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学吗?”
赵刚海看着杨帆随着人流走远了,随即便问赵洁道:“学习成绩怎么样?平日里的生活作风怎么样?”
赵洁:“……”
不是,就一普通的男同学,有必要问这些吗?
您刨根问底这是要干嘛呀?
“爸,您也真是的~”
赵洁哭笑不得的埋怨了一句,然后说道:“就一普通的男同学,您别多想了。有这闲功夫,还是想想我们这一趟出游要去哪里玩、哪里吃好吃的~”
赵刚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当然得多想了!现在的年轻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一个能成大器,我不得好好把关,让他们远离你呀?”
听着他这番话,赵洁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父亲对于宝贝女儿的“占有”,生怕别的男人把宝贝女儿给抢走了。
赵洁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哪有这么严重~”
然后看向了妈妈刘红梅,撒娇的喊了一嗓子:“妈~”
“这么大人了还撒娇,羞不羞呀?”
刘红梅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然后冲赵刚海说道:“你别想太多,我看那男生对我们赵洁没意思。如果有意思的话,哪会走得这么干脆?再说了,我看那男生其实也挺不错的,懂礼貌,自信,有勇气~”
赵刚海无语了:“懂礼貌看得出来,但你从哪看出来那男生自信和有勇气的?”
刘红梅笑道:“没自信和勇气的话,哪里敢一个人坐火车远离家乡的?”
赵刚海怔了一下,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还是妈好。”
赵洁表面笑嘻嘻的说道,心里面却是隐隐有些不适:“是啊,走得那么干脆~”
……
检票之后,杨帆随着人流走上了站台,又等待了五分钟左右,随着人流踏上了火车。
呜~哐哐哐哐~
这个时期从江南省南下的火车还是那种老式的绿皮车,时速比较慢,通常只有七八十公里每小时,从杨帆所在的黄江县到鹏城需要10個小时左右。
这种速度,只适合晚上乘坐,然后第二天早上到,刚刚好。
一上去,杨帆就发现火车上人满为患,不仅过道上都是人,车厢和车厢之间也都站满了人,仅有立锥之地。
立锥之地,在这里不是形容词,而是描述词,因为真的只有站的位置!
“看来今晚得站着睡一路了,哈哈,再次体验生活~”
杨帆苦中作乐的哂笑了一声。
他也没有吐槽和破防大骂,因为这个时期就是这样的,除非他有钱去坐大巴和坐飞机,不然图便宜和快速就是这样的。
前世他读大学时外出打暑假工,也是这样的待遇,站了一个晚上到鹏城。
所以,在2020年之前,在鹏城工作的杨帆很少回家,过年也不情愿回家,因为绿皮车又慢车次又少,他抢票基本上只能抢到站票,然后一路站回家,这种艰苦和疲惫,真的挺让人崩溃的。
直到2020年,贯穿江南省的第一条高铁通车了,他回家的次数才多了起来,因为速度快,车次多,所以票多,再加上高铁不能像绿皮车那样死劲塞人,所以体验感也上去了。
说句题外话,江南省发展不起来,搞了个环经济圈,和交通不方便有极大的关系。隔壁省2009年就通了高铁了,江南省直到2020年才通高铁,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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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摇了摇头,也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
绿皮车车上没有空调,人又多,空气闷热的很,杨帆不一会便全身黏糊糊的。加上一直站着,身边没多好空间活动,以至于身体很快就僵硬和疲惫了起来。
不得已,杨帆只好用跺脚和原地弹跳来缓解。
呜呜呜~
哐哐哐~
绿皮车行驶过程中发出的巨大噪音,震得杨帆的耳朵有有些麻木了,心情也烦躁了起来。
这种难受的感觉,站过绿皮车的人就知道,也相信每个有过这种经历的年轻人会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打死我也不坐这种火车了,除非真的没办法!”
杨帆站着的位置是两个车厢的连接处,这里汇聚了热水器、厕所、值班室等等,各种味道混合。
车厢座位之间的过道,要比他所在的位置好站一点,可以靠着座位,有人起身的时候还可以抽空坐一下,缓解下疲劳。
他所在位置唯一好的点就是离厕所近,不用像车厢里的人一样挤半天才能挤过来。
“来,让一让了~”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啦,把腿收一收了各位~”
“来,面包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方便面啦~”
不一会,售货员推着车子过来了,原本挤得要命的地方更是拥挤不堪。
不少人发出了抱怨声:“都过不去”、“我们都快挤死了,还过来干嘛?”、“哎~”
杨帆靠着厢体站着,也被挤过来的人挤了一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直到半夜十二点之后,售货员才没有过来了。
很多人睡着了,没睡着的也昏昏欲睡。
在位置上的,躺在地上的,依靠着座位站着睡的,靠着厢体睡的~
杨帆知道售货员下班睡觉了,不会再过来了,不会睡到一半被挤起来,所以一屁股坐了下去,背包抱在身前,蜷缩成一团后也打起了瞌睡。
这个时期,火车扒手远没有千禧年之前疯狂,但也不得不防。
杨帆不怕,他用来进货的钱放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他蜷缩成一团时扒手根本扒不到。
不过,杨帆还是很警觉的,不敢睡得太死,只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保持着对外界的一份警惕。
一个站点到站了,杨帆就被惊醒了,然后看一眼时间。
连续过了十来个站吧,杨帆醒来了十几次,每一次都醒来,然后看一眼时间。
终于,到第二天清晨六点半左右,他的瞌睡全没了,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黑夜变成了白天,明亮的阳光照射进车厢,无比的敞亮,也没人能睡着了。
而且,也快要到终点站了。
杨帆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藏钱的地方,鼓囊囊的,还在,顿时大松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准备去刷牙洗脸。
没成想,刚一站起来,牙膏牙刷就从背包里掉了出来,砸在火车上发出“咚”的一声。
杨帆吃了一惊,连忙拿起背包来看。
左手一抓,嚯,背包上装牙膏牙刷的袋子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出了一道口子,这个袋子彻底的没用了。
“玛德,该死的小偷,我艹你祖宗十八代!”
杨帆立即破口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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