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围着白景琦,看着稀奇。
白文氏点了点白景善的脑门道:“你小子看好了,这就是你亲弟弟,以后你个当哥哥的可要给看好了,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明白了?”
白景善嘴上应着,心想这小子还用别人照顾?自己不翻了天就算不错了!
正感叹着,外面总管胡加力急匆匆跑进来。
“二爷,老号来人了,说詹王府来请大夫,大爷不在,叫您去呢!”
白颖轩正稀罕儿子呢,有点不愿意动弹,还是白文氏催着几句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白景善跳了起来跟上,叫道:“爸你等等我,我想看看未婚先孕的大格格长什么模样!”
胡总管吓了一跳,急忙道:“这是怎么话说的,小三爷你可别乱嚼舌头!”
正常来说,下人们应当叫白景善“三少爷”,可是不知道这小爷哪来的恶趣味,非让人叫他“小三爷”,胡总管也就从了他。
躺着的白文氏听了心中一动,叫住几人,问道:“景善,你说的什么怪话,这被人听了可结了仇了!”
白景善嘴巴一嘟嘟:“我刚找爸,街面上听人说的,可不是我乱嚼舌头!”
“听谁说的?”
“我不认识,忘了,听了就走了!”
白颖轩还没反应过来,白文氏却是心思通透。
“颖轩,这里面看来真有事,咱们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去诊脉可不能乱说,怀孕不怀孕和咱们没关系,你只推说医术不精看不出来就完了!”
白颖轩最听老婆的话,转头跟着胡总管出了门。
大门口,詹王府的马车正侯着,安福上前接应了,急匆匆的上车离去。
白景善没跟着去,老爹虽然窝囊,但是听话做事还是能做到的,他一个小屁孩没必要处处显着自己。
掉头进了屋子,白景琦正咕叽咕叽的吃奶,白文氏忙着喂奶。
“妈,我要念书,明天赶紧送我去家塾吧!”
白文氏抬头瞄了一眼,道:“你个小鬼头子,发了什么疯,还想起来读书了,你是那块料吗?”
“小瞧人啊您!”
白景善童声清脆,随口背了一段庄子的《逍遥游》。
“啊!”白文氏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淘气儿子,“你这是跟谁学的!”
白景善胡诌了一通,只推说是听正阳门外算卦的背的,被他记住了。
白文氏这才重视起来,她这个儿子看来还真是有些读书的天赋,没必要在这医药行里混饭吃。
“那我回头跟你爷爷说,明儿一早,伱就给我去学堂,学不出个模样,你别来见我!”
白景善高兴的跑出去,嘴里叫道:“用不着您,您且坐月子吧,我自己個儿去说!”
白萌堂对孙子的上进心十分欣赏,当场就点头同意下来。
白家景字辈儿里,大房里的白景怡是个学医的料子,三房的白景双也还凑合,其他的白景泗白景武太小,还看不出来。
只有这个老三,最能折腾,也不知道像了谁!未来怎么活,且看他的造化吧!
……
转眼到了下午,白家大爷白颖园打从宫里回了家,却被老太太白周氏和白老三合伙一通挤兑,气鼓鼓的从白周氏的房里走出来。
门口的听差刚接住那盒子点心,就被白景善一把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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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怎么着,又被我奶奶赶出来啦!”白景善塞了一口点心问道。
白颖园看到白景善,被他那痞里痞气的样子逗笑了。
“你小子,又跟这看热闹呢,不去看你弟弟,瞎逛什么呢!”
白景善一咧嘴:“大爷,你甭跟老三生闲气,他那个口蜜腹剑的劲儿,谁见了谁烦!”
白大爷在侄子的头上敲了一记,道:“别没大没小的,那是你三叔!”
“嗨呀,我说大爷,你就跟屋里那个吴瞎子似的,看不清人!”白景善指着屋子,“他白老三这回跑安国去进药材,铁定贪污,您还得给他垫钱吧!”
“唉……”白颖园叹了口气,自家三弟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可是为了家中大局稳定,又能怎么办呢,自己是大哥,多尽点责任就是了。
“看您这模样我就来气,我这就告诉爷爷去!”
白颖园惊醒过来,急忙去拉扯,却见侄子早都跑没了影,骂了一声赶紧往花房去。
……
白景善一马当先跑到花房里,白萌堂正闭目养神,一下被吓醒了。
白老爷子年纪不小了,身子骨已经有些不太好,猛然被吓了一跳,怒火顿时上来了。
白景善眼色极好,急忙转移炮火:“爷爷,我三叔去安国,贪污了两万两银子,您老管不管了!”
“呃……”
白萌堂火气没了一半,三小子什么德行,他也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谁想到六岁的孙子都知道这事了,不管不行了。
白颖园慌忙走进来,一看老爹的神色啥都明白了。
“爸,还是我垫钱,您别气了,伤身体!”
“垫垫垫,你能垫到啥时候,你要把他送到大牢去啊!”白萌堂怒吼出声。
“把涂二爷、许先生和老三那个小王八蛋都给我叫过来!”
白颖园叹口气,转身叫人去了。
老三白颖宇偷摸搞钱的事,白家上下谁不清楚,只是不说而已,这下被捅了出来,也没人帮他求情。
白萌堂盛怒之下,白颖宇也不敢再抵赖,只能把这几趟贪污的银子掏了一些出来,被赶到百草厅当伙计,劳动改造去了。
白景善看到白老三的下场,高兴不已,这就够这老家伙受的了,后面整他更容易了。
可不能因为你晚节能保,我就容许你年轻犯错,世上的道理可没这样儿的。
……
晚上,白颖轩回来了,一家老小聚在一起等他用晚饭。
白颖轩事先得了吩咐,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给詹王府老福晋看了病开了药,到看大格格的时候就装起了傻,推说学艺不精看不出来毛病。
詹王爷下值回家,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付足了双份的头一遭诊金,全须全尾的给人送回来了。
原本杀马砸车的情节自然也没有发生,一场灾难消失于无形。
睡前,白景善看了看青铜门,五六年没动的进度值终于增长了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白景善跟着大哥白景怡和二哥白景双,一手提溜着一个小屁孩,在白景泗和白景武的哭喊声中进了白家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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