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自成吉思汗的战法,世界征服者的战法,十二三世纪的强大战法,纵然有些跟不上时代,仍是强横无比。
然而成吉思汗已经作古,统一的蒙古草原又一次的四分五裂自相残杀,没有一个如成吉思汗般的强大领袖,东蒙古联军紧靠图们的影响力,难以统合诸部做到如臂使指。做不到如臂使指,成吉思汗的战法再厉害,威力也将大打折扣。
怯薛这杆攻击的矛头被童元折断掰弯,急需重整难堪再战。图们被迫临时调整攻击序列,换上奈曼部的额森伟徵那颜上,一千骑兵两千步卒,步骑混编的担当先锋向着唐军攻击。
说起来奈曼部也是个老熟人,奈曼和乃蛮仅是音译的区别,奈曼在蒙语里意为八,最初由八个部落形成。似乎好多游牧民族都与八有缘,比如契丹八部……
乃蛮部太阳汗,信仰景教,在西蒙古,早在铁木真时代就被灭部吞并了,奈曼部属于借壳上市。奈曼部很新,有多新?额森伟徵的父亲是贝玛土谢图,世系表为成吉思汗十五世孙达延车臣汗——长子图鲁博罗特——次子纳密克——贝玛土谢图。贝玛土谢图有两子,死后分家,长子岱青杜棱,明国称小歹青,所部号敖汉;次子便是额森伟徵,所部号奈曼。
就是这样一个新号,连一百年存在期都没有的新号,直挺挺的攻向唐军。
奈曼部步兵在前,学着中原帝国的步军组成战阵,刀牌手披甲精兵举盾在前,廉价的长枪步兵举枪竖旗紧跟在后。千名骑卒督在后面,每三五个卒子编做一队,每队间隔着喊叫和抽鞭子能听到声音的距离,散如乌鸦群般星星点点。编队呈大横阵拉得老长,远观犹如一片海浪般,蒙古千骑拉出一条长长的绳索,似要凭借三千步骑把七万唐军兜住一样。
距离越拉越近,唐军诸将都在观瞧着蒙军战术打法,见三千先锋先锋军竟敢如此托大,不免鄙夷心生轻视。随着牛角号子苍凉声音悠悠奏响,额森伟徵挥动弯刀,两千步兵快速前进逐渐演变向唐军发动冲锋。一千骑兵渐渐聚拢,额森伟徵亲领着在运动中聚拢,寻找着切入唐军战阵,一击破阵的切入点。
“变阵!!!”
“第二队!向左!向左!!!”
“第三队!向右!向右!!!”
“第一排!射击准备~~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
蒙军先锋攻击唐军左翼,傅光翥指挥若定,临敌微调战线变动阵势。正兵部下辖正奇两个线列步兵团被傅光翥拉扯成一个钝角,以正兵团郭茂顶在前线摆成线列横阵,以奇兵团邺重侧翼伸展,摆开斜阵侧翼攻击。一正线一斜线,五千杆燧发枪在军官号令下依次开火,一排排的排枪子射过去,硝烟弥漫,炒豆子枪声下蒙军步兵应声倒地。
唐军有意将蒙军放进七十步内开火,较为精准的射击和高效的射速让蒙军步兵伤亡很大,同伴在身边倒下蒙军步兵并无多少惊慌,习以为常的闷头快冲,随着距离的拉近希望逐渐增大。
嗐,说穿了不值一提,蒙军视角下唐军跟明军一个样,都是只会放枪的垃圾,一旦近战绞杀一团,铳卒就和被剥了壳的板栗一样甜。只不过唐军的火铳打得准射得快罢了,但近战都一样,都是拿的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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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准……”
五十步的间距令蒙军十户百户的军官高声叫喊,在快步奔跑运动中上箭射击是善于轻弓运动战的蒙古人看家本领,但军官才叫出声就被唐军猎兵精准猎杀。蒙古箭雨落下,唐军虽无楯车遮护,但凭借娇小的身形躲在大盾后面倒也无甚伤亡。相反蒙军步兵距离太近,在唐军不停歇的燧发枪射击下伤亡翻着翻的激增,熬了没多久便支撑不住,数百具尸体来不及扛走就溃散了。
要知道在蒙古的服务器里,蒙古人的尸体是财富,运气好甚至连老婆孩子都能继承。正因如此导致在明军斩首战功上,有不少为大明爱豆朱明哥哥辩解的人,甚至创造出应州大捷的新闻,和‘陛下我军斩首一级大捷啊大捷祖宗保佑’之类的名梗。连尸体都不捡,可见蒙军步兵被斜线夹击打得有多疼。
蒙军步兵溃败,首战得胜,唐军松懈轻视的骄傲来不及升起,只见额森伟徵率领奈曼部千名骑兵,快马轻骑高速向着唐军奇兵团背后袭来。
邺重收到预警,急忙命令展开的阵势回收,第一队原地不动,第二队以排头为锚点逆时针旋转,第三队以排头为锚点顺时针旋转,预备的第四队整体后转补上最后缺口,就如之前训练时的一样。额森伟徵的马力已经够快了,但还是没能赶上切到唐军后背。
展开的斜线奇兵团回收成矩形空心方阵,两千五百燧发枪兵VS一千蒙古轻骑,盾牌火枪对阵快马弯弓。额森伟徵见状登时判断出敌阵的古板呆板,自以为是个类似宋朝平戎万全阵的战阵,便立即一转马头,掌中弓弦已然拉动。
一面的唐军只有五百兵卒,蒙军骑兵是两倍的数量,蒙军骑兵集中火力瞄准一点万箭齐发。箭雨刷刷落下,落在大盾上响起沉闷声响,红头子的唐军不甘示弱,燧发枪砰砰砰的射击。两军对射一场,一方硝烟弥漫,一方尘土飞扬,竟然都未能造成多少伤害。
额森伟徵见一波的攻击没能撼动唐军战阵,并不灰心的继续攻打。因为没有重铠马甲,蒙古轻骑不可能正面凿阵,拿命去撞唐军寒光闪闪的刺刀,只好绕阵环射,侧翼迂回过来的打。
蒙军骑兵迂回,四个方向的唐军燧发枪相继开火,弹道速度与马速比拼,时不时有几名骑卒落马。额森伟徵二次攻击依然收效甚微,定睛一看发现郭茂正兵团来援,便索性弃了铁王八般的邺重,冲击运动中的步兵。
郭茂见状迅速下令,五队线列步兵转向的转向立定的立定,俨然摆出空心方阵迎战。
额森伟徵率领骑兵在两个空心方阵间来回横冲直撞,弓箭射光一壶,把战马累的喘气,不能动摇分毫占不到一点便宜。
就像一条长长的贪食蛇把铁王八尖刺猬缠绕住,却始终不能下口一样。额森伟徵战过数合唐军几乎无伤亡,点过自身却折损二三百骑,顿时没了战意拉远距离监视。
而在唐军本阵,帅旗下大纛舞动,立时有两团骑兵冲出,掩护郭茂、邺重归位。
而在蒙军方面,图门汗的东蒙联军主力已经出现在视野尽头,额森伟徵率领余下七八百骑兵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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