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因为他知道,很快,他就会被超越。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果然,先是凶残男孩,再是安静婴孩,接着是喷火男孩,小天使,泡泡男孩,一个接一个越过了他。
只因他的平凡,而他们不一样。
这样的结果,即便早有预料,但当一个个身影越过他时,李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埋着头,一直往前。
他不再向前多看他们一眼。
即便是他们已经喝到了盆盆奶。
他只是向前。
李炎到了,还是最后一个,半盆奶,不曾多一点,即便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结果,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这样的结果似乎在跟他诠释一个道理:人力有穷尽。
这就像凡人逆天。
当非凡之人有准备时,凡人无论怎么努力,都一样。
他就是那个凡人。
李炎低头,默默地喝着奶。
……
这一天过得很快。
李炎做了他想到的所有事。
然后在日落前回到了鸟巢。
比昨天早一些,也容易了很多。
夜幕降临,他也不觉得疲累。
李炎爬在鸟巢里,托着下巴,小腿向后打着屁股蛋,脚丫子晃动着,看着鸟巢褪色,金色变淡,逐渐变成银色。
李炎从头看到尾,完整地看完了鸟巢从金色变成银色。
从热变凉,这样的凉,他已经不惧,反而感觉有些舒服,是一种不一样的舒服,不同于晒太阳的感觉。
他的肌肤,并不排斥,反而感到亲切。
李炎将其称之为适应、习惯。
并且暗自赞叹了一声:“人的适应性可真强!尤其是宝宝!”
李炎翻了个身,仰面朝天,今夜的星星好像格外繁密,月亮则暗淡了一些。
忽然,在他左前方的月色一暗。
李炎心有灵犀,一股脑爬了起来。
月色一暗,有变明。
如他所想的那般,泡泡男孩正站在他的鸟巢里,仰着头,在吞咽。
并且,那边的月色,一直随着男孩的吞咽一明一暗在变化。
昨天,他却不曾注意到。
难道,他吞咽的是月色?
难道,这是在修炼?
李炎没有急着极力去看,而是转向了别的方向,看向了别的鸟巢。
昨晚的教训,他可没忘。
他可不想像昨晚一样,就那么溜下去,啥也不知道。
小天使好像睡了,很安静的样子,看不出什么。
喷火男孩也是,整个鸟巢都暗了下去。
后面,凶残男孩,却睁着眼睛,眼睛里一片血红,李炎吓了一跳,赶忙移开眼睛。
却发现,凶残男孩并没有看他,而是盯着虚空某处。
李炎又看了一眼,果然,凶残男孩一动不动,眼中好像没有焦距。
安静婴孩,还是那样,安静地坐在鸟巢中,给人一个感觉,静!
李炎想到了一个佛家用语:入定。
好吧,道家也用。
其实,他早就觉得,这个家伙像个小和尚。
当然,是那种迷你版的,呃,应该说婴儿版的。
落在这家伙身上的月光有点浓,天上的月色却没有什么变化,有点奇怪。
李炎看了一会,收回了视线。
他小脸上,神色微敛,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下定了决心,他要一试。
李炎转向了泡泡男孩,这是他选定的熟悉对象。
毕竟不是第一次,危险系数要小。
李炎深吸一口气,极尽目力看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的视觉,却已经突变。
本该看到的事物消失,只剩下了一道蜿蜒的细线,在移动,好像有一定的轨迹。
“这是什么?”李炎问自己。
“难道是他吞咽月华的路线?”
月华,福至心灵,李炎忽然想到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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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便又联想到了,吞食日月精华!
当然,这都是他的猜想,没法验证对不对。
所以,也就没什么用。
但李炎,依旧很兴奋,或者说振奋。
因为,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同。
原来,他也不凡,不是凡人。
李玄感到一阵眩晕,他忙闭上了眼睛,摸着坐了下来。
他知道,这已是他的极限。
不然,恐怕就要晕倒,失去意识。
李炎闭上眼睛,啥也不思,啥也不想,静待眩晕感过去。
李炎并不曾意识到,这便是他自己的第一个朴素修炼法门。
很简单,也很粗浅,但就是法门。
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甚至没有琢磨。
就按心里想的那么做了。
李炎在黑暗中,不思不觉地不知坐了多久。
在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任何不适。
月色如水,星辰漫天,他觉得他此时的状态很好。
所以,他决定再试一试。
这一次,他换了一对象。
正是位于他正前方的小天使女孩。
不是他想偷看人家女孩,而是就目前来看,小天使的危险程度最低。
或者说次之,较已经看过两次的泡泡男孩。
这一次,李炎就放松多了。
在他目力达到一个临界点时,一扇门关闭,一扇门打开。
闭着眼睛的小天使女孩和身下的银色鸟巢消失。
李炎看到了一道淡淡的线,看不清颜色,几乎不动,很不活跃。
不像他在泡泡男孩身上看到了蓝线,很活跃。
难道是因为她睡了的缘故?
李炎一时也想不明白。
便闭上了眼睛。
再次进入休止状态。
这一次,眩晕感还没来,他便提前进入了休止状态。
算是另一种体验。
也是一种进步。
不再被动承受。
而是开始,有了主观判断和主动调整。
这既是探索,也是求道。
在摸索中,寻求适合自己的道路。
只不过,李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是趋利避害,从心而为。
在他意识中,道,是极其高大上的东西,离他太远,太远。
连想都没想过。
这是一个连道德经都没读通的一个现代人的正常思维。
道可道,非常道。
但道是什么?
还是说不清。
就更不要说具象化了。
月光如水,星光如雨,雨融于水,已看不见,夜已过半。
李炎从静境中出来,犹豫了一下,再次转头,看向了喷火男孩。
他看到了一道,火红的红线,犹如一条微型迷你版的火龙,摇头摆尾,在游走,但很慵懒。
李炎没有多看,因为他知道多看也没用,还是看不明白。
所以他一咬牙,扫向了后面,他扫到了一片毫光,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只觉刺眼,他赶紧移开视线,然后看到了一条血线,血线游移不定,好似要钻入他的眼睛。
李炎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一屁股坐在鸟巢中,已是一头冷汗。
而后面的鸟巢中,安静婴孩睁开了眼,凶残男孩眼中血色褪去,眼中有了焦距,都皱起眉头来。
安静婴孩扫过各处,若有所思,凶残男孩一身杀意沸腾,眼神更加恐怖,吓人!
李炎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心脏砰砰,果然,这两个家伙,最危险!
他只扫了一眼,就被察觉了,太可怕了。
刚刚泛起的,他也非凡,被他赶紧压了下去。
什么非凡?那要看跟谁比,跟这两个家伙一比,他就是凡人,一个小小的凡人。
还是凡人的幼崽。
惹不起,惹不起!
溜了。
李炎默默溜下去,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开始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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