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们决定背叛帝皇了。”

莫塔里安背着手站在弦窗前，他眺望着千子军团的战舰，强大的身体素质支持他用肉眼分辨千子军团战舰群的动向。

普罗斯佩罗星附近，千子军团的战舰正有规律地移动着。

不是像信里要求的那样把阿斯塔特们投往普罗斯佩罗的地面忏悔反思，而是排出了原体们十分熟悉的帝国兵法中的防御阵型。

千子军团的选择，其实不意外。

莫塔里安换位思考，如果把他放在千子军团的位置上，他也二话不说就反了。

毕竟帝皇都要杀他了，他如果还效忠帝皇，未免太蠢了。

莫塔里安撇了撇嘴。

其实仔细一想，千子军团其实也没做过什么错事，而且扫除了不少顽固的灵能异形，为大远征做出了堪称卓越的巨大贡献。

但现在，帝皇却毫不留情地要把千子军团消灭。

“真是个冷漠的家伙。”

莫塔里斯喃喃道。

莫塔里安跟帝皇的关系从来都不好，因为在帝皇找到他的时候，他正与他的异形巫师养父决一死战，结果帝皇横插一脚，把他的异形巫师养父给杀了。

莫塔里安心心念念想手刃自己的畜牲养父，这是他的执念，结果帝皇把人头抢了。

帝皇不仅把人头抢了，还凭借不可思议的亲和力，轻而易举地收服了莫塔里安辛辛苦苦积攒起的部下，让所有人唯他马首是瞻。

与帝皇初次接触时发生的事情成了莫塔里安的心结。

虽然帝皇给了莫塔里安原体的尊荣，但莫塔里安从未有一天把帝皇当做自己的父亲。

今日过后，更是如此。

“马格努斯你也是可怜，失踪了之后，那家伙非但不派人去找你，还派人来灭你的母星。”莫塔里安嗤笑一声，“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只是工具罢了。”

马格努斯从前挺受帝皇喜爱的，他是少有的得到过帝皇拥抱的原体，就连荷鲁斯都有点嫉妒这个拥抱。

不过，这份宠爱即将在普罗斯佩罗的大火中成为永久的过往。

“但我支持那家伙的决定。”莫塔里安神色一厉，“巫师早就该被消灭了！”

巫师是莫塔里安对灵能者的称呼。

莫塔里安的星球饱受异形巫师的压迫，普通人终日生活在毒气里，被迫接受掌握着灵能力量的异族巫师的摆布。

莫塔里安是母星的解放者。

他率领母星上被压迫的人类杀光了星球上的异形领主，最终解放了整颗星球。

莫塔里安曾经从巫师手里拯救人类，他见过无数由巫师导致的悲惨之事，这使他对巫师充满了偏见，就连身为帝皇左膀右臂的马卡多他也看不惯。

他老早就想与千子军团划清界限。

现在帝皇亲手把这个机会交给了他，他可以在自己跟千子军团这群巫师之间画一条线了。

一边是生，另一边是死。

他觉得这是一件不错的礼物，这么多年，帝皇终于知道他喜欢什么了。

“开火！”莫塔里斯下达命令。

“这不合适吧？”他的副手泰丰斯小声说道，“咱们还没有通知极限战士和黑暗天使，我们应该和他们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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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丰斯是莫塔里斯最信任的人。

莫塔里斯撇了撇嘴，他没有发怒，而是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开火！”

沙哑的声音搅动翻滚的毒气，泰丰斯感受到了莫塔里斯的决心。

“那好吧。”他无可奈何地说道，“如您所愿，我的原体大人，但麻烦您在战后报告里强调是您自己一意孤行，我们已经阻拦过了。”

死亡守卫的舰炮开始充能。

两百多艘战舰的两百多门主炮散发出或明或暗的光芒，而导弹等寻常武器则已经喷薄着肉眼可见的火光冲向千子军团，数量众多，仿佛死亡之主挥手洒下了一片流星雨。

“莫塔里安，伱们怎么开火了？”

通讯频道里，基里曼的质疑几乎同时响起。

“他们用巫术让我们头脑昏沉，我们就先反击了，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莫塔里安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基里曼沉默了两秒，他心想，千子军团能隔着导弹都要飞一段时间的距离攻击死亡守卫？

极限战士遇到的灵能敌人不多，缺乏对付灵能者的经验，所以他不清楚莫塔里安是不是在诓他。

“莫塔里安！”

“这次是联合作战，帝皇要求你和莱恩以我为主，就算死亡守卫受到了攻击，你也应该在跟我沟通之后再反击，而不是自作主张！”

基里曼义正言辞地斥责莫塔里安，他虽然没证据，但他感觉莫塔里安在忽悠他。

他了解千子军团的行事风格，在手中没有掌握特殊知识使千子军团投鼠忌器的情况下，千子军团出手向来是狠辣果决。

假如千子军团真的进攻了死亡守卫，死亡守卫绝不只是头脑昏沉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基里曼更气了。

“他们也许愿意服从帝皇的命令，你这一波攻击纯粹是添乱，现在不打也不行了！”

此时的基里曼还没有经历未来那些糟心事，整体上仍是个非常阳光的原体，不希望与兄弟部队打成一团，即便是被帝皇要求歼灭的千子军团。

“他们是不会服从命令的，没见到他们把防御阵型都摆出来了吗？”莱恩出声为莫塔里斯解围，“他们想战死，不想跟普罗斯佩罗共焚。”

“基里曼，我们也开火吧。”他接着说道。

基里曼望向远处的千子军团。

千子军团的战舰也开始充能了，同样释放出了大片的发射类武器，这些武器不是只攻击死亡守卫，同样也攻击极限战士和黑暗天使。

基里曼明白，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开火！”基里曼大声道。

美丽的马库拉格之耀号向千子军团露出了獠牙，数个巨大的炮口翻转着从内部来到外壳上，锁定了千子军团外形最华丽的战舰——万丈光芒号旗舰。

相比于因为原体不善建设而十分贫穷的死亡守卫，把马库拉格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极限战士有的是钱请铸造星球改装他们的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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