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
江边。
刘备看着平静的江面,再回首看着来时路,迟迟不愿动身。
身旁孙乾哪不知道刘备在等谁,只是...邢将军,怕是再回不来了…
心头自然也难受的紧,觉着自己把东吴想的太好,方方面面没有考虑妥当,才叫邢将军有此一劫。
然事已如此,此地也不可久留啊!
孙乾只得小步上前,到刘备身边道:“主公...咱们的船到了,该走了!”
刘备这才回神,却只摇头道:“子與还未归,吾如何能弃之而去?”
孙乾听得愈发难受,再是想劝,却不知如何劝说。
正是踌躇之间,却见江面忽然驶来数十艘商船,只见船舱中一人纶巾道服,大笑而出:“主公,诸葛亮在此等候多时!”
原来船中扮作客人的,皆是荆州水军。
刘备本要大喜,觉着是真逃出生天,然心头再想邢道荣不知生死,不由又悲从中来。
诸葛亮见刘备如此神情,顿时心知不妙。
再仔细一瞧,却发现没见了邢道荣的身影。
本正大笑的表情也陡然一变,靠岸下船,便上前拉着刘备道:“主公...可是邢将军丢在了江东?”
刘备闷闷点头道:“吾等出逃,本靠着夫人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拦截,不想后有东吴二将持孙权宝剑,说夫人旦是敢拦,要一并杀之。”
“邢将军见敌军来势汹汹,只得为吾等断后。”
诸葛亮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却道:“那孙权便是如此不顾兄妹之情?”
孙乾在边上接话道:“正是如此,若不是邢将军拼命断后,只怕吾等也会被那东吴军马追上,可是邢将军他...”
孙乾话虽没说完,但诸葛亮哪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留下自己一个断后,便是楚霸王在世,怕也是四面楚歌,不得突围。
对于邢道荣,诸葛亮是非常喜欢的。
为人素有忠义,更知用兵之法,还是荆州人...
这几番叫邢道荣跟着刘备,纯属是给邢道荣攒名声,攒功劳的,却没想竟然出了这般事!
孙权之狠厉,确实超出了诸葛亮的计算。
只眼下再想救邢道荣,怕一时也不得计。
只能先忍着丝丝悲痛,叫刘备回荆州去再说。
临走之前,刘备难忍心中之痛,登船朝着对岸呛声大呼道:“子與,可一定回来,为吾进益州,攻城拔寨!”
只回应刘备的只有一片肃杀的气息,仿佛是遥远地方邢道荣身边的气流一般。
...
“坏事了...坏事了!”
虽然刘备回来之后邢道荣失在江东的消息没有大范围的传播,但去时好好的,回来人没了,这事情想瞒也瞒不住啊!
尤其是关切邢道荣情况的,有心之下打听,如何能不知邢道荣的状况?
便如鲍隆,听闻得消息自然大惊失色,连忙去找了好兄弟陈应。
陈应见鲍隆如此紧张,连忙迎上问道:“出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
鲍隆对陈应后知后觉有些恼了,一顿脚道:“哎呦,老陈啊,你不知邢将军没回来?”
陈应莫名道:“知道啊,许是主公还有差事,留他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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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隆有些无奈了,却道:“我打听得了,主公回来时被东吴截杀,咱们将军是留在那断后了!”
断后?
陈应这才品出不对劲来!
脸色顿时慌张道:“你那意思...将军他...他有危险!”
鲍隆道:“何止危险,只怕生死不知,凶多吉少啊!”
坏了!
陈应这才感觉这是真坏了,顿时跌坐在椅子上道:“只身断后,九死一生,只怕将军现在已经...已经牺牲啦!”
鲍隆听得眼色一暗,点头道:“谁说不是,况且回来几日了都没消息,怕是要出事了。只是...咱们之后该怎么是好?”
这两个“卧龙凤雏”,凑一块能凑出一个办法来就有鬼了,只各自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正是各自心里纷乱,忽又听得外头一个女声传来。
“鲍校尉、陈校尉,二位可在?”
鲍隆和陈应连忙起身去看,这才发现原来来的是嫂嫂樊氏。
而一看嫂嫂来此,两人便是再笨蛋,也知道是来问什么事情来的了。
果然,见得二人,樊玉凤直接就问道:“二位校尉,可听得了将军的消息?”
陈应与鲍隆真不知道咋回答好。
互相看了一眼,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樊玉凤一看那不明白出事了,语气顿时冷了几分道:“你们是有消息了不是?为何都瞒着我不说,莫不是将军已经...”
女人都是水做的。
樊玉凤说着说着,眼泪都已经要夺眶而出了。
陈应和鲍隆倒是不怕女人哭,但是嫂嫂哭的威力还是有一些的。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越描越黑,陈应赶紧解释道:“夫人,倒是没有这般严重。”
“只是将军一时没了消息,吾等正是在找人打探。”
没了消息?
这好好的人,怎么会没了消息?
只是樊玉凤看出来这两个家伙的确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便道:“既然你们也不是太清楚,我便去找玄德公去问问。”
陈应与鲍隆,也非常想知道邢道荣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顿时跟着道:“嫂嫂,我们跟你一起去!”
几人便是一齐出发,去寻刘备问個明白。
刘备听得樊氏来寻,自然清楚肯定是来问邢道荣的消息了。
只是邢道荣是生是死,他还真不清楚。
说来也奇怪,若是邢道荣断后而死,江东不管怎么样,也要给个消息来,总不能一声不吭。
可要说邢道荣没死...
且不说他是如何从敌将手里走脱的,那回也该回来了,岂能如此一点音讯都没有?
所以面对樊氏来问,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她。
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个经过。
樊玉凤听到邢道荣只身一人给刘备断后,顿时人就软了。
还是鲍隆眼疾手快拉住,不然只怕现在都已经站不住了。
却暗道:“莫不是自己克夫,才会这样?”
难怪樊氏自我怀疑。
自己都刻意去寺里求了个平安符,却还至于如此,莫不是自己命里克夫,如何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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