,弘治就特别大方了,张天元以前一直心心念念的《黄帝内经》也赫然就在其中。
除此之外,还有《肘后备急方》《奇经八脉学》《片玉心书》《脉经》《诸病源候论》………
等等传世医书,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十几部宫内太医们的笔记,里面包含了大量行医经验,感悟,是太医们对一些传世医书的理解与批注。
这些医书,让张天元如获至宝,一头扎入了知识的海洋中,汲取着其中的医理。
至于武功秘籍,以张天元的天赋和如今的高超境界,说是看一眼就会有些夸张了,但专心练上一遍后,就能把握精髓却一点都不难。
因此,他并没过多浪费时间在这些武功上,而是更投入在医书中。
不过,三天时间一过,张天元还得去皇宫教徒弟。
一回生,两回熟,这一回,张天元依然白色劲装进了皇宫,云罗亲自在门口等着带路。
然后,考教了两人的剑术一番后,张天元发现,效果还是很好的。
少年正德也在这三天内发挥出了纯阳功的些许功效,挥剑之时如臂使指,行云流水,让剑锋上有了凌厉之感,剑术已经是真正入门了。
不只是招式上的入门,劲气的拿捏上也入门了,剑上已经有了足够凌厉的杀力。
这也是正德有几年武功的基础,加上纯阳功的特殊功效,算是一朝顿悟,将积累都释放了,才能做到这番进步。
正德很高兴,这三天他一点都没有懈怠,每天都苦练剑术,除了白天,他晚上有时间也会练习一番,又向曹正淳请教内功行气运气的修炼决窍,真就让他“脱胎换骨”了。
这种感觉,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能感受出来,他甚至凭着自己的力量,一剑干脆利落的完全斩断了宫里一颗有拳头粗壮的小树。
这种“凌厉”的剑术让他高兴坏了,甚至爱上了这种挥剑的感觉,这几天,皇城圆林内的花草树木都是遭了大罪,折断弯腰的不知凡几。
同时,云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天赋远比正德好,又酷爱练武,练的比正德勤快,云罗的剑术也毫无意外的入门了。
因此,这几天也是闹的鸡飞狗跳,斩了不知多少花草树木。
连弘治都被惊动了,一脸无奈的说教了两人,才保住了皇家园林的美观。
不过,这种入门级的剑术,还只是基础的剑术,总共就那么十二招,对于内力的要求并不高。
因此,两人见师傅有些满意的样子,自觉基础剑术已经够熟练了,就提出要师傅传他们真正的剑术。
“还不行,先练一千遍基础剑术再说吧!”
张天元摇头干脆利落的拒绝。
剑术只是入门而已,劲气甚至还不够通透,更别说小成境界的气贯周天了。
甚至,剑招也只是练的时候,看似熟练而已,真的实战打起来的话,怕是这剑招都不知道怎么连贯使用。
就这,学了上乘剑术,也只是个花架子,有害无益。
“哈,真要练一千遍啊?”云罗哀鸣出声,到不是怕苦,是觉得这剑招,她已经熟练了,再练有点浪费时间。
“你不想练可以不练。”张天元暼了她一眼。
云罗瞬间怂了,乖乖挥剑练了起来。
正德偷笑,他倒是有些理解张天元为什么让他练一千遍剑法。
道理并不难懂,将基础打牢实吗。
就像背圣贤书一样,就算背会了,每天还要温习,不然都有可能忘记一两句,同时还能温故而知新。
如今,张天元不教他们新的剑术,显然是觉得他们学的还不够牢。
毕竟也还只是练了三天剑,两人也知道时间短暂,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直到过了大半个时辰,练了将近三十遍剑术后,张天元叫停了两人。
“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剑术够熟练了吗?那好,现在就证明给我看,你们两人,就用学的基础剑术打一场,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会了。”
张天元这样说道。
两人先是一呆,然后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对视了一眼。
别说,两人自觉剑术有成,还真就很想找个人试试手。
这個提议,正和两人心意。
“皇兄,我可不会留手的。”云罗当先说道。
“一会别哭鼻子就好。”少年正德意气风发。
“哼,看谁哭鼻子。”云罗也不服气了。
放完狠话后,两人持剑冲到了一起,嗯,都是未开封的剑,再加上张天元也在这,倒是不怕危险。
因此,大太监孙公公虽然一脸的担心,一副随时要冲上去救驾的模样,但也没有非要制止。
云罗两人在张天元的注视下,开始了菜鸡互啄,一开始还好,两人你一招劈斩,我先挡住,也还你一剑竖劈,然后另一人挡住,再寻找机会,抽冷子回了一剑直刺。
看起来很是不错,可几剑过后,两人就完全没有了章法。
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打的热火朝天,招式用老,来来回回就几招,毫无连贯性就不说了,呼吸,力气用起来也是很急促,不知道留余力,身形游走起来也很奇怪,打起来重心下盘都不够稳重。
两人又根本没有战斗经验,不知道寻找机会调整身形,气力,打的是难舍难分。
别说张天元了,就是武功不算高的孙公公都看出来了,这两人,纯菜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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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教习,就算不敢切磋的时候打太子和郡主,需要留手,但也不能不教太子在实战中保持下盘,注意留力吧?”
孙公公为太子和郡主哀叹,希望别被少傅大人骂的太凶吧!
真骂了,他可不敢拦。
天地君亲师!
这可不是假的,身为老师,别说骂弟子了,就是责罚弟子,太子也得受着。
这一点,就算师傅不是张天元,也一样管用,老师有理的话,弘治还得说打骂的好。
不过,张天元倒是没有很生气的样子,直视着场上,看着两人菜鸡互啄,直到正德一个走位失误,重心彻底失控,被云罗趁势打掉了长剑。
胜负已分,正德有些不甘心,觉得在师傅面前丢人了,云罗则沾沾自喜,看向张天元,想要求两句夸奖。
但两人却只看见张天元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很高兴吗?你们还记得用剑要稳,剑招要连贯,出剑留余力吗?你们自己打起来用了几招?气根有没有守住……”
云罗笑容一僵,正德脸色也一变,两人回忆了下刚才的对决,就算经验再不多,也明白自己剑招使的失了章法,全都不敢吭声了。
“你们的对战,不说一无是处,也是错漏百出了,就算没有什么对战经验,但连一套基础的剑招都用不明白,还想学上乘剑术?”
张天元淡淡的说道。
“师傅,我们错了!”正德当先说道。
云罗也跟着认错,不过,她只能叫天剑大侠了,毕竟,张天元说不收她做师傅,还是很认真的样子,她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现在,我觉得练一千遍剑法不够,改成两千遍,有意见吗?”张天元说道。
“全听您吩咐!”两人不敢有怨言。
于是,两人又拿起剑来,努力练习。
“五天之后,我再来,这段时间,你们不许切磋,都想一想应该怎么打,五天后,你们再打一场,明白吗?”
张天元说道。
“是,师傅(大侠)!”两人大声应是。
留下功课后,张天元就出了宫,回到了家,然后继续他那学医,练剑的过程。
五天时间匆匆而过,他练剑其实不算勤,更多时候是在研究医书,治病救人。
但是他的剑意,剑心,却在这样的内敛中越来越深厚,越来越玄妙。
他的心灵变的透彻无比,加上超越五感的神识配合洞察秋毫,对于剑法,对于天地,他每天都有一种新的感触。
天地间的各种微妙气机,人体的微妙变化,细胞内深藏的浩瀚潜能,万物万灵鲜活的生命力,日月群星的运转……
隐约间,天地万象的终极奥妙在他眼前展露出了马脚,但当他凝神静气,想仔细去捕捉的时候,却又感觉眼前像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
但是,实实在在的,他的剑法又进步了,十四重的剑力变成了十六重,威力再度增加。
同时,他的医术又大进了,即得益于对人体奥秘更加全面细微的了解,也有赖于皇宫的珍贵医书,特别是太医们的笔记,让他将对人体的透彻认知实实在在的转化为了高明的医术。
对于人体的种种病症,他更是变得极其了解,神识一扫其气机,加上把脉的辅助,就能明白对方得了什么病,应该怎么治,同时,直觉中明白该用多少药最为合适其人的体质。
他完全成为了济元药铺中最为厉害的大夫,超过了刘老先生,他开的药总是最为合适,不多一毫,不少一克。
一些疑难杂症,让刘老先生都不敢确定的病症,他也能精准给出诊断,并开出药方。
同时,在一些上门的病人,治病的时候,对方还有隐形的病症未发时,他也能看出来,提醒病人注意。
几次之后,刘老先生和黄老板都骇然了。
古人云,大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如今张天元的水平,简直是大医风范了。
“虽然说,知道天元是名医种子,但这也太快了吧?”
作为领张天元医术进门的老师,刘老先生真的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才学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有了大医的风范。
“他现在,只有药理算是薄弱处了,如果这个方面补上了,又是一位名满天下的神医了。”
黄老板也很惊叹,他虽然医术不算高明,但作为行内人,眼力劲还是有的。
“也许,这就是天才吧!”
两人都不得不叹服。
毕竟,这位可是学武三年,就能和天下第一剑客争最强宝座了,甚至,连太子都要拜他为师。
这样的人,会创造奇迹,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时间过的真快啊,又得去教学生了,而且,总算有还没打过的一流剑士到京城了!”
张天元看向京城外面,系统地图中,有两位一流剑士,结伴向京城赶来,只剩下几十里的路程了。
张天元没有急着过去,等对方到京城再说吧!
他先是去了皇宫,考察了正德和云罗的剑法,发现虽然运剑更加纯熟了,但也并没有太大的进步,这是正常的,才五天,又不是谁都像他一样,几天就能有新变化。
不过,两人这一回对战,却是有了些亮点,出招时都很有章法,身形,气力的拿捏也是到位了,看来这五天,两人的确都有好好思考,暗地里自己也应该演练过了。
但是,比起正德,云罗显然天赋更好,在战斗时,还多了一抹灵性。
她像是开窍了,不仅剑招用的连贯,纯熟了,还懂得在战斗中,寻找对方的破绽,伺机而动,在三十招后,又再度击败了正德。
第二次落败给皇妹,少年正德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正德天赋本就不如云罗,这一点,张天元早就看出来了,因此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同时,正德虽然有纯阳功的优势,但他自幼元气不足,纯阳功他更多的是用来养身了,功力并没有强过云罗,云罗练武的时间,以前也是比他多的。
因此,他会落败,其实才是正常的。
不过,他看了看正德,虽然是合作,但毕竟是他收的弟子,天下皆知,也不能让人觉得他没本事吧!
他招了招手,让正德过来。
“败给云罗,不甘心?”张天元问道。
正德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少年,忍不住点了点头。
“如果我帮你调理好身体,补足元气,伱有没有信心赢过云罗?”张天元问道。
正德眼睛瞬间睁大。
养好身体?
师傅真有这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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