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老师在讲课,庄言和马寅初梁启超他们相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一堂文学解析课,而且还提到《边城》。
几个人凑到门口,冲里面看去,讲课的老师是一个年轻人,看年纪估计也是刚刚毕业的学生。
“如果你们有谁能记得当时的颁奖词,我直接给你们加十点平时分。”
可能是见到学生们的积极性不高,这位年轻老师就准备用加平时分的手段yòuhuò学生。不过他给的平时分实在太少,学生们依旧是兴趣缺缺。
没有办法,他又加大了筹码,“如果谁能把当时的颁奖词全部说出来,我这门课的平时分直接给满分。”
这招果然有用,底下的学生们都交头接耳起来,看起来对于平时分满分这个条件非常感兴趣,不过一时之间谁也没敢主动请缨,毕竟当时并不是都看了颁奖典礼,就算看了,估计也记不住那老长的一段颁奖词。
就在年轻老师有些失望的时候,有个那同学举起了手,“严老师,我想试试。”
年轻老师眉毛一挑,“那好,你说给我们听听,没关系,就算背不下来我也不会扣你们平时分的,就是个小游戏而已。”
听到这位严老师的话,男同学胆气壮了一点,站起来说,“我记得当时的颁奖词是这样的:最美的地方是湘西,最简单的生活是悠悠渡船,最迷人的弧度是轻扬的嘴角,最含蓄的呐喊是边城小调。庄言一超……”
教室的门口,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颁奖词,你记得么?”王立健问庄言。
庄言摇了摇头,“这词又不是我写的,我怎么会去记,不过这孩子前面几句说的应该是对的,我有点印象。”
王立健嗯了一声,“我也就记得前面一点。”
教室里面,那个学生说完之后,那位严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概记的差不多,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张贺。”
“嗯,好,你的平时分给你记下了,你先坐下吧。”
严老师捉起一个粉笔,在后面的黑板写下“浪漫主义”几个大字。
“这并不是一本爱情,但是扑面而来的浪漫是谁也挡不住的。当然了,你们别误会,这种浪漫,跟你们夜黑风高在女生宿舍楼下卿卿我我的那种浪漫可不同。好,我先给你们说说什么叫浪漫主义……呃,在说浪漫主义之前,我先问问你们,有谁知道启蒙运动。”
一位学生举手抢答,“启蒙运动是十七八世纪资产阶级和人民大众反封建,反教会的思想运动。”
“说的对,但是不会给你加平时分。”
严老师笑道,底下的学生也都跟着笑了起来,课堂的气氛也跟着活跃起来。
教室外,马寅初看着庄言道,“看来你对这堂课还挺感兴趣的。”
于海打趣道,“这堂课就是奉承他的,他肯定感兴趣。”
庄言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对这个老师比较感兴趣,你们没觉得这位老师虽然年轻,不过教学生还算有些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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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推了推眼镜,说道,“专业水平尚未可知,不过教学手段还是有的。想来毕竟年轻,更有积极性吧。”
“不过还是可惜,在这样的学校,早晚也会成个混子。”马寅初开口道,他虽然才三十多岁,但是对现如今各级别高校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像台上的这种年轻讲师,一开始或许还有些jīqíng,但是年日一久,这种jīqíng就会随着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以及看不到升迁希望的职场生涯推进消失得无影无踪。
讲师们的工资很低的,评职称年纪不够,资历不行,不论多有能力都不会给你评上。所以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变得跟学校其他老师一样混日子。
“要不,我们进去听听课?”王立健忽然提议道。
“进去听课?”
“这不太好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
王立健笑道,“有什么不好的,这里好歹也是个大学,元善你们燕京大学不是有不少这种事情么,听说你们学校有个保安每天都去听课?”
马寅初笑了笑,“确有这样的事情,而且那个保安听的还是我的课,听说后来去做股票了,至于做的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对啊,想来我们几个进去,那老师也不会赶我们走。”
于海看着庄言,试探道,“那……咱们进去看会儿?”
庄言能看得出来他们都有些想进去,大概多年没当过学生,有些猎奇而已。他在心里暗自摇头,这几个人,能给他们上课的人,恐怕全国也是屈指可数,这位严老师,能一次给他们这几位学生上课,那可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那好,咱们就进去看看。”
打定主意,一行六人就从后门进了教室里面。
忽然来了六个人,那位严老师愣了一下,毕竟这来的几位明显就不是学生,倒是有些像学校的老师。难道是学校偷偷摸摸来搞公开课?可是学校领导他都认识,这几位没一个是啊。
学生们也都有些疑惑,纷纷猜想着来的几个人是谁,课堂有些吵闹起来。
严老师轻咳了一声,“大家不要吵闹,保持课堂纪律。”
叫学生别吵,严文心里面却打起鼓来,想不明白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下来,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个没打招呼的公开课,自己抱着个平常心,像往常一样上课就好了。
“刚才我们说完了启蒙运动,接下来就要说说浪漫主义。许多知识分子和历史学家,都将浪漫主义视为对启蒙运动的反弹,是对启蒙时代的反思。在浪漫主义文学中,常常会出现对于过去历史的批判,对于自然的尊重,对于……”
他说的都是浪漫主义的积极性,梁启超皱了皱眉眉头,随后竟然举起了手。
一旁的马寅初惊讶道,“卓如,你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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