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粮食,生铁,食盐,茶叶,棉衣棉布……还有从李成梁处交易淘汰下来的三百领破旧的、破烂的、破损的布面甲,缝缝补补都能用;还有西门行长走关系得来的,一百领唐军制式步兵军官板胸甲,这一百领甲让钟金眼里直冒小星星,犹如一头发情的母狼拽着西门行长咬,伺候的相当卖力。
由大唐关内兵工厂生产制造,采用蒸汽锤击锻打的半自动化模式批量生产,将整块钢材锻打成胴甲形状,套上皮革棉布等即可成型。重量上前端偏沉,防御能力前端强后端弱,不追求精细做工雕纹刻花,图个皮实耐用,图个物美价廉,图个便宜。当然了,发到军官手里会往甲上画个橘花纹印,毕竟胸甲表面太素了。
主打便捷高效工业化量产,故而每领板胸甲做工都非常粗糙,尤其是为了加强胸口部分防护,特意锻打隆起凸出的胸口段,呈一条三角形状,不但有毛刺扎手,还很锋利。胸口尖端处一蹭,夸张到能破皮出血,有如刀割。
虽然有缺点,但防护效果没得说,钟金命人持鸟铳近距离射击,弹丸嵌在甲胄表面不能破甲;钟金亲持强弓射击,她能开强弓马上射技精湛,无论步射马射箭镞均弹开不能破甲;钟金改换弯刀近战劈砍,刀刃豁口板甲毫发无损,改换马枪冲刺,枪杆折断反而弄破她的虎口。即使最后改换力士上前,用钝器砸,也砸的手腕发麻,板甲表面也只是内陷。
钟金佩服认可是好甲,同时也认可了李唐的实力,毕竟铁在蒙古草原上是重要战略稀缺资源,板甲整一个钢板,在钟金眼里好比用钱做身衣裳穿,还在泥潭里头滚几圈。即便是明军,全员明甲札甲那还是洪武朝、永乐朝、宣德朝前期了,到现在尽是布面甲这种暗甲样子货,棉花比铁多是个屁的铁甲。
百领板甲全部装配给亲卫队那可儿用,除了这些西门行长还带来了五百杆鸟铳,对此等火器钟金兴趣不大,一类弓箭射速快多了也用惯了,二来火绳啦、火药啦、弹丸啦没地方找。单一硝二碳三硫磺都配不齐,使个球的火器啊。
过几天,钟金检查西门行长伤口,没有感染箭伤恶化,非常万幸。
“雅格吉格,穿越巴林部草场时有报我的名号吗?还是报了我的名号,巴噶巴图尔仍然攻击商队?”钟金严肃问道。
“肯定是要报哈屯名号的,不报哈屯名号,出新安关走不了几里就会被劫掠个干净,甚至连衣服都会被盗马贼给扒了。”西门行长说道:“出新安关顺辽水逆流而上,涉泽淌雪自至金山(双辽),沿途遇到的小部落牧羊人都很守规矩,也有愿意拿皮货山货交易茶叶盐巴的……唯独折向西,穿过巴林部核心区域时受到攻击。哈屯,我向你保证,我西门商队从上到下半点勾当未做,即使遭受攻击,也是巴噶巴图尔先动的手。”
钟金抱紧西门行长认真说道:“雅格吉格,你是我的男人,我肯定相信你。你在斡耳朵里好好休息养伤,我会替你报这一箭之仇的!”
西门行长惊了:“马岱!哈屯你说什么?你要现在出兵攻打巴林部?别别别,千万别,现在外面太冷了!雪已经没马蹄了!不是出兵的时候!”
西门行长在国内去的最远地方是岭北郡和北海郡,两郡位置靠北冬天非常冷,而蒙古大草原的冬天比两郡冬天冷上十倍。这种极端恶劣天气下,哪怕是善用兵的李虎,都不敢轻易动兵开战。而且你突然兴兵什么事前准备都不做,简直茅厕打灯笼,找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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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金温柔一笑:“雅格吉格是在关心我了?你放心好了,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
“我们蒙古儿女报仇不隔夜,你是我的男人,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哪怕磨断十个指甲,磨断十根指头,蒙古人有仇必报!”
言罢,钟金抓起西门行长一通猛嘬,把有窒息感的男人放在床上,扭头大步离开召集诸将。
钟金是认真的,该死的巴噶巴图尔,长生天夺走了你的魂魄,怎么遇上你这种丧心病狂无比贪婪的邻居!敢抢我的商队,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不收拾你老娘还怎么在草原上混!还怎么做草原领主凝聚团结部众牧民!
花费几天时间摇人,等诸将到齐,钟金又更新了情报。
“扯布土骨,你的战马老迈了吗?你的驻牧地是离老营最近的,而你却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并且耽误了一天时间!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扯布土骨当即推金山倒玉柱的下拜:“启禀主子,奴才的牧场遭到盗马贼的袭击,守夜披甲人被杀,牛羊马匹与百姓被掠夺,奴才带勇士们追击夺回的!”
钟金杏眼圆瞪:“盗马贼?!什么盗马贼抢劫抢到我也儿克兔的头上!有没有抓到活口?”
“奴才拷打清楚,是内喀尔喀诸部的奴才,且据俘虏口述,奴才……奴才……”
“说!有什么说什么,没人割了你舌头!”
“奴才失手射杀了巴林部那颜巴噶巴图尔长子,额伯革打黄台吉。”
钟金淡淡点头:“杀得好,起来吧。咱们东迁还不到一年,没有去劫掠内喀尔喀各鄂托克的牛羊百姓,反倒被对付摸进草场烧了羊圈,真是耻辱啊!我好歹是从右翼出来的,认同一个黄金家族的大汗,左翼诸部如此欺我,不可饶恕!”
诸将闻言大喜:“战吧主子!让内喀尔喀的盗马贼知道我们的厉害!”
“杀过去!打进泰宁城一雪前耻!用马刀告诉他们,谁才是劣马瘸羊瘦骆驼!”
“这背后肯定有察哈尔图们的撺掇!他的父亲昔日与阿勒坦汗有盗马之仇,其中一定有他的指示!俺们夺了巴林部的牧场,让图们知道俺们的厉害!”
“要俺说没必要跟左翼诸部客气!夺了察哈尔兀鲁思十万部众!让这个札萨克图汗老老实实听主子的话!”
“我身上流淌的也是黄金家族的血!不怕他图们!”
…………
大兴安岭山脉间战意高亢的同时,苏子河边的古勒寨里,阿台急得满头是汗。
“花虎她是什么意思?刚把孩子生下来就要带兵讨伐我?老林子里的老娘们都没她虎!”
“主子!怕她做什么,唐军主力远在天边,近头就李成梁和朝鲜人那点兵马,怕个卵啊!”
阿台抬手就是一巴掌:“狗奴才!好大的口气!花虎那小娘们是寻常妇人?你比李成梁如何?你比李如松如何!花虎带八万人能打穿朝鲜全境,你能吗?平山一战她大破李成梁,砍了李如松,差点砍了李成梁的脑袋,你行吗?!建州上下凑不出八万人来,朝鲜和辽东还凑不出八万个人?狗奴才,说话不过脑子!”
额亦都默默认打。
发泄一通后阿台道:“备份厚礼给花虎送去,就说我箭伤犯了,下不了床,等伤好了一定去汉城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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