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流出狱三年了,物是人非的感觉时刻在侵蚀着他的内心,就在他的人生走向晦暗的时候,周秉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当年周秉昆制裁了骆士宾,把水自流最得力的小老弟给送进去了,水自流遇到事情只能自己亲自上,最后果不其然也失手进去了。
俩人在里头没见过,骆士宾那个倒霉鬼现在还在里头待着呢,至少还得个几十年刑期。
好在不是什么大事,也就蹲了两年多就出来了。80年代日新月异,两年多的时间足够让一個人迷茫了。
对于周秉昆这个人,水自流没什么印象,当初确实是怀疑过骆士宾的事情和他有关,但是连对方的名字和住处都不知道,又能做些什么呢。
后来骆士宾判了三十年,他去第一次探监的时候,骆士宾告诉他了,就是被这货摁住的,那手力气和身手,不是一般人。
水自流只是投机倒把,并不是江湖野狼,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是不做的。
骆士宾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几十年后出来,谁还记得他了。
那天,再次见到周秉昆的时候,水自流一下就觉醒了那天的记忆,就是这个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是来邀请他帮忙做事的,水自流很惊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方的答案很简单——你人镇得住场子。
水自流还以为对方是找他做什么“大”买卖,没想到竟然是当书店店员。
“秉昆是吧,你告诉我,书店需要镇场子么?”
周秉昆哈哈大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说的是你的知识和修养,配得上哦!”
“……”水自流还是答应了,原来的兄弟们星流云散,他也厌倦了过去投机倒把的生活,如果工资给的多点的话……
“啪”
一叠钞票拍在面前,水自流笑了。
……
两处生意都走上了正轨,周秉昆又联系了韩文琪,让他帮忙安排一封介绍信,名义是南下粤州进行学术交流。
对方很给面子,开了介绍信,至于到底有没有学术交流么,自由心证了。
其实是有的,群众出版社给安排的,社里准备扩大景善在南方的影响,并且试图将景善的作品推广到国外,不得不说,自打被周秉昆用版税教育了后,这家出版社在经营道路的选择上,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据说他们上头有些门道……
……
南下的列车上,还是熟悉的搭档,涂志强穿着一身新衣服,都是老婆蔡乐乐给置办的,俨然一副成熟好男人的架势了。
这年头的火车都是绿皮的,晃晃悠悠走得特别缓慢,需要有充足的耐心才能坐得住。
好在这时候的旅途从不缺乏惊喜和刺激,兄弟们缺金少银的,不向你伸手,又能向谁伸手呢。
涂志强脚底下的大包里,装着几个搜罗来的玉器,年份都不多,最老的也才是清朝的玩意儿,这次南下主要的目的就是把这些东西迅速变现。
开饭店和书店,把周秉昆的资金消耗了一部分,为了两年后的计划顺利完成,他必须再搞到一笔钱,以备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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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坐着一个身形肥硕的中年男人,大概40岁上下的样子,和两个20多岁的男女同行,看那架势应该是南下去闯荡的。
随着开放的步伐加快,南下闯荡的人已经开始出现了,这个胖子多半逃不出此类。
到了饭点的时候,火车已经出了山海关,挤挤插插的车厢,转身的地方都欠奉,走动非常费劲,好在周秉昆早有准备,自己带了很多吃的。
他还是白景善的时候,坐火车最讨厌的就是吃泡面和吃黄瓜的。
那两种味道,一个香味浓郁到诱惑,一个则是清新让人怀念外面的空气,总之都很勾引人。
于是,这次他打不过就加入,虽然没有泡面,但是黄瓜大酱有都是,没一会儿的功夫,黄瓜的清新味道就传满了整个车厢。
所有人在这股味道的影响下变得暴躁起来,那胖子鼻翼翕动起来,但是还是控制住了蠢蠢欲动的话。
他的小跟班里头的女的,却是忍受不住了,在胖子的眼神下,怯怯的开口了:“大哥,你们的黄瓜能不能给我吃一口,我是学生哦!”
你是个鬼的学生哦!
涂志强这货对女的生物,除了老婆之外,都不太惯着,可能和他上辈子的取向有关系,闻言直接怼了回去:“学生咋了,这不也毕业了吗?要黄瓜就直接说,扯什么学生!”
那小女生嘴一瘪,眼瞅要哭,但是周秉昆看的清楚,眼睛里干的跟干眼症有一比,根本就没哭,装腔作势的功夫有点门道了。
胖子爽朗笑道:“相逢就是有缘啊,小睿啊,怎么能直接要东西呢,你把老舅的酒拿出来,咱们和两个兄弟喝一口!”
这胖子一伙人都不是一般人啊,周秉昆也不扫兴,直接把吃的都拿了出来,熟食掏出来后,肉香更浓郁了。
对方三人也拿出了一些吃的,还有一瓶散装白酒,度数不知道多少。
不管度数高低,周秉昆都是不会喝的,出门在外不留个心眼,喝醉了等人摘桃子嘛!
胖子让了几声,但是周秉昆和涂志强始终纹丝不动,也就熄了心思,自己和那个小老弟对饮起来。
那女的分了涂志强的半个黄瓜,吃的小心翼翼的,小嘴巴被塞得鼓鼓的,配合上那张光洁靓丽的小脸蛋,让人不禁心生遐想。
不过这货估计这辈子以后坐火车都少不了带两根大黄瓜了。
车一路南行,在夜色中穿行,窗外的荒野人烟罕见,让人不禁设想,要是从火车上掉了下去,只怕就凶多吉少啊!
人一旦闲下来,脑子就喜欢胡思乱想。
夜晚过去,白天到来,火车进了冀省,又走豫省,人员开始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胖子中年人一直比比叨叨的缠着涂志强,大概是看出了周秉昆不好惹,并不和他说话。
但是周秉昆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神呢,倒是没有往强子脚底下的大包扫,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单纯的嘴碎而已。
中间转了一次车,再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就在人群都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慌慌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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