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议员真是年轻有为啊!”
“中村议员客气了。”
“这哪算客气,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足立区那边挤电车呢,想想就有点感慨,还是年轻时候好啊。”
“您现在也不老,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我这个年龄该多向您学习的。”
东京都议会议事堂外,原野司正跟几位西装革履的新当选议员微笑着交谈,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互相庆祝相识和新认识的人当选。
不远处还有各家电视台的记者举着相机拍照,但只有零星几个,没有刚才在议事堂内宣布时的各种闪光灯。
终于走完各种流程的原野司也总算松了口气,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是在三天前,刚敲定并且落实好「暂借良女骨」的计划之后,晚间九点就突然接到了佐藤隆治,就是之前打电话来说承办他选举事宜人的电话。
告知原野司已经选举结束,这几天需要出席一些场合,并且最后再到东京都厅与东京都议会共同使用的双子大楼跟其他当选者露面,彻底完成这个事情,走完选举议员的最后流程。
过程很顺利,没有出任何意外。
这倒是让原野司有点惊讶。
毕竟过了这么久,再加上议员这个身份平常距离自己太远,原野司本来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这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是个公务员。
日本政府运作实行“双轨制”,政客是选举产生,任期固定,而公务员则通过考试入职,实行终身雇用制。
其中公务员的政治限制很多,包括但不限于禁止参与选举、禁止参加政党、不得进行政治捐款和工作必须保持中立等等,而且最被设立为铁律的就是第一条,不能参与官员选举。
所以作为公务员的原野司,原则上说他是没有参与选举议员的权利的。
然而他却选上了。
并且年龄是所有人中最小的。
还竟然没有人发出异议。
即便他是以都民会结盟的独立候选人当选,这份履历也足够离谱的。
离谱的不是年龄,毕竟当前的首相年仅二十九岁就当选国会议员,虽说从都道府县的议员到国会众议院仅差一步,但这一步没有足够的资源和人脉,能当选一届都已经是极限了。
主要是从无政治经历,或许公务员算,他虽然提交了离职报告,可按理说在凉宫纱香那边应该通不过才对。
原野司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只能归于【恶念清单】的功劳。
毕竟外挂其实如此不便之物!
连人心都能看透了。
弄个议员给自己当当又怎么了?
而且在得知原野司年仅二十多岁在之前还毫无政治经历后,不少其他本次当选的都议员都对他很明显的释放了善意,这一点他倒是能够想得通。
年轻、神秘、成功当选。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哪怕是猪用蹄子想也知道原野司绝对有资源背景。
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
要说资源…
估计只有【恶念清单】算得上。
但这丝毫也不影响其他有意对他释放善意的人对他的捉摸不透的背景讳莫若深,哪怕之前没见过,这些在政坛和职场上混迹多年老油条也能三两句话打开局面,说的比唱的好听。
开玩笑似的聊了半天,本来原野司都打算先告辞回家休息了,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扭头看向一位梳着背头正满面笑容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对了,浅田议员,刚才我好像听您说您跟金融厅的人联络的比较多?”
突然被唤名的浅田恒和见是原野司开口,脸上的笑意更甚:“没错,舍弟目前就在金融厅总务企划局任副局长,所以平常走动的就比较多一些。”
能混到这一步,实际上没有人不是人精,听他突然提起这个,浅田恒和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恰好的疑惑:
“原野议员这么问是…”
“是这样,我的一位朋友最近有些冒犯到了在金融厅供职的官员,比较困扰,所以我最近正苦恼于怎么找两边都比较熟悉的人牵线搭桥来消除误会,不巧刚才听到浅田议员你说跟那边的人联络较多。”原野司也没有卖关子,反而用比较客气的词来形容前些天跟清水裕子见到平正盛时候的情况。
而且把清水裕子说成了朋友。
毕竟要说长辈的话,对方稍微了解一下,就能知道清水阿姨是普通人。
这对于之前从未有过交情只是因为扯着虎皮当大旗,想要借此解决麻烦的原野司而言,就只能这样处理了。
“冒犯?嗯…如果不介意的话,原野议员可以仔细说说详细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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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田恒和没有贸然答应,而是问起了具体情况,毕竟这又不是单纯的请客吃饭,如果事情比较棘手,他答应下来无疑是给自己和弟弟找麻烦。
尤其是在听原野司讲完事情的大概经过,以及那位不知名的金融厅官员用各种手段骚扰原野司的朋友之后。
其实这种事很常见。
不说别人,他也喜欢在上班期间没事就摸一摸女下属微咸潮湿的鱼。
鱼不听话。
上点手段也很正常。
虽然凭刚认识的交情根本不足以让浅田恒和去解决尚未明晰对方身份地位之人的麻烦,毕竟在他看来,连原野司这种身份背景都搞不定的人恐怕麻烦也不小,但他也不可能直接推辞,所以就打算再多问几句之后假意比较困难,作出一副会尽量帮忙的态度再冷处理就行了,反正不会有回音。
“原来是这样啊。”浅田恒和沉吟了下:“原野议员知道那人的名字吗?”
“他叫平正盛。”
原野司回答道。
浅田恒和闻言微微皱眉思索了半响,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最终摇摇头道:“平正盛?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
继而他又问道:
“这位平正桑是什么职务?”
“监督局下属课长辅佐,具体是哪个课我倒是不太清楚了。”原野司道。
“课长…辅佐?”
浅田恒和闻言不禁愣住了。
倒不是官太大。
而是…
太小了。
金融厅作为内阁直属部门,一般由金融大臣和副大臣任长官,下设四个部门两个事务所,部门最高长官是局长,再往下是部长、次长,至于原野司刚才所说的课长辅佐,是在课长之下的职务,是倒数第二的职务层次。
最低的是系长。
再往下就是列属一般行政职员的主任和主事了,跟普通社畜无异。
虽然不清楚原野司为什么拿解决一个小小课长辅佐的麻烦来欠下自己一个人情,但不论其他,只凭他都议员的身份就足够浅田恒和答应下来。
他也没有多想,反而语气异常坚决道:“原野议员,关于这位课长…辅佐的事我来解决,你也不需要出面。”
“这合适吗?”原野司有些惊讶。
“原野议员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们一见如故,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浅田恒和摇摇头,没有因为原野司的推辞而应和下来,反而脸色一正道:“更何况就是这种害群之马蛀食了国家的利益,只是个小小的课长辅佐就这么肆意妄为,要是以后当了课长,岂不是连局长都不放在眼里了?”
“再者说了,像平正盛这样的人一直存在,那我们该怎么跟国民交代?”
“这件小事原野桑就没必要跟我客气了,即便你不说,这种事被只要我知道了之后,也会联系舍弟整治,金融厅就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作为东京都议员,本身就有监督地方行政管理和资金支出的义务,况且东京都议会更是东京的最高权力机关,相比于一些没什么权力和能量县议员,他们的位置就决定了一些东西。
如果硬要换做官职的话,拿东京警视厅举例,估计掌握的权力和人脉能量能够跟警视或者警视正差不太多。
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课长辅佐。
哪怕这个课长辅佐并不属于东京都厅管理,但也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
什么档次?敢跟都议员碰瓷!
浅田恒和的态度很坚决。
坚决到满脸正气,誓死都要履行自己刚当选后掌握的权利为国民尽职尽忠,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解决,即便对方所在的体系并不在他的监督之中。
而对于平正盛的麻烦,他们两人也在短短的几分钟交谈中解决掉了。
虽然听起来容易,但上层的博弈交换往往就是如此,对于下层几乎能影响一辈子的事,就这么简单的被上层人士只用了三言两语的定了下来。
约好下次有时间一定请浅田恒和吃饭的原野司告别了其他人,开车准备回家,这几天的奔波让他都没回去住过,直接在中央区这边开了一间酒店,不过这倒也提醒了他或许该搬家了,毕竟池袋那边的公寓有些小了。
然而就在原野司开车即将上到快速路的时候,放在手机支架上的屏幕亮起,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几秒钟之后,他接通了电话。
而手机话筒里也传来了一道深呼吸了下的声音,随后又开口的女声:
“原野君,你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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