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蜥车一天的路程,顾言所用近半天就赶到了,一路无事只是耗费气血不少。这处小镇本该是来换乘车队的,现在也不必停歇,直奔乘车之处而去。
如是是临时聚集、松散为祸的恶徒,自己有可能会待其四散时,找机会击毙宋胖子。一是欲害自己性命之人自然早早除去为妙,二是这些恶徒都是书院的弟子“功绩”,顾言早用留影珠记下一些画面,如可灭杀同境界的为恶之徒是不小的功劳。
书院自古传承、自不是一帮闭门造车的呆子,修士如只是苦修于争斗之事脱离、怎有在进阶时抵御渡劫和心魔的心境,更缺乏手段和应对。所以虽明面禁止杀人放火金腰带之事,但除恶却是奖励极重,可谓摆明态度让弟子们自行抉择。
这次乘的兽车快上不少,这妖兽外形似无长鼻的巨象、比巨蜥小了一圈,背上房间只能乘坐两人。此次路程要走半月,顾言不想耽误修行、更不想惹麻烦于是咬牙买了两个位置。
至出发登车,推开自己的房门,下意识转身就逃,可是全身被一股神识威压锁定硬是只能缓缓移动。
“晚辈并无不敬之举,以前辈神通也当知晚辈非那恶徒,不知前辈何意?”
顾言尽量冷静的看着老道,老道并未带着小道童,只是孤身坐在房间之中,手中一个紫色酒葫芦送到嘴边微醺了一口:
“马某要说只是闻到小友身上冰灵玉酒的滋味,想来讨上一些,小友可信?”
马老道放开威压,轻挥房门关上,当着顾言的面布下禁制。
顾言装作逍遥自在之“酒徒”,近到老道对面随意一坐,取出一坛冰魔剑的珍藏放到他眼前,正举起青皮酒葫芦准备来上一口,耳边的传音直接让自己石化。
“马某是喊一声“老乡”呢?还是喊一声“同志”合适?”
“前辈神通广大,顾某自听前辈吩咐便是。”呆了数息,自顾自闷了一大口酒,感应着自己和这世界的真实存在后,含糊回道。
“老乡也不必惊慌,马某来此地数百载也只见过老乡一人而已,看你还算礼貌也不为难你了,可否将那望远镜拿来一观?”
顾言让黄小归炼制的望远镜,自然是自己设计,谁知竟然暴漏跟脚。形势比人强,只得取出,然后坐在一旁喝着闷酒。
“看来老乡生于我那年代之后,这望远镜的款式马某未曾见过。”
说罢老道挥手打出一禁制,顾言没有反抗放松神识,任禁制落于神魂之上。
老道见罢似乎非常满意,猛灌了冰灵玉酒数口,摆了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散漫坐姿:
“顾小友也不必慌张,马某难得遇一妙人、又是同路,自是要打个招呼不是,哈哈哈。”
“不碰到小友马某都快忘了前世之事,你也不必慌张,我只是之后有些事情要交给道友去做,并未要害你。”
“异位而处、我想小友为了保险些也会如此吧,世界已截然不同、切勿怪罪于我,我之后辈并不知道马某跟脚切勿暴漏!我有事自会传讯于你,自有小友好处!”
“马某此世道号逍遥...”老道飘然而去,望远镜、冰灵玉酒也没有留下,只落下一张级别不低的传讯符,临走还帮忙把房门关上甚是礼貌。
此道之威压比赤霞上人高出不少,如无刻意掩盖、最少是金丹后期的高人。眼前是福是祸难料,但性命已在此人之手,修仙界实力为尊现实无比,自不可能去和这马老道讲道理,只能先按捺不发。
来此五年多,还是留有太多前世的痕迹暴漏出跟脚...
想到此处将墨镜等相关事务取出,运气血一拍而碎。今后当与前世作别,除了有用的思维和知识外,不可再保留任何痕迹,自己只有这一世,不得再出差池。
一路再无多少顾忌,每日吸玄雷苦修,除了小剑、旺财不敢取出,其他也不必过于掩饰。小剑自不必说,旺财此犬之样貌甚得当年的很多老乡喜爱,虽已认住也不保险,何况这马逍遥见到自己后明显更加逍遥随性...
于再次换乘时,并未再看到老道二人,一番辛苦后终于到达北安城。
“前辈拿好路凭,五日后飞舟开拔到临渊城。”
“斗胆询问前辈,是否要进入大渊附近,韩宝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商会自有设立进大渊的各种任务,前辈若报名小可也有些酬劳。”
这“风信子”倒也好用,一天来带自己去了不少地方,到也无宰客之地,此地之民称深渊为大渊、倒也贴切。只是顾言感应这韩宝儿也有练气四阶修为,对此城的风信子来说稍稍高了些。
“先带我去城内最好的炼器铺,顾某对那大渊自是有些兴趣,但是否近期成行未可知。”言毕直接扔出三块灵石飘入这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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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韩的小姑娘看着灵石眼中闪了几闪后道:“前辈有所不知,北安城乃是这周围首屈一指的大城,又是通往大渊的要道,城内知名炼器铺极多。但名气大的未必好,我曾听过多次,城内一炼器大师被称为张疯子,乃是本城真正的炼器大修。只是此人规矩麻烦、性格乖张,不愿投靠任何商会,所以...”
“去去无妨。”
“是前辈。”
张疯子的炼器铺位于北安城东部一个凡人居住区内,甚是萧条。此处非坊市、更非修士生活区域,这韩宝儿要不是在商会挂名的“风信子”,北安城又身为大城明面上管理的不错、有些声誉,顾言定不敢轻易进入。
“此处到也别致。”探查了几息,除了铁匠铺内有筑基修士气息传出,周围还算安稳,遂让风信子在门口附近候着,自己进入店中。
张疯子的铺子里就他一人气息,这炼器师上身赤膊、头发散乱、浑身烟火气极重,正低头锤炼着一块材料,顾言进入也未停手、更未开口询问。
“顾某想打造一稀罕器物,听闻城内皆言张道友才是此城炼器魁首,前来打搅、还望道友见谅。”
“人人皆称要打造什么稀罕事务而来,这些风信子着实可恶,四处打着张某旗号揽客,实际领来的尽是庸碌之辈!”
“是否庸碌道友一观即知。”
顾言左手一抬,飘出一枚玉简而去。
“凡器,倒也名副其实,有几分意思。后续的炼制图呢?”
“张道友手段高明,不知这代价...”
“哼,此物张某有些兴趣,就收你两百灵石吧。”
“话说在先、张某虽极少失手,但此凡器从未染指过,观你给的部分炼制图对此物倒是有些把握、器毁之事到不可能,但如果品阶不如你所想,张某绝不负责!”
“道友炼器实力非同小可,顾某自是信任。但是收集材料不易、价值不菲,手头并不宽裕。”
“滚!浪费时间!”
“张大师暂且息怒,我以此练方为赠、如炼制品级合意再付三块此物如何?”
“影魔晶?哎、只是中级,可惜。不过倒也少见、也罢。炼方就算有所保留,张某亲手炼制一遍最少也能悟出八分,但这魔晶无论成否先付两块!”
“还有,如远超出该炼制图品阶当如何?”
顾言取出最后一块高级魔晶,表示真能如此当赠之。张疯子大喜直接拉他下到地下,炼制新器物顾言在旁给些经验自然省事、张疯子自视甚高也不怕顾言在一旁偷学。此处地下有一小型地火,难怪此疯子把店铺开办于此。
三天后,顾言大喜出门,张疯子也有喜色居然破例将其送出门外,顾言再赏给风信子五块灵石打发走她。
这张疯子本名张储天,虽是散修,但也是天丹书院术殿认证的黄阶术炼师、而且同辈中少有对手,书院术殿也非常看好于他。
丹川大陆没有大型术宗,术炼师自然由书院代为评定。此人虽然心气极高、但要正式加入书院哪怕身为术炼师也必须是金丹修士。张储天有才华但无跟脚,又无法进入书院、一气跑到这中域最东南端来隐居。
摸着新得的“凡器”心底欢喜,顾言自登上天丹灵舟起,多次出手收购材料皆是为了此物,如今顺利到手底牌又加了不少。
“惊鸿刺”一对
气血催动后可达臻品杀伐法器之威能,当然此器还是凡器没有灵动、只能靠气血催动“肉包子打狗”式的一次性射出攻击。虽然威能不错也就值最好的上品法器之价格,但对顾言来说乃是趁手利器,别处自难寻得。这次下决心要在大渊处逗留一年以上,有此物在、多了些自保之力。
只是被张疯子命名为这个名字,有些女性化略有不爽。
随后时日自己跑了几家较大商会,进入大渊的任务不少,顾言接了一个看起来最安全的:
十二位筑基修士出动,于大渊边缘处行动一个月,捕获一只“变异雷狐”。
成年变异雷狐大多筑基中、后期实力,十二位筑基修士自可制服。但此兽已开灵智极为狡猾,大渊处地貌复杂又极大,所以出动如此多的修士也属正常。
此行一月无论成败奖励三十下品灵石、无论谁捕获此兽所有人再奖七十。如众人得手一只后、谁有机缘再捕到就归谁,到也算公平。
任务不用深入大渊、变异雷兽顾言也有兴趣研究一二,十二位筑基修士更是人多势重。奖励较少也罢,其余很合自己心意,领了任务牌,踏上飞舟,一路直奔临渊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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